“嗯？”
聽著這略有些奇怪的童謠，丁漢總覺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什么叫那個死了那開顏，死人還有高興？
他笑著搖搖頭，整理了一下袖口，朝著院門外走去了。
……
在劉府的院門外，有著十幾個面黃肌瘦，衣裳破爛的小屁孩一起玩著類似過家家的游戲。
“小孩，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走出門的丁漢，徑直來到了那幫小孩的面前，叫住了他們。
“嘞”
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頭的男孩，雙手放在眼皮處，往下一扒，小舌頭一吐，做了一個鬼臉。
更過分的是，他背對著丁漢，雙手叉腰，扭了扭屁股。
“混小子。”
丁漢擼了擼袖子，想上前教訓他們。
“你罵誰呢？你難道就比我們大多少？”
丁漢頓時啞口無言，自己這具身體好像也只有十三歲。
趁著丁漢愣神的功夫，領頭的那個小男孩，大喊了一聲跑，那些孩子如同鳥獸四散開來。
等丁漢回過神來，發覺他們已經跑遠了，當下也沒有追過去，還是想著什么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弄明白。
就在這時一道小女孩的身影浮現在了丁漢的腦海中。
……
“你知道劉鶯家在那嗎？”
丁漢隨手拽住了一個過路的仆人。
“大人，你往前走個一百多米，在往右一拐就是了。”
“嗯”
順著仆人的指路，丁漢很快就來到了劉鶯家。
還不待走進去，就聽到了劉姍大聲訓斥的聲音。
“你今天是不是又偷吃鐵罐子里的糖果了？”
“沒有媽媽”
小女孩怯怯地說道，聲音中滿是委屈。
也就是這時，丁漢直接推門而去。
“嘎吱”
丁漢輕輕地推開了門，盡量小聲，不打攪到他們母女。
此時院內，劉珊正叉腰，右手指著劉鶯，板著個臉，表情十分嚴肅。
而劉鶯正蔫頭耷拉著腦袋，小手不停在衣角摩挲著。
她不時抬抬頭，看著自己的媽媽，小臉上正寫著你冤枉我這幾個大字。
“那盒子里明明有十塊糖果，怎么剩四塊了。”
“胡說，里面明明只有六塊。”
劉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她對于媽媽這種騙人行為很不滿，這不是騙小孩嘛？
“你說你沒吃，那你知道知道里面有六塊？”
劉姍這么一炸，就把劉鶯給炸出來了，聽到她語言的漏洞毫不留情地指了出來。
“沒吃，就是沒吃”
劉鶯的頭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
她可不能承認，要不然她的小屁股免不了一頓毒打。
“好吧”
劉姍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額頭，“是媽媽錯過你了，以后媽媽不會了。”
“對了，你吃了幾塊？”
“兩塊”
劉鶯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伸完，她眨了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
劉姍嘴角劃出了一道弧線，“你不是說你沒吃嗎？”
說著，惡毒的手直接伸向了她。
“咳咳”
聽到院里有聲音，劉姍停止了動作，朝聲音的來處看去。
丁漢正滿臉尷尬地站在那。
“大人，您有什么事嗎。”
劉姍立馬走到了丁漢的面前，彎了彎腰，一臉謙卑。
她的心里一頭霧水，不知道好端端地丁漢來這里干嘛？
“我是來找劉鶯”
“大人您找他有什么事嗎？”
劉姍這下更迷惑了，找一個這么大點的小孩能有什么事？
突然她的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念頭。
該不會這位大人，有某種特殊的癖好。
這樣想著，劉姍不動聲色地擋住了丁漢看劉鶯的視線。
“我今天在劉莊主這看到了這孩子，特地來看看她。”
丁漢這么一說，反倒更加深了劉姍的懷疑。
“那大人您這不是看到了，請回吧。”
面對劉姍這么冷漠的態度，丁漢屬實摸不著頭腦。
“我有一些話能不能問問她”
“什么話？”
“咳咳，我需要單獨問問。”
“單獨問問？”
她現在嚴重懷疑丁漢就是有某種癖好。
“對，我就在這個院子里問。”
聽到丁漢的回答，劉姍有點不放心，可又沒什么拒絕地理由。
“大人我家孩子還有功課要做，所以時間……”
劉姍裝作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就半柱香的功夫。”
“好吧”
劉姍不情愿地點點頭。
……
目送著劉姍回到了房間里，丁漢把目光投向了劉鶯。
劉鶯嘴里正咬著手指頭，一臉好奇地看著丁漢。
“還認識我嗎？”
丁漢對著她笑了笑。
“認識，你是跟爺爺坐在一起的大哥哥。”
“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你要是能答出來我就把這些糖都給你。”
丁漢從金手指中拿出了一罐糖果。
這是，他上次打劫時從一個口袋里找到的，沒有什么用就順手放了起來。
看著琳瑯滿目的糖果，小女孩動心了。
她使勁點了點頭，“嗯嗯你問吧。”
“十五月亮圓又圓”
“大大好似銀月盤”
“家家戶戶把月拜”
“那個死了那開顏”
這首童謠你聽過嗎？
“聽過”
小女孩眼睛一亮，大聲回答道：“我們莊里的小孩子天天都唱。”
“那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不知道”
小女孩咬著牙，想了半天，搖了搖她的小腦瓜。
“唉”
得，沒費功夫。
丁漢有些失望，剛才轉身離開。
“不過”
小女孩的話鋒一轉，“我倒是看到過那首歌里的情景。”
“什么？”
丁漢彎著腰，雙手放在了小女孩的肩膀上，“能說說嗎？”
“就是我有的時候晚上出去玩，就能看到村里有的人家會跪在地上，對著月亮，拜著什么東西，對了我還看到媽媽也拜過呢！”
“什么東西你知道嗎？”
“不知道，媽媽不讓我看。”
“那你還記得是什么時候嗎？”
“好像都是月亮圓圓的時候”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用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
丁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感覺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你媽媽說，就當作我們家兩個人的密碼。”
丁漢微笑著對小女孩道，同時又把剩下的糖果都拿了出來。
“好吧，不過這些糖果的事你不能去告訴媽媽”
小女孩瞇成月牙狀的眼睛中透露出了狡黠。
看到丁漢點頭，她抱起糖果，扭動著小屁股，把糖果藏了起來。
丁漢趁機躲了起來。
……
劉姍在屋里待了半天，發覺沒了動靜，走了出來，看到了正在那托腮的劉鶯。
“剛才那個人走了？”
“嗯”
“那他跟你說了什么了嗎？”
劉姍有點好奇，到底會跟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說什么。
劉鶯偷偷朝四周看了看，小腦袋湊到劉姍的面前，神秘地說，“媽媽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你跟媽還有什么秘密了？”
劉姍雙手輕捏女兒的臉蛋，佯裝發怒。
“好吧”
劉鶯撇了撇嘴，認命地耷拉著腦袋。
“他剛才跟我說”
劉鶯的嘴湊到了劉姍的耳邊，嘴里呼出的熱氣讓劉姍的耳朵有點癢癢的。
“她喜歡媽媽，讓我幫他。”
“咯咯”
伴隨著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劉鶯轉身跑到了外面。
留下了滿臉驚愕的劉姍。
在一旁的丁漢聽到劉鶯沒有出賣自己，悄悄地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