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劇院金碧輝煌的招牌上顯示著最近熱映的電影。
可周圍的場景，卻與這虛假的輝煌格格不入。
托馬斯·韋恩已經發現了不對勁，連忙帶著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從電影院出來，看著外面一片混亂。
于是指向一條幽深的小巷，“我們走那邊。”
他是個顧家的男人，最愛的就是他的兒子和夫人。
但卻不知，已經有人看見了他，并跟上去了。
三個人的背后出現了一個陰影，陰影隨即跟上。
“嘿，韋恩。”
戴著滑稽小丑面具的人叫住了他。
托馬斯·韋恩緩緩回頭。
看見的只是一張冷冰冰的小丑面具。
“你這是自食其果。”
他掏出了已經上膛的槍，槍口對準了這個位高權重的男人。
“不要，老兄！！”
托馬斯·韋恩意識到了不對，張開自己的雙手，驚恐的大叫出來。
但已經沒希望了。
他開了一槍，正中胸口。
隨后他走了過去。扯住了他的夫人，胸口的項鏈上，珍珠一顆顆散開，一顆顆的落入地面。
“砰——！！！”
第二槍。
年幼的布魯斯·韋恩，臉上濺滿了母親的鮮血。
這就是哥譚，“民風淳樸”，哪怕是有錢人也無法阻止身死的命運。
一切都是壓抑的。
亞瑟躺在警車引擎蓋上，劇烈的咳嗽起來，吐出幾口鮮血。
周圍人聲鼎沸，無數市民圍繞著亞瑟吶喊。
“快點，起來！”
“加油啊！”
“老兄！起來！”
他咬了咬牙，環顧四周，緩緩站起，身上的傷還在發痛。
可他的內心是平靜的，他完成了自己的目標。
他也顛覆了這座城市，讓那些虛偽的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因此現在，他終于能在萬受矚目的情況下，接受所有人的敬仰目光了，如同神一般高高在上，
他緩緩伸出手，做出一個起手式。一個人悠然起舞、旋轉。
他的眼中淚光閃爍，過去的那個他，被拋棄了，亞瑟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他，叫小丑。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應該是在剛才的撞擊中嚴重出血了。
牙齦上傳來一絲絲腥甜的感覺，口腔上皮組織也一樣。
他沾起手中的鮮血，順著嘴角，畫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鮮血笑臉，讓自己的表情變成“快樂”。
隨后，轉向無數個“小丑”們，張開了自己的雙手。
他露出了愜意的微笑，這一刻，才是真正的快樂吧？
以前，母親總是讓他微笑，可微笑的他一點也不快樂。
現在，是了。
“joker！joker！joker！”這一刻，歡呼聲達到了頂峰，所有人都在為他而瘋狂，呼喊這個稱號。
有人舉起了燃燒棒，有人大喊大叫，煙霧籠罩了城市上空。
在警笛急促的轟鳴聲中，這一幕顯得如朝圣般虔誠。
看著眼前無數人的歡呼，墨悠最終只能嘆了口氣。
joker，就是小丑的意思。
并非一個具體化的人，他是經濟大蕭條時代的一個精神符號。
他是底層邊緣人的代理人，一個敢于反抗標準化規則的人，一個不甘心流水化生活的人。
正如小丑所說：“什么好笑什么不好笑都是你們定義的。”
這正是對體制的一種嘲諷。
真要說起來，是什么壓垮了小丑最后的精神防線？
或許并不是一件事情那么簡單，而是一連串惡意事件累積在一起，終于累加到了他的臨界值了，所以，小丑才將這些負面情緒全部還給他們。
小丑的理想是做一名單口相聲演員，想讓別人和他一樣哈哈大笑。
可是……其實他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快樂的人，卻要將委屈藏于心底，偽裝成強顏歡笑的樣子。
他不得不迎合別人的需求，設法想法的去逗他人快樂。
盡管如此，亞瑟·弗萊克仍舊沒有能得到社會的認可。
他反而遭受那些衣冠禽獸的霸凌，不得不將槍拔出來。
他越是寬容那些加害者，那群人就也是變本加厲。
所以，槍響了。
任務，第一次迎來失敗。
墨悠有些心悸，有些顫抖。
他本以為自己不會被影響，可看了小丑的演講，卻依舊感同身受。
社會的底層。
邊緣人……
沒人關心……
痛苦。
引起不適。
系統給出文字。
“不用安慰我了，失敗就是失敗，這種任務，哪怕有超能力也完成不了。畢竟力量雖然可以拯救眾生，但是拯救不了一種墮落的體制。”
墨悠倒還是看得開的。
更何況他也是一步錯步步錯，有些時候實在太不果斷了。
畢竟，第一次搞這種任務，他沒有任何經驗。
體制是無數人的后果，這是個處處被針對的社會。
這樣的社會讓人寸步難行。
系統不會說的是，二十年后，當年的小布魯斯會對抗邪惡。
所以他來到這里，其實就是為了吸取經驗。
人生不能那壓抑啊。
也不能太過沉重。
“欸……你還會講笑話啊？”墨悠貼著墻壁慢悠悠的走著。
那位亞瑟·弗萊克已經徹底轉變成了癲狂的小丑。
看他高高在上的樣子，毫無疑問被市民們奉若神明。
也就是說，封神成功了。
既然如此，就沒墨悠的事兒了。
畢竟，他敗了。
他行走在無人的小巷里，眼前開始彈出刷屏式的文字：
“噗……”
“最后一個……真是精髓……”墨悠終于緩過來了。
這個笑話不錯。
他不由得聯想起自己那些老師，其實都還不錯呢。
他的目光投向陰暗的天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汽油的味道。
該回去了啊。
墨悠閉上眼睛。
任由光芒包裹了他的身體，仿佛形成了一個光繭。
這時，忍不住送上一行打油詩，也許不是原創，但這個世界，我們，一定還會再來的。
畢竟，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
德藝雙馨找小丑，濟世良醫小丑女；
誠信商人企鵝人，勤學好問謎語人；
環保衛士毒藤女，模范丈夫急凍人；
公正不阿雙面人，身輕如燕紅頭罩；
心靈雞湯稻草人，正骨推拿找貝恩；
管道疏通食人鱷，體恤民情黑面具；
愛護動物是貓女，私刑城管蝙蝠俠。
再見了。
joker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