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了一腳的黑蛋才醒悟過來自己剛才有些過于激動了,“不好意思,是我過于沖動了,老先生你能不能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陰陽派中人,莉莉是我的徒弟,我視她如自己的女兒,她那個時候就小小的那么一點跟在我的身邊,‘師傅、師傅’的叫個不停,到了大了雖然離開了,但還是很關心我這個師傅的!可誰想、誰想!這一切……”也不知是不是老人的通病,只要說起從前就沒完沒了。
若是平常黑蛋倒也不在意聽他說這些,可在這種時候他哪有心情。
焦急之下哪里顧得上什么禮貌、言辭之類的,開口便打斷道,“能不能說正事。”
老人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不是,把話題拉回了正軌,“我們陰陽派有個秘法,即可以在另一方的同意之下可以觀測另一方的命運,幾天前我突然發現莉莉死了,于是我使用了秘法,探查她生前最后的一個小時。”
“她……她怎么樣……”此時的他渾身上下都是顫抖的,他生怕莉莉最后走的很難。
老人卻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黑白無常是來要你的命的,莉莉為了救你,和黑白無常戰斗了一番,并使用秘法將你的命數與世界斬斷。”
“然后呢……”
“莉莉被黑白無常帶走了。”
“我能去救她嗎?要救她,一定要救她……”此時的黑蛋正處在崩潰的邊緣,不論是什么只想抓住那么一根救命稻草。
“我有辦法救她!”
“是什么辦法,那你快一點啊,去救她,救她啊!”黑蛋再一次不管不顧的抓起了老人的衣領。
“你別那么激動!”老人想要把黑蛋拽開,卻發現黑蛋的勁超乎尋常的大。
老人的身體一震,一股暗力襲來將黑蛋給震了開來,他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衣領,“你先冷靜下來,慌慌張張是救不回來莉莉的。”
黑蛋努力控制著自己,“你說!”
由于感情的極度壓抑,簡單的兩個字被說得咬牙切齒,撕心裂肺。
“能不能救回莉莉,全看你。”
“我?”
“沒有錯就是你,莉莉為了救你,將你的命數斬斷,因此你成為了天地之間最大的變數,鬼使無法帶走你的性命便是最好的證明。我們每個人的一生就是一個一個巨大的棋盤中的一部分,在驚世駭俗的人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但你不同,此時的你已經不再是棋子了。”
“棋子?棋手?”黑蛋聽的那是一頭霧水,他雖然跟在莉莉身后,但他本人對于那個不同的世界所知并不多。
莉莉一直都不愿意多說,他也就不愿意多問。
“我用最為簡單的話來跟你說,正常情況之下人界的人是無法聯系鬼界的鬼的,通曉陰陽之術的人算是例外,但通陰陽之人也只能勉強和鬼界做些溝通罷了,無法前往鬼界,更別說違背鬼界的規則了,而讓人起死回生就觸犯了鬼界的禁令!只有你這個不在三界之中的異數才能前往鬼界,打破鬼界的規則將莉莉給救回來!”
見到事情有轉機,黑蛋整個人就燃了起來,“那還等什么!我們快去把莉莉給救回來吧!”
“不行!”
“不行?!”黑蛋的情緒在短時間內經歷了太多次的波折,此時已經變得有些扭曲。
“你難不成單純的以為你過去了之后就能把莉莉給救回來?”
“不然呢?”
“我再說一遍!你要做的事是違背鬼界規則的,鬼界中人會瘋狂的阻止你!”
“可他們不是弄不死我嗎?”
“你是不會死,可你要是被困住了呢?你若是無法戰勝鬼界的眾多敵人,你一樣是救不出來莉莉!”
“那,那我該怎么辦?”
“修煉!”老人用拐杖搗了搗地面,“你必須通過修煉變強,只有你變得足夠的強的時候,你才能夠殺入鬼界,將莉莉給搶回來!”
“我明白了,那我該怎么變強呢!”
“跟我來吧,我來教你。”
接下來便是一些有關于修煉的小游戲,游戲制作者并沒有真的喪心病狂,修煉的這段內容難度就很低,讓人輕輕松松便能通過。
修煉結束的黑蛋仍舊是那副沒精打采、陰死陽活的樣子,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的腰間多了那么一把長刀。
老人用拐杖在地上畫了那么一個大大的圓形法陣,“時間就快要到了,別的什么我也就不啰嗦了,你一定要把莉莉給我帶回來。”
“嗯。”
很快午夜十二點到了,法陣爆發出妖艷的光,通往鬼界的大門就此打開。
“我走了。”黑蛋不咸不淡的說著。
“一路順風!”
通向鬼界的路幽暗異常,當然這種程度可是完全嚇不到黑蛋。
黑蛋甚至還在輕聲哼著,“是否情字寫來都空洞一筆一畫斟酌著奉送甘愿卑微換個笑容……何苦惹我錯付了情衷難道看我失魂落魄你竟然心動所幸經年漂浮紅塵中這顆心已是千瘡百孔怎懼你以薄情為刃添一道裂縫又不會痛不如將往日埋在風中……”
這首歌一直是黑蛋的最愛,他覺得里面蘊含了某些他說不清楚的東西。
不知蔓延至何處的幽期小道,一個穿著黑衣提著刀的男子,一首時斷時續的小曲,這場景真的是要多吊詭有多吊詭,你若是和我說這場景嚇死了些許幽魂,那我是絲毫不會感到驚訝的!
在這么一個空間之中,時間這個概念似乎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黑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此時的他一點都不激動,也絲毫不興奮,若是一定要形容的話,此刻的他心情只能用復雜二字來形容。
歷經幾多折磨,此時已然平靜。
前方再黑那又怎樣,他本來就不是個怕黑之人。
前方的敵人再多那又怎樣,他手里有一把刀。
他突然想起神話里的大鬧天宮的故事,不是大圣為了自己鬧天宮的那個版本,而是后世被魔改的三藏為了愛情鬧天宮的那個版本。
那時的三藏法師是個什么樣的心情呢?
是不是心中的想法并沒有太多,只是單純想要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