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菲是個對于殘缺有著極大執念的人,每一個故事她都想要問一個然后呢?
因此她瘋狂的尋找著想要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和忍有關的故事。
她就不信游戲公司會比那些無良的斷章作者和太監作者還可惡,卡在那種不上不下的地方。
土豪的力量是強大的,她終于抽到了與忍有關的角色,解鎖了相應的劇情。
這次的故事是關于那個頭上長著角的姑娘的。
她的名字叫做峰,她是一名武士,專門負責保護別人,當然這句話要加上一個從前二字才對,因為她的雇主被殺掉了,在她和她隊友的保護之下,慘死。
這種事對于武士來說是一種恥辱,一生都償還不了的恥辱。
所以她離開了,她要用那個刺客的命去洗刷自己的恥辱。
看到這里張曉菲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了,她抱著手機在床上瘋狂的打滾,并發出陣陣哀嚎,“別別,別發刀子,啊啊啊!”
面對可能發刀的劇情,你所能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心底祈禱那一切不要發生,或者說干脆就閉上眼睛別看。
另外一邊,忍在那山谷之中給自己的師傅修了一個小小的墓碑,墓碑的上面刻著這樣幾個簡單的字:忍的師傅。
師傅留給忍的信中雖然說了讓忍不要給他復仇,但依著忍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去給自己的師傅復仇,她的師傅可能就是預料到了這一點才刻意沒有把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給寫出來。
這并不能阻止忍復仇,一個優秀的殺手也同樣是個優秀的情報處理人員,忍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夠把殺害了自己師傅的那些人全都找出來,為師傅報仇!
忍以前的人生全都是和師傅綁定在一起的,此時離開了師傅,忍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的生存。
忍在暗殺一道上的確可以被稱作是一個大師,可她不擅長的事仍舊是很多,比如沒有盤纏和干糧的情況下該怎么才能讓自己吃上飯。
別看忍總是說著自己就是師傅手中永遠不變的工具這種話,她的師傅是很寵她的,總是把她的吃穿用度安排的好好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算是一個小公主了。
獨自生活的第一天忍就遭了重。
來錢的辦法其實是有很多的,尤其是你不在乎錢的來歷的時候,你可以說上這么一句這個世界遍地黃金,當然與遍地黃金相對應的是只要你一個不小心被抓住之后就有可能被人打斷腿。
忍不愿意去偷去搶,她想要通過暗殺來賺錢,但也不知道該從哪獲取刺殺任務,上次那個刺殺胖子的任務理論上是能夠換一大筆銀子的,不過錢這個事一向都是她師傅負責的……
忍餓著肚子在街上游蕩著,她觀察著那些乞丐與流浪兒,那些家伙總是能夠找得到吃的東西和遮風擋雨的地方。
這些乞丐的聚居地是城北頭的一間破廟。
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斗。
而乞丐的地頭也不是那么好混的,根本沒有所謂的同是天涯淪落人能幫襯幾分就幫襯幾分,而是拉幫結派相互爭斗。
有人可能會好奇乞丐們不是已經一無所有了嗎?那他們還有什么好爭的呢?
錯了,可爭的東西可多了,一口討來的飯食,一個背風的角落,一個能夠遮蓋身體的物體……
他們不光會爭,還會比尋常人要爭的更狠幾分,因為那每一分物資都與他們的生命相關,在涉及到性命的時候沒有誰退讓,因為誰都不想死。
什么都不懂的忍自然是被人給欺負了,不過倒也還好她畢竟是有著功夫帶著家伙的人,沒有被人欺負的太慘,也就是沒辦法睡到避風的角落罷了。
人在凄慘痛苦的時候總是會想著從前,想起以前師傅總是會自己做好吃的東西,在晚上總是能夠睡在柔軟的床上,在她膽小怕黑的時候,師傅還會給她講故事哄著她睡覺……
一旦想念起從前那可就是沒完沒了了,眼珠子啪嗒啪嗒就往地上落。
周圍全是陌生人的情況之下她還不敢哭出聲來,只能不斷蜷縮著自己的身子,把自己變成小小一團,通過抱緊自己這種自欺欺人的行為來給自己以溫暖。
“嗚啊啊……這個小姑娘也太慘了吧!無名工作室我敲你涼,把故事弄得這么悲慘干嘛啊!嗚哇……”
一張又一張的抽紙被抽出來,擦了擦眼淚然后被丟在了地上,此時已經堆成了小小的一堆。
這個游戲的絕大部分劇情都不是歡快明朗的,妄妄并不想如此設計,純粹是鴉女神奠定的基調。
鴉女神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能夠看出她和一般人的差距來,有很多人設計悲劇都愛弄些什么狗血的橋段來,鴉女神不同,她的悲劇是世界之悲,是大趨勢之悲。
不過鴉女神也是有著自己的善良與仁慈的,她總是在那凄慘之中留下一兩抹亮色。
在那個破廟之中挨過了一晚之后,忍再度踏上復仇的道路。
由于饑餓與疲倦忍的神情有些恍惚,走在街上更多像是在夢游。
倏地一絲的涼意爬上忍的心頭,忍瞬間從夢游狀態轉變為戒備狀態。
這也是她的師傅留給她的財富中的一種,經過超長時間鍛煉而出的危機戒備反應,只要周身出現能夠致死的威脅這抹涼意就會爬上心頭。
忍掃視周圍想要確定那威脅的來源,看了整整一圈之后她也沒有找到那威脅的來源。
難道是和她一樣的忍者?殺手?
能夠在她面前潛行而不被發現這得是多可怕的人?
忍還真的不是吹牛,在暗殺潛行這條道路上她不說是登峰造極也能算是登堂入室了,就算是她的師傅也沒不可能在她的面前保持潛行而不被發現,也許只有那傳說中的刺客才能做到那種程度吧!
可那種程度的刺客是根本不會讓她察覺到危險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抱著不信邪的心態,忍又掃視了一遍人群,忽的發現墻角處坐著一個披頭散發、抱著把刀、頭上有角的女子。
是她!
是當時在執行刺殺任務時給了她生命威脅的女人,可她為什么會在這?
又是為什么如此的落魄?
你細細的看去,那女子面色蒼白,嘴唇皸裂,身體比當初見著時要瘦了那么一圈,看來是有很久沒有好好的吃東西了。
不過她的危險程度并沒有下降,反而比當初更加的危險了。
那女人握刀仍就很穩,眼中燃著火焰,這就是忍的師傅曾今和她說過的驚魂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