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水屋,高空滑道,巨型喇叭滑梯
在失重感和平衡感的喪失中,一聲聲尖叫聲也此起彼伏。
快到下午的時候,秦妍希和吳雅甄還發現了園區里有競速沖關活動,比賽才剛開始。
簡易的賽道旁擠滿了圍觀的游客和參加選手的家人。
她倆不敢上,卻拼命攛掇著關瑯上臺比賽拿獎。
一等獎是一臺三千元的華為手機。
關瑯本來是懶得上臺的,因為他對手機的獎勵并不感興趣。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手機就挺好,換了之后手機里存儲的資料和軟件還要搬家,費事。
但無奈兩女一直推聳著他,興致高亢。
關瑯最后還是半將半就上去參加了比賽。
就和從前在江浙臺看的水上沖關競速節目一樣,園方也對賽道進行了一定的設計。
但肯定是不如電視節目的環節復雜。
一共也就四關。
關瑯在工作人員那領了個號碼牌后就站在后臺等待了。
遠處臺下的秦妍希和吳雅甄在人群中高舉著手機正在攝像,兩人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討論著什么。
在后臺等待時,關瑯還非常碰巧地遇到了今天上午撞見的學院一行人中的兩個男生。
“哈嘍!”三人彼此之間打了個招呼。
兩人苦著臉,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本來不打算上來的,女朋友硬推著我過來。”
“我也是。”
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兩人對視一眼,對彼此的無奈感同身受。
“關瑯,你也是你家那位讓你來的?”
“嗯嗯。”關瑯點頭應道,但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什么叫我家那位?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關瑯露出了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嗨我們都撞見你們約會了,還解釋啥呢,又不是什么機密,學院里好多人都知道了。”
“知道啥?”關瑯弱弱地問道。
“不就是你和秦老師在談戀愛的事嗎?”兩人一副你竟然還不知道的表情。
“你們別瞎說,別人會說閑話的。”關瑯則是有些擔憂。
他其實也有些迷茫。
兩人的關系說是普通的師生關系,當然不可能。
早在秦妍希還在留校讀研的時候,兩人便已經熟識了。
第一次見面還是在大一設計課的時候。
當時秦妍希正在他當時設計課老師那讀研,偶爾也會來課堂幫忙。
他那時還在外面報繪畫班學習美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在設計課上不免就有些手忙腳亂。
偶爾也會在深夜的院館平臺處一個人安靜地握著美工刀切割制作模型。
他從大一開始就比較形單影只,哪怕三年下來關系親近的朋友其實也不多,這或許也和他的性格有關。
做著做著模型,身邊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給他指出了紕漏之處。
回頭一看,才發現多出了一個長發飄飄,面容精致的大女孩。
指完錯誤,她也沒有離開,就抱著膝蓋蹲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關瑯還記得自己當時緊張到大腦都快宕機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身邊傳來的好聞的女孩子的體香味,或許是因為對方奇怪的舉動。
總之,他就在胡亂思索中切破了手。
雖然切得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進行了簡單的止血處理后,就被焦急的她送去了醫院,進行了簡單的皮膚縫合手術。
這就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深紅色的初遇。
怎么想都是黑歷史啊。
也不知道當時腦袋都在想什么,當時切到手的吃痛表情應該很難看吧?
后來他才知道,她早就從關媽那兒知道了他這個師弟,當晚看他形單影只,便上去搭話想正式認識一下。
誰想反倒害得他分心割到了手,讓她內疚不已。
偶爾也會來給他幫忙制作模型,知道她留校當了輔導員后,才停止了幫忙。
“是是是,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兩個男生無奈的笑了笑。
雖然被兩人的話攪得頭腦思緒有些混亂,但關瑯還是快速通過了水上沖關挑戰。
都是一些考驗敏捷和平衡的項目,還沒有拿出多少實力,他就順利一路疾跑輕松進入決賽奪得了冠軍。
這并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
拎著一個禮品袋和塑料獎牌,關瑯走下臺。
“拜拜。”
“走啦。”
和兩個同學招了招手。
秦妍希和吳雅甄滿臉激動地圍了過來,好奇地盯著關瑯手上的廉價獎牌。
剛才她們在臺下,看得可激動了。
瞅著關瑯像是迅捷的獵豹一樣飛快把競爭對手甩在身后,矯捷而充滿力量感的跨越下,一個個障礙物如履平地般飛躍,她們就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這是我家的哦!”大概就是這種叉著腰和恨不得和別人分享的感覺。
雖然旁邊圍觀的給自己家人呼喊加油的聲音震天響動,但遙遙領先的卻是自家人,心底里會有種暗暗的得意感。
“假的哦,并不是金牌啦,塑料的,塑料的。”關瑯搖了搖獎牌笑道。
“都一樣,都一樣。”秦妍希笑彎了睫毛,突然降低了聲量湊近說道“剛才那個第二的選手的家里人還在小聲詛咒你崴腳掉下水里呢,不過最后幸好還是你贏了,氣不死她們。”
秦妍希眉間帶著一點兒快意。
關瑯神色有些復雜地瞧著她興奮的粉撲撲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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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臨,銀月從天邊緩緩摸起。
遠處城市邊際線上華燈初起,霓虹燈閃爍暈染了夜幕。
水上世界的游玩還是挺有趣的,兩個女生雖然恐高,每次從高處的梯道滑下來都一副嚇得不輕的模樣,但還是像上癮玩了一天。
對于關瑯來說,今天也是心情復雜的一天。
三人走到地鐵站,準備道別的時候,關瑯突然開口道。
“希姐”
“嗯?”秦妍希看了過去,被太陽曬微微發紅的臉頰上還掛著淺笑。
“算了沒啥說起來今天還沒有教你游泳呢,下次再約吧?”關瑯想了想,還是把話吞咽了回去,嘴角噙起了淡淡的笑容。
“哦好。”秦妍希盯著關瑯的表情,總覺得他似乎還想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