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雅甄扭開浴室的門，就見關瑯在對著鏡子擠眉弄眼。
神態有些滑稽，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關瑯意識到有人進來，才有些尷尬地結束了練習。
“咳咳，下次進來記得敲門。”
“嗯嗯。”吳雅甄點點頭。
笑歸笑，但對于他這樣有些走火入魔的練習狀態還是佩服的。
就是不知道瑯哥在忙活些什么。
難道是想要去學表演，實力派偶像出道？
搖搖頭，她也沒有多問。
他想要告訴她的話，自然會說的。
關瑯揉了揉臉龐，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還是先暫時結束一下今天的訓練吧。
勞逸結合，過度的學習反而會降低了學習效率。
打開系統面板。
他驚訝地發現，明明今天都沒怎么畫畫，但是動畫原畫繪制的技能熟練度卻漲到了2級（4/10）。
4級的繪畫技能都漲了兩點的熟練度，達到了4級（9/20）。
不僅如此，還多了一門唇語1級（4/5）和微表情觀察1級（2/5）的技能，雖然沒有多大作用就是了，但能多一門技能總是好事。
這些技能都算是他輔助繪畫主技能之下的分支。
每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也不例外。
他不可能將時間均勻地投入到每個技能上。
我全都要的下場往往可能是落得一個西瓜芝麻全丟的下場。
像是這樣偶爾觸發獲得小技能，他未來估計也不可能花時間在鍛煉它們上。
每一項技能前期可能容易學習，但到了后期就一點精進可能就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所以他主要想把時間利用在想要提升的技能上。
大豐收的一天。
單手俯臥撐的訓練任務進程：0，穩步上漲。
離動畫原畫繪制的達到三級的目標只差六點熟練度了。
三級的動畫原畫繪制技能應該就是在各大動畫制作公司的主力原畫師的水平。
而且他相信，在人設的塑造方面，現在的他應該就能碾壓許多工作多年的原畫師了。
未來的幾天，技能和實操知識兩手抓，應該能速升三級。
周四下午，經過兩天在家附近巡邏般的觀察，腦海里的人物動態已經逐漸豐富起來。
也算大概從新手村里走出來。
他也需要去更多的場景觀察積累素材。
調出系統技能面板。
動畫原畫繪制2級（7/10），微表情觀察1級（4/5）。
在積累素材的同時，他網校課程的學習也沒有松懈，一步一個腳印走得很結實。
站在公交站臺。
一輛藍綠色的公交車緩緩停靠。
關瑯不知道這輛巴士開向哪，不過都不打緊。
他也不是來通勤上班的，去哪都無所謂。
走到哪，看到哪。
路過不同的風景，見識不同的人。
大巴車里的氣味有些重，人多味雜，流動著一股淡淡的嘔吐物的氣息。
車內座位還多，關瑯在車后高側座位的第一排找了個座位坐下，這里的視野最好。
半輛車的視野都盡收眼底。
掃視著車里的人，他正在捕捉車內值得收錄入素材庫的行為動態和有趣的面部表情。
遇到帥哥扭扭捏捏的羞澀女學生
遇到帥哥扭扭捏捏的羞澀女白領
千篇一律的重復素材。
遇到帥哥扭扭捏捏的羞澀大叔.
那位絡腮胡的大叔請打住你的小眼神，不要這么曖昧地偷瞄我。
雖然是很罕見的素材，但關瑯并不打算收錄入腦海里的素材庫中。
這種素材沒有使用的機會的...屬于無價值的分鏡，必須盡快剔除出腦袋里。
除了肢體動作外，他也有留意車上人的微表情細節。
本來，他是沒有必要搜集這些細枝末節的微表情信息的。
因為動畫一般也不需要刻畫到這么細致的程度。
但他之前也已經看過一兩本講微表情的心理學書籍了，總是不自覺地對照書中所講去解讀別人的微表情。
人類是一種喜歡掩飾自己情緒的生物，在本該放肆大笑的時候壓抑自己，難過的時候也故作淡定。
但微表情是幾乎不受人控制的，而是由潛意識決定的，它作用的時間極短，往往稍縱即逝，最短只能持續0.04秒。
因此如果不經過長期特殊訓練，想要捕捉也并不簡單。
前面側向座坐著一對情侶，女生正和男朋友商量著暑假見自己父母的事宜，男生樂呵呵地點頭。
但關瑯卻在他微笑點頭的空當中捕捉到了一個有些強烈的抗拒表情，持續時間大約為1/20秒。
那一剎那的情緒流露是連當事人自己都不會知曉的，但卻被關瑯察覺到了。
大巴車晃晃悠悠走了幾個站臺。
“下一站，春田路，請”
聽著車內的廣播聲，覺得也記錄得差不多的關瑯隨性便下了車。
毫無目的，今天是隨便走走的一天。
性質上和采風差不多。
兜兜轉轉，在隨意下車的地點附近，他又逛了不少地方，觀察了不少人。
有公園里擺攤的算命大師，算命精不精通他無從知曉，但估計撒謊和控制表情方面是個帶師，微表情的幅度和痕跡都比一般人要隱晦一些。
這或許就是術業有專攻吧，常年孰能生巧的鍛煉成果。
他還進了一兩家門禁松懈的小公司，觀察了一番職場人員工作的場景，在那家小廣告公司里待了半天，竟然也沒有人趕他走，反倒是幾個女職員在休息接咖啡的時候找他搭訕了不少時間。
一個下午的采風結束，關瑯心神還是有些疲憊的。
主要是觀察和分門別類地記憶在腦海中確實耗費腦力。
解除了專心觀察的狀態，松弛下繃緊的精神。
拿出手機，打開地圖軟件。
他有點不太能受得了公交車的異味，回去打算坐地鐵。
還沒到下班高峰期，地鐵里人尚不太多。
關瑯找了個位置坐下。
從背包里掏出掌機，決定利用地鐵上的時間玩會游戲放松一下。
他推著搖桿操縱著游戲人物移動的時候，一只小手緩緩朝他的switch摸來。
關瑯抬頭一看，面前站著一個年輕女人，穿著有些土氣，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異味，懷里抱著一個23歲的小女孩，大夏天穿著一件臟兮兮的小棉襖，臉倒是白白凈凈，有些小可愛。
剛才抓向他游戲機的即是這個小丫頭。
關瑯瞧她烏黑的眼眸子中透著淡淡的渴望，穿著一身不應季的襖子，有些心疼。
沒有避開她指甲間藏匿污垢的小手，反而是迎上去任由她推聳著搖桿。
小孩子估計都挺喜歡游戲機的吧。
他小時候也這樣，看幼兒園別的小孩玩寵物機，他回家后也會央求爸媽買。
但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吃飽穿暖。
“帥哥，行行好。給我們母女點錢吃飯吧。”年輕女人傳來微弱的聲音。
關瑯的眼神在小姑娘木木地看著自己，小心翼翼的大眼睛上停留了片刻，聽到年輕女人的聲音，心里早就有所猜測的他沒有抬頭，轉身就去身后的書包里找現金。
錢包里除了卡就只有一張20元，他身上幾乎沒有現金。
準備遞過去的時候，他突然又想起書包的小袋子里好像還有張50，便又回身掏了出來，把兩張鈔票遞給了年輕女人。
他心頭有些難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想來想去還是夸了一句。
“你...女兒挺可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