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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享受關心的滋味,就不一定代表著趙宗武會放棄自己先前定下的策略,畢竟自己想要的并不只是這些。
倘若韓虎對自己是真的關心,那趙宗武接下來一定會回報這份恩情的。
倘若韓虎對自己是假的關心,那趙宗武絕對會將先前損失的東西給原封不動的拿回來。
當然了,現在說這些有些早。
想到這趙宗武便故作解釋道:“韓叔,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如果這仇一日不得報,那我這一輩子心里都不會安寧的!
這一次請原諒侄兒的莽撞!”說完這話便猛然從位上站起,朝韓虎是微躬身,隨后便轉身離去了。
看著推門離去的趙宗武,韓虎眼眶中竟多了一絲霧氣,緊接著便拿起酒壺朝嘴中一個勁兒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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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亂了,那就尋找一個能舔舐心的地方去撫慰。
你可以哭泣,但你不能對這個操蛋的生活認慫。
既然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那自己即便是再難也要走下去,現在這遼西私鹽案的尾巴算是揪出了,這城中許府被干掉,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做了。
回到宅院,趙宗武將葉超、范天雄三人喚來,也講明了先前他們潛入許府,這王化貞帶隊端掉這一窩點的事情。
而當說到這許鯰可能在遼西仍存在據點,作為這支私販勢力的承接中樞。
若是能找到許鯰,那等于說算破獲了私販勢力的根基。
范天雄神情中帶有思索,隨后便道:“武哥,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雜院?”
趙宗武聽后眉頭微皺,道:“什么雜院?”
范天雄道:“這我也是先前無意間聽旁人提過一嘴,說在雜院中沒有不知道的事情,只要銀子給的夠,那不管多難尋的事情都能搞定!”
“當真?!你倆先在這待著,我出去一趟!”趙宗武神情中帶有激動,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若能在雜院中得到相關消息,那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雜院。
藏于街道深處,這里污穢難聞、貧民遍地,這里是廣寧出了名的平民窟,可也是在這存在著世間最骯臟的存在。
每年從廣寧丟失的小娘子,多半就是經由此處而倒賣他地的。
來人不問訊,去人不留言。
凡入雜院者都或多或少做些偽裝,在雜院‘賣家、買家’為的是銀子,他們不關心銀子之外的事情。
有了范天雄所說,趙宗武在尋找雜院時還算輕松,這不,在一混混的帶領下,趙宗武便尋得了這雜院。
這不,剛進雜院不過兩刻鐘時間,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10兩銀子等價兌換這薄薄數張紙,但對趙宗武來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許鯰,太原府·鎮西衛人士,今歲35,萬歷41年入廣寧,雖家境貧寒,但其志不短,懂察言、會言語、敢拼搏,短短三載便富貴加身。
萬歷47年,許家生意不斷擴充,已在城外購置數百畝莊園7座,但許鯰卻有一怪癖,雖家業皆在廣寧城中,但所居之地卻遠在正安堡,因其家境富裕使得正安堡8成皆為其佃戶……
自萬歷48年開始,許鯰在廣寧出現頻率減少,尋常人根本不得其蹤跡……
“沒想到這許鯰還真是夠厲害的,短短數年便能聚起這份家財,這必然牽扯到私販鹽鐵!”
趙宗武坐于攤位上,眼前擺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手上卻不斷翻看著雜院所給情報。
了解著有關許鯰的情況,這也讓趙宗武嘴角揚起了幾分笑意。
‘哼,尾巴終于讓老子找到了!’
一外地人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用短短數年便置辦出一份可觀家業出現,要么這人是妖孽,要么這人背后有人!
但趙宗武更傾向于第二種!
因為在大明即便是再妖孽的人,假如你不是書生,那一切都不過是虛無罷了。
士農工商。
這一階層能千百年不斷傳承,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先吃飽,接下來便去看看那正安堡,是不是一直苦尋得中轉基地!”
站起身向攤位走去,小心將手中信紙丟入鍋爐中,被大火侵蝕,使得那幾頁信紙瞬間被吞噬,同時向攤位老板講道:“老板,給我再切一斤熟羊肉!”
湯色奶白,香味撲鼻。
這純天然無公害的羊肉湯一定要吃個盡興,再者說自己已很久沒吃到這么美味的食物了,以至于身體都開始抗拒了!
那老板聽后當即歡喜道:“得嘞客官,一斤熟羊肉您稍等……”
手中拿了兩塊炊餅,輕吹冒著熱氣的羊湯,沿著碗邊趙宗武淺嘬了一口,但滾燙的湯水卻讓其舌頭是猛吹不易!
‘略略……’
“啊,真鮮……!”
微動片刻后,細細品味這唇齒間的鮮味,趙宗武是忍不住喊了一句。
“客官,您要的一斤熟羊肉好了,您慢用……”而這時,已調配得當的熟羊肉被老板端來。
“羊肉湯嘞……新鮮的羊肉湯……”遞完熟羊肉后,那老板順勢有唱喊了出來!
隱射而去。
在這條街道上是人來人往,販賣聲、討價聲不絕,清晨,廣寧城內已恢復了生機。
趙宗武很享受現在。
沒有戰爭、沒有紛擾,百姓為了養家而奔忙,書生為了學業而苦讀,將士為了吃喝而鎮守……
但眼前這一切都不過是浮云。
‘抓緊享受這最后的寧靜吧,誰知道下一份寧靜還會有多遠?’
心中感嘆之余,趙宗武是惡狠狠的又喝了一大口羊肉湯,那味道真的是美味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