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指揮使,咱家這里恭賀你高升啊!”魏忠賢言語中隱約帶有一二分怒意,但他尚能控制自我情緒,畢竟趙宗武現在的身份,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原本還沉浸在自我亢奮之中,在聽到魏忠賢的聲音后,趙宗武清醒過來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
不過是謀求到了預定目標,自己就高興成這個樣子?
如果做這點事都飄了,那接下來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趙某人去做,難不成每件事都要這般嗎?
內心不斷自我告誡著,很快趙宗武就從,自我亢奮的狀態恢復了過來。
見魏忠賢那藏的極深的怒意,趙宗武臉上浮現了笑容,道:“魏公,可是在埋怨趙某,未按預先安排行事?”
當前魏忠賢的這根線還不能斷,作為朱由校身邊的忠犬,內廷太監中實際上的一把手,在自己前去遼東時,這京中還是需要一個宣傳窗口的。
魏忠賢就是最好的選擇!
哪怕是自己得到的功勞,需要分潤給魏忠賢部分,這筆買賣還是非常合算的,所以這該有的態度,還是要表達出來的。
“咱家怎敢埋怨趙指揮使,都是在為皇上當差!”魏忠賢極端正的走著,說著官方的言語。
不埋怨?
你個狗日的,耍耶耶是吧!
耶耶這心里不惱火,不憤怒,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看著魏忠賢這般,趙宗武笑了,接著便眼神嚴峻,語氣鄭重道:“魏公,就方才你在殿內所看。
以及東林黨在朝中的勢力,想一舉打掉東林黨,你覺得這件事現實嗎?
我們能做的,亦或者說魏公能做的,是通過這次事件,讓皇上明白東林黨的真實嘴臉。
只有這樣,魏公才能通過一次次的打擊分化,徹底將東林黨打下來!
如此,魏公的權勢,才能真正得到保障!”
趙宗武的話讓魏忠賢陷入了沉思,但心中也在掂量,掂量這件事的前因后果,雖然趙宗武并沒有按照事先安排來做,但打擊東林黨這個事實是有目共睹的。
在賭場上勾心斗角那都是常事,更何況是在這朝堂之上,如今趙宗武身肩重擔,更得到皇上的寵信,在宮中摸爬滾打這么長時間,也讓魏忠賢對察言觀色很了解。
更何況魏忠賢心中也明白,即便是自己想整趙宗武,那也在等待很久,最起碼也要等到倭島兌換金銀結束。
在這段時間內,想要鏟除趙宗武,基本上是不太現實的,唯一的機會就是等著趙宗武他自己犯錯,但趙宗武那精明勁兒,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輕易會出錯的主。
這心中一番掂量也讓魏忠賢明白,現在他不能和趙宗武撕破臉,相反與之合作是對他最有利的。
如今魏忠賢雖說掌控著,內廷的一支武閹勢力,但這武閹勢力又怎能和,真正的軍隊相提并論?
如果能將趙宗武拉攏進勢力內,那對他魏忠賢來說,絕對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情!
在想到這一點,魏忠賢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接著便道:“趙指揮使說的對,雖說先前的計劃是好。
但我們終究沒有詳細考慮到,想要動東林黨,這絕非是一舉能夠解決的,這件事確實是咱家心急了。
不過能讓皇爺知道,知道東林黨的真實嘴臉,這就達到了咱家的目的,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一步一步的來。”
和聰明人聊天就是舒坦,盡管魏忠賢大字不識幾個,但有些東西還真是靠書本而學習不到的。
“有魏公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聽完魏忠賢所講,趙宗武便笑著說道:“接下來我就要前去東海鎮。
接下來再想見到魏公,就不那么容易了,但跟魏公做事,確實這心里很爽利,因為魏公不似那讀書人虛偽!
其實魏公,方才我與陛下說的倭島置換金銀,這其中的油水真的很大,而魏公在這京中,在這內廷,也難免需要上下打點,賞賜手下。
如果魏公要是感興趣的話,要不要由魏公牽頭,在官方之下我等組建一支私人商隊?”
想要和人確保足夠的友誼,單靠所謂的相處,這種其實是最脆弱的存在,真正想確保友誼天長地久,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永恒的利益來粘合。
這世上沒有永恒的朋友,更沒有永恒的敵人,唯一永恒的就是不變的利益。
聽完趙宗武所說,魏忠賢心動了,同時他也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
“趙指揮使有這個心就足夠了。”笑瞇瞇的看著趙宗武,同時對其笑道:“咱家聽說趙指揮使曾經出任,駐遼東錦衣衛暗旗百戶一職?”
“是的,魏公。”趙宗武聽后點頭說道。
“這怎么能行啊!”聽完趙宗武的話,魏忠賢略顯激動的說道:“堂堂東海鎮指揮使,這在錦衣衛序列中,怎么能就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
這話要是傳出去,丟的不單單是趙指揮使的臉面,同時丟的還是皇爺的臉面啊,這絕對是不行的!”
聽完魏忠賢的表演,趙宗武心中笑了,這才對嘛,這才是真正的魏千歲嘛,為朋友就應該肝膽相照啊!
“這不是職責所在嘛。”既然魏忠賢想要這個話題,那趙宗武肯定要配合好啊!
“不不不!趙指揮使這話說的不對。”見趙宗武這般懂事,魏忠賢當即便說道:“你的身份不能只是這樣!
這樣吧,趙指揮使回去等著就是,這錦衣衛的指揮使一職,咱家現在還沒有能力拿過來,但是一個小小的千戶還是有些能力的。
想必在趙指揮使的麾下,也聚攏著一群強兵強將,既然是自家弟兄,那也絕不能委屈了他們。
這多的不敢說,兩名副千戶,二十名百戶的官身、文書,還是能給趙指揮使拿過來的。”
魏忠賢都這樣說了,那趙宗武肯定要兜著啊,有了這身狐假虎威的皮,那絕對能讓趙宗武把事情完成的更好!
而在這談話間,趙宗武與魏忠賢的契約也算是正式敲定,只是兩位聰明的沒有再提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