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喧囂,就暫告一段落吧。”趙宗武看著殿內的大臣們,神情淡然的講述著:“你們在這里鬧了這么久了,也是時候讓大行皇帝安歇了。”
“今日的喧囂,就暫告一段落吧。”趙宗武看著殿內的大臣們,神情淡然的講述著:“你們在這里鬧了這么久了,也是時候讓大行皇帝安歇了。”
其實說來也真是夠可笑的,這些自詡忠臣的官員,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那位躺在龍棺中的天啟皇帝。
盡管這內心深處存在著忌憚,可是卻沒人想著早些時日,按照禮制去辦。
為了權力,一切都能向后推延,一切都能做出犧牲。
在聽完趙宗武的話后,在場眾人無不低下了頭,尤其是那些閹黨官員,畢竟他們想的都是如何保障自身權位。
即便是張維賢他們,此時也沒有去做多其他。
可能這就是現實吧。
不管你生前多么的地位顯赫,可一旦故去,一旦離開這個紛擾世界,恐人生百態就會緊隨而至。
只不過這一切你卻再也見不到了。
若人真有靈魂停滯,真有下一世的話,恐心中皆會唏噓不已吧。
趙宗武道:“禮部的官員,接下來應該怎么辦,應該怎么做,你們盡快理出個章程出來,一切都要按照禮制去辦,萬莫再驚擾了大行皇帝。”
今日趙宗武、張維賢他們的聯手,已基本鼎立了大明朝堂未來的格局,雖然他們并沒有真正掌握權柄,但是該說的話,這底下的人也都必須要聽從了。
在一個趙宗武雖說來大明已有六年之久,但是他對于大明的繁文縟節,其實是一竅不通的,他并不明白、也不清楚,這中間到底存在著多少道道,既然說有專業的人士在這里,那就交給他們去辦就行了。
逝者安息。
不管怎么說朱由校他已經去世了,現在再說其他已沒有任何意義,趙宗武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將參與謀害朱由校的人盡數誅殺,以此告慰朱由校的在天之靈。
在這個重要的時間節點,趙宗武還有其他事情要去做,至于選新皇登基的事情,還需再挑個良辰吉日。
趙宗武不怕魏忠賢要玩最后反擊,大家都是聰明人,在大勢已定的情況下,在想著去反擊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畢竟張維賢掌控的這十余萬京營大軍并不是開玩笑的,盡管說這里面擁有著掣肘,盡管說這里面的將士實力參差不齊,但有趙宗武這頭遼東猛虎在,魏忠賢這心中就要顧忌很多!
能殺的建奴大軍頹敗遼東,恐大明當前并沒有人會是趙宗武的對手了。
“信王殿下,此次就讓本公送您回府吧!”看了眼目光呆滯的朱由檢,盡管說這殿中大臣各懷心思,但此刻趙宗武只想徹底擊潰朱由檢的內心,既然做出了這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為了保全天啟皇帝的臉面,趙宗武并沒有直接公布天啟皇帝是被謀害的,這其中有些話隱藏起來并不是什么壞事。
也不管殿中眾人是怎么想的,趙宗武直接上前攙扶著呆滯、驚恐的朱由檢,直接便離開了乾清宮。
布局這么長時間,到頭來卻被趙宗武輕松擊潰,朱由檢的內心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如果在殿中他還處于呆滯狀態的話,那么被趙宗武攙扶著走出來,恐在他的心中就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當前所處的境遇是什么。
朱由檢這眼神中寫滿了惶恐,聲音極低的絮叨著:“定國公,你打算如何處置小王?你要把小王帶到哪里去?”
看著惶恐不安的朱由檢,在旁攙扶著的趙宗武卻一臉平靜,道:“帶你去哪里?你心中應該比誰都清楚,本公上一次前去信王府為的到底是什么,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本以為那能讓你清醒一些。
但是你卻一意孤行,在本公眼中你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而已,但是你內心的野心已侵蝕了你,讓你覺得治理國家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你可知道你的行為,使得大明失去了一位好皇帝嗎?
不是本公內心看不起你,朱由檢,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你都沒有你哥哥能當好這個皇帝,你注定是朱家的恥辱!!!”
雖然趙宗武不打算公布朱由檢的罪行,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他已經原諒了朱由檢,對于朱由檢的那種恨意,趙宗武已經達到了頂峰,所以他要讓朱由檢活著,讓他整日在懺悔中度過每一個煎熬的日子!
你朱由檢不是渴望權力嗎?
你朱由檢不是想當皇帝嗎?
那好!
那老子就讓你好好地活著,好好地在信王府呆一輩子,老子要讓你懂得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受是什么!
你不是自認為自己是心狠之人嗎?
那老子就讓你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已經投效你麾下的官員,一個個在你的面前全部都被殺死。
面對趙宗武的呵斥,朱由檢卻罕見的有了自己的主張,接著便反駁道:“我朱由檢不是朱家的恥辱,他朱由校才是朱家的恥辱!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放縱太監當政,甚至于把朝中很多忠良都殘害掉,甚至于為了短暫平復遼東地區的穩定,而無限制的對你趙宗武下放權力,甚至于連山海關這等重鎮都無條件的交付到了你手中!
你趙宗武敢保證你內心深處沒有一絲的想法嗎?
你趙宗武手握數十萬精銳大軍,萬一有一天內心有了其他的想法,我大明江山頃刻間就會被顛覆!
可朱由校卻從不考慮這些,他總是那樣的自以為是,自以為是的認為你趙宗武就是真正的忠良,本王可不相信這些!!!”
原本神情中帶有懦弱的朱由檢,在聽完趙宗武對他的叱責后,這神情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開始變得猙獰了起來,開始變得憤慨了起來,與先前的模樣就完全是判若兩人的存在。
而此時趙宗武已經攙扶著朱由檢走出了內廷,雖說有信王府親衛上前,但卻被沈煉他們所領的錦衣衛壓制著,而趙宗武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攙扶著朱由檢進了馬車,接著便講道:“打道信王府!本公要把信王殿下親自送入信王府中!”
講完這些,趙宗武便把神情猙獰的朱由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接著便講道:“你朱由檢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就這一點你就不適合做君王,為君者最忌諱的就是猜忌,而且還是漫無目的的猜忌!
你知道本公為什么會信服于大行皇帝嗎?
原因就在于大行皇帝對本公的那份無條件的信任,也正是因為有那份無條件的信任,本公也愿意幫助大行皇帝除掉心腹之患,本公在遼東拋頭顱灑熱血,與兇殘的建奴征戰了六年有余,在這期間有數次都險些被殺死!
就是因為大行皇帝對本公的那份信任,才使得本公一次次選擇迎難而上,而從沒有選擇退卻過一步。
或許在那之前本公從來沒有想過要造反,亦或者要造大行皇帝的反,只要大行皇帝活一日,本公就是大明的忠臣,即便內心有其它的想法也會死死的壓制著!
但是就是因為你朱由檢,把封印本公內心深處的最后一道枷鎖給去掉了!
你方才問本公有沒有野心?
那好!那本公今日就可以告訴你,本公這心中有野心!既然這個大明已經病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那本公就不差一腳將其踢碎,再重建一個新的世界!!!”
講到了最后,趙宗武這臉上的猙獰多了起來,那凌厲的氣勢更是嚇得朱由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從沒有想到趙宗武居然會有這樣的一面,更沒有想到趙宗武居然會這般直白的說出自己的野心。
害怕了。
從這一刻開始,朱由檢他才真正懂得害怕了,但是現在害怕又有什么用呢?
朱由檢手顫抖著指向趙宗武,雖然想說些什么,但是到了嘴邊卻變得結巴了起來,“你……你……你怎么能……能!能說出這樣……樣……大逆……逆不道的話!你趙宗武……是,是我大明的臣子啊!!!”
聽到朱由檢的話,趙宗武這嘴角浮現出幾分獰笑,道:“從一開始,本公就沒有把自己當做是大明的臣子,本公心中認得皇帝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被你朱由檢謀害殺死的天啟皇帝!
如果說大行皇帝沒有任何意外的話,那本公不介意多做些臣子,或許以后也就淡了內心深處的野心,但是就是因為你朱由檢,才使得本公不得不把好不容易壓制的野心,給徹徹底底的釋放了出來!”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朱由檢一次次的說著,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但是這樣又能怎樣呢?
在講述這些的時候,趙宗武他們也已經回到了信王府,得沈煉提醒,趙宗武便攙扶著驚恐的朱由檢回到了信王府,同時下令將信王府內一切宦官、奴婢、侍衛盡數清除出府,自即刻起信王府由錦衣衛接管!
直到遣派來一批可靠的宦官、奴婢后,信王府才能夠解除戒嚴!
趙宗武要把朱由檢終身囚禁在這一方天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