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燃坐在龍椅上,看著神情各異的輔政國公,這心中冷冷的笑著。
朱純臣、徐希、張之極他們的內心深處,表示mmp!
盡管說現在大明的權柄,的的確確是掌握在朱純臣他們手中,但是那都不過是潛規則之下的事情,這并不能擺在明面上來說。
朱純臣他們,總不能肆無忌憚的說著:“老子是大明的王!現在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那不過是我們的傀儡罷了,在以后這種情況都是常態!”
盡管說大明當前的政體,分為了諸多派系博弈,可是在這一過程中,他們也有必須要遵循的規矩。
在游戲規則之內,你除了盡心盡力的遵守外,其余你就算是把天捅爛,那也不是一件事情。
群臣皆沉默。
現在大明的內閣,那完完全全就是擺設,經過這些年的博弈,文官群體,早已變成了附庸,盡管說每年都會有一群人,在那里蹦上蹦下,但是真正管用的卻沒有一個。
被壓制許久的大明權勛,借助此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順順利利的站在了權力巔峰,這使得昔日遭受的一切,都完完全全作用到了文官群體上。
黨同伐異,順昌逆亡!
這是趙宗武、朱純臣、徐希、張之極他們達成的潛在共識。
盡管說他們分為兩個群體,一在地方,一在朝中,可是在對待這件事上,他們的立意卻是出奇的一致。
不知過了多久,沉默的朱純臣,臉上帶著笑容,躬身朝坐于龍椅上的朱慈燃說道:“陛下真會說笑,臣等是謹遵先帝遺詔,雖說做了權勢極重的輔政國公,但是自臣等就位以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近些年上天觀陛下年幼,故降下考驗,這使得我大明連年遭遇災荒,即便陛下心念大明社稷,可陛下年齡終究尚小,對待一些事情的處理,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臣等知道陛下心中有怨氣,認為臣等奪取了本屬于陛下的權力,但是臣等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啊,如果陛下一意孤行,恐先帝在九泉之下,都不會高興的。”
大明以孝治天下,即便你朱慈燃再上綱上線,可人家朱純臣,根本就不接你這一茬,反而用先帝朱由校的遺詔說事,畢竟他們能當上輔政國公,那都是有條理可尋的,盡管說這是趙宗武,當初假借朱由校的名義做的事情,但時間過去那么久,誰又能清楚這里面的中心呢?
“呃……”本欲興罪的朱慈燃,在聽到朱純臣這般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朱純臣這頂高帽戴的,讓朱慈燃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接。
當真這姜還是老的辣啊!
僅僅一個回合,本占據劣勢的局面,就這樣被朱純臣,想方設法給扳回來了。
見此招不行,朱慈燃遂轉換思路,微瞇雙眼的看向朱純臣:“那成國公,此事你意欲何為?”
既然你朱純臣把話說到這份上,那肯定是留有后手的。
既然你心黑,那你丫就繼續說吧!
小爺要是不搗亂成功,那小爺就跟你的姓!
狗日的丫丫。
見朱慈燃這般,在下面站著的朱純臣,根本就不敢小看,躬身說道:“定國公此舉,固然給我大明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勝利,可他蔑視皇權,不尊重皇上,單單是這一點,就算是他取得再多的戰績,打下再多的功勛,那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身為輔政國公,居然連這樣的政治覺悟都沒有,如果這一次對趙宗武他輕拿輕放,甚至于還大肆獎賞趙宗武一派,恐接下來就會做出更多放肆的舉止。
屆時大明的威嚴何在,陛下的威嚴何在?臣等對不起先帝的囑托啊!”
徐希接著說道:“成國公所言極是,如果陛下此番不處理趙宗武,那么就無法震懾宵小,現在我大明軍隊,正處于剿滅流寇大軍的關鍵階段,如果趙宗武做出的這種行為,讓一些驕兵悍將學來,那對于我大明朝廷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啊!這對于我大明的江山社稷,那絕對是天大的隱患啊!!!”
為了能夠打擊趙宗武,朱純臣、徐希他們,可以說是把能攬到趙宗武身上的罪責,都想盡辦法攬到趙宗武的身上,至于這是不是真的,那就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事情了。
“其心可誅啊!!”也不知怎地,在聽完朱純臣、徐希他們的回答后,本坐于龍椅上的朱慈燃,重重的拍著龍椅,神情憤慨的站起,語氣憤怒的說道:“今日聽眾愛卿這番話,朕本以為定國公是我大明忠臣,可如今看來,朕是被定國公此國賊給迷惑了,屬實是太可惡了!!!”
朱慈燃這憤慨的表情,讓在場的群臣無不一震,盡管說他們想說些什么,但是此時的氛圍,并不適合說些什么,至于朱純臣他們,盡管心中閃過一絲懷疑,但隨后卻被竊喜所占據,因為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達到了。
可是……
“既然定國公是這等國賊,那么朕要親自斥問趙宗武,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身為我大明臣子,所做之事卻這般可惡可恨,朕一定要當面斥問他趙宗武,如果真如朕看到的那般,朕一定要把趙宗武抽皮剝筋!!!!”
讓朱純臣他們還沒有高興多久,朱慈燃這番咬牙切齒的怒喊,猶如一盆冷水,徹徹底底澆在了他們頭上。
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們啊!
“來人啊,制詔!!朕要當面質問趙宗武!!即刻遞印,發往遼東,成國公他們也要當面斥問!!!”
娘的。
既然你們要搞事情,那么小爺就把事情搞大。
既然你們不愿意見到趙宗武,那么小爺就偏偏要讓你們見到趙宗武。
讓這局勢來的更猛烈些吧!
朱慈燃的亂搞,使得局勢完全超出了朱純臣他們的掌控,這也使得新的變動,就此徹底被打開。
屬于趙宗武的新時代,竟然會以這樣一種前提,被遠在吉林特區的趙宗武把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