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怎么厲害？”方景有點期待。
楊思思的經紀公司雖然起步晚，去年才成立，但她業務能力強悍，眼光毒辣，在經紀人圈算是一號人物。
現在一心娛樂發展已經趕超國內大部分經紀公司，旗下藝人正紅，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但現在楊檸居然說接下來要見的人面前一心是個小孩子。
“王金花，聽過沒？”
“有點耳熟。”這個名字方景好像隱隱約約聽過，但又記不起來。
“她不是藝人，但很多藝人的命運都掌握在她的手里。”握著方向盤，楊檸眼睛看著前面頭也不轉，一腳油門踩下去速度加快。
“你知道內地什么時候有經紀人這個職業的嗎？”
方景搖頭，七八十年代電影學院還是鐵飯碗，畢業包分配，進入制片廠打雜，燈光，剪輯，攝像，美工，跟著師傅學東西，做演員的只是一小部分人。
拍戲什么的都是上頭派下來任務，一部戲主演能拿幾十塊錢，那種環境下私人影視公司活不起來，更不提說經紀人這個職業。
“九四年內地出現第一位經紀人，她就是王金花，江湖人稱花姐，簽約的第一位藝人叫陳道名，在此之前只有香江那邊有經紀人這個稱呼。”
“仈Jiǔ十年代的黃金歲月，香江被譽為東方好萊塢，每年拍的片子風靡亞洲，我們這邊主演片酬還是幾十塊的時候，人家就千萬了，地上挺尸的都是三十，加上紅包過百。”談到這事，楊檸眉飛色舞。
“當時內地很多演員爭相涌入這個“好萊塢”，但沒有經紀人和公司，去了那邊清一色跑龍套，一部電影下來一句臺詞沒有的多的是。”
方景聽得津津有味，這些他在上戲的書本上可看不到，只是入行時間久了，從一些老演員的只言片語中了解一點。
據說那時的香江占據整個亞洲市場，在他們眼里，外來演員和土包子差不多，根本瞧不上眼，演尸體的都比這邊過去的演員片酬高。
“可和王京花有什么關系？”
“關系大了。”提到那段歲月，楊檸面色嚴肅，“九十年代，花姐以一人之力籠絡大批演員收之麾下，隨后與燕京的王氏兄弟聯手創立華宜，現在四十歲以上一線藝人至少有三分之一曾經在她手下吃飯，其中不少影帝影后。”
“一個有錢一個有人，兩家一拍即合，聯手后接連十幾部賣座影視捧紅一批人和導演，大導演馮小鋼就是受益者其中之一。”
“看到市場，香江那邊牽線與他們合作，都是一家公司的，內地演員去那邊演戲的時候抱團互相幫助，這才算是有了分庭抗禮的底氣。”
“千禧年后，因為理念不合，花姐只身離開華宜加入天成娛樂，愿意冒著高額違約金跟她走的藝人高達五六十人，其中包括現在的國家一級演員陳道名，胡君，影帝梁家揮，影帝夏宇，影后劉嘉鄰，一線小生任泉，佟大圍，周蘊……
“從業二十年，前前后后被她帶紅的明星高達八十多位。”
楊檸每念一個名字方景的心就抽搐一次，這些人最次的都是一線，什么小鮮肉在他們面前完全不夠打！
說起王金花，楊檸語氣盡是崇拜：“在你們的領域天王就是最高，但在我們經紀人領域，王金花這個名字就是最高，內地第一經紀人，沒有之一！”
笑了笑，繼續道：“思思的偶像是花姐，十年前她大學畢業第一份工作就去了天成娛樂，在花姐手底下做小小實習生。”
“后來機緣巧合被華宜的霍冰看重才跑去做人家的宣傳總監，積累人脈后去年辭職自己開公司單干。”
沒想到八百營銷號總教頭楊思思居然還有這么一段經歷，連她都崇拜甘愿當門下實習生的人，怪不得楊檸說人家有可能看不上他。
一想到晚上要見的是這么一個傳奇人物，方景有點點忐忑，咽了咽口水，“檸姐，這么大牌的人你是怎么聯系上的？”
“因為曾經我也是她手底下的實習生，這次你不是跳槽歡瑞了嗎，剛好她在魔都辦事，我就向她介紹了你。”
“她很忙，明天就要趕飛機回燕京，晚上只有半個小時，她不喜歡沒主見的藝人，很多事我不方便開口，只能靠你自己！”
方景皺眉，試著問道：“談判倒是沒問題，但她們這么大的公司會同意我以工作室名義合作嗎？”
不是他不自信，實在是王金花來頭太大。
“要是不同意她就不會來了，你盡管談就是，不過見好就收，差不多得了。”
楊檸面色凝重，“天成娛樂旗下有四大公司，電影，電視，唱片各在一處，剩下一處是花姐掌控的十八經紀文化，如果她問你想加入那個部門，你就說加入十八經紀文化。”
“嗯！我記住了！”方景點頭。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了解天成，方景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他們資料，幾分鐘后重重舒了一口氣。
怪不得這么牛，原來天成還有嘉和這個巔峰時期能比肩邵氏tvb的合作伙伴，又是一家強強聯手，當之無愧巨無霸，在他們面前，一心娛樂真的是小孩子。
晚上八點，方景和楊檸在一人點了杯咖啡在餐廳門邊坐著，包廂已經訂好，只不過為了表示誠意，他倆準備在門口接人。
“嗝！”
方景打了一個飽嗝，等四十多分鐘了，咖啡喝得有點多。
楊檸白了一眼，“你就不能少喝點，當飲料呢？”
“大姐，我餓啊！一天沒吃東西了，早上被你叫起來兜風幾個小時，然后見思思姐，下午選衣服腿都斷了。”
女人買衣服的本事刷新了方景的三觀，下午陪楊檸逛了幾家商場，美名其曰要見人，衣著打扮必須得體，興致勃勃試了幾十件，她最后買了一雙絲襪，沒錯，就是一雙絲襪。
這意義何在？三分鐘就能擺平的事拖幾個小時，累得他現在腿肚子打顫！
“來了！”一巴掌輕輕拍方景肩膀，楊檸拉著他起身。
不遠處，一個四五十的短發齊肩婦女走來，看清面容，方景不敢相信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王金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