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快要過去一個月了,一條榊白天要打掃莊園上課,一到晚上就去各個房間用鑒別眼看看有沒有什么收獲,結果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
如果說唯一有什么區別的話,那就是自從那場晚宴回來,越前春樹就不和自己一起上課了,有另一班的人馬去教導越前春樹,而自己則是繼續由原來的老師教導,而且還是單獨授課……
這讓一條榊有些不自在,總感覺雨中往那家伙好像對自己有所圖一樣。
再然后一條只是每天象征性地掃清理幾個房間就可以了,其他時間全部用來學習。
基本上每一天都是如此,這讓一條榊懷疑自己到底是來引渡的,還是來做兼職的,甚至還是來補習的......
可是就算是自己在這近一個月內,各種知識呈幾何增長都么有用啊,自己的工作重心是“除靈”啊!
同樣的,這一個月內,一條榊還是不能靠近主宅一步,倒是雨中杏有時會跑出來和一條榊見面,至于智代雪則就像是鎖入桂閨閣一般。
而就在來到雨中莊園第五周的中午,就在一條榊懷疑自己的思路是不是有問題的時候,中里桃子邀請一條榊去莊園的一處日式經典的庭院。
走過長長彎彎曲曲的走廊,在一間鋪著柔軟榻榻米的房間之中的,依舊是穿著和服的銀發夫人端莊坐在茶幾前。
“夫人。”
一條榊禮貌一禮。
看著這位雍容華貴的女子,一條榊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對方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一條榊感覺對方要比雨中往麻煩的多。
“一條君,你好。”
年輕的夫人雙手撫在身前,跪坐微躬。
“夫人是有什么事情嗎?”
在對方的示意下,一條榊跪坐在對方的面前。
“這次與一條君的見面,是一個母親與您的見面。”
雨中梨衣為一條榊倒了杯茶,盡管這位夫人的聲音很好聽,語氣輕描淡寫,但是一條榊突然感覺有些慌,就像是女婿見丈母娘一樣,原本坐姿就有些緊張,現在更是有些僵硬。
“一條君果然很像往呢。”
“雨中先生?”
“嗯。”
雨中梨衣直起身,端莊的模樣筆直的身姿讓一條榊不禁感嘆真的不愧是大家閨秀。
像是自己班上的那些女生,別說是想這么一動不動地端莊跪坐了,讓她們坐在椅子上聽課半小時就得打瞌睡。
“一條君或許不知道,其實雪和杏的父親,也就是我的丈夫,原名為智代往,最后入贅到雨中家,所以改姓了,當時我和往戀愛的時候,他也是沖進雨中家,對待我父親的態度很是強硬,可是只要一面對我的母親,就會不由的緊張。”
一條榊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怪不得自己有時候會覺得雨中往看自己的眼神有種追憶往事,感情那家伙是看著自己想起了當年的他啊......
“夫人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我聽往說一條君是一位陰陽師。”
“略懂一二,懂點裝神弄鬼。”
“一條君還真是謙虛呢。”雨中梨衣嘴角及小幅度的上揚,如果一條榊不仔細看的話,感覺怎么都發現不了雨中夫人在笑。
只能說雪和杏很好的繼承了這位母親的美麗外貌,沒有繼承這位母親的高冷。
“聽說一條君在東京還有一個女朋友,這個女孩還是上淺家的大小姐。”
“是的!”沒有隱藏,一條榊直視著這位母親的眼睛。
“一條君喜歡著她?”
有些吃驚于這個小男生毫不猶豫的回答,雨中梨衣繼續問道。
“雖然我接下來的話可能很無恥嗎,但是我想說‘也是的’。”一條榊不想隱瞞什么,“本來一開始只是為了幫助夢子擺脫源凜隆的糾纏,但是后面漸漸的,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好像喜歡上她了,然后......很無恥,我也喜歡著您的女兒......”
“一條君知道嗎?這可是很混蛋的發言哦。”
“我也明白。”一條榊直視著女孩母親的眼睛,“我確實是一個渣男,現在對于自己的心意,我也說不明白,但是,總有一天,我相信我會做出選擇。”
“雪她知道嗎?”
“嗯。”
“那雪說了什么嗎?”
“那個......您的女兒笑著罵我渣男......”
“那還真的是有雪的風格。”
雨中梨衣輕嘆了口氣。
“既然雪知道了,你也沒有什么隱瞞,那我也不好說些什么,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千千樣樣,不過,榊君,我想說的是,恐怕已經沒有時間讓你去弄明白自己心意了。”
一條榊眉頭皺起:“您的意思是?”
“正如我表面意思。”雨中梨衣只是這一條榊,“一條君知道的嗎?關于雨中家的詛咒。”
“雖然經過了不斷的變遷,但是雨中家存在于這個國家已經有千年的歷史了吧,最初的詛咒具體是情況已經是沒有人知道了。
但是在這千年以來根據記載,千年后的雨中家將會出現一對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其中可能是男生,也可能是女生。
而千年后的這一對雙胞胎將會在成年后的某一個特定的時間時期死去。
比如成年后的第一個冬天,比如成年后的第一個夏天,亦或者是成年后的第一個轉寒之際。
一條君你無法理解,當一個母親生出一對健康可愛的雙胞胎女孩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好好想著怎么給她們穿衣服才更可愛,而是怎么樣才能夠解除詛咒亦或者是延續她們的性命。”
“一條君是不是覺得很荒謬呢?”
“沒有任何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是荒謬的。”
雨中梨衣輕柔一笑,繼續說道:
“生出雪和杏之后,其實我還帶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因為雪和杏都極其的健康,無論是哪個指標,都顯示出她們是最健康的孩子。
隨著時間的過去,漸漸的,我也覺得這個詛咒不過是一種危言聳聽而已,只不過是舊時代的糟糕產物。
但是,直到雪五歲那年,
京都下了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