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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也是你們叫的!!”
人影捂著臉踉蹌后退,躍去半空的短小身形落去地上晃蕩的手電光芒,照出唇角掛著兩根魚須的大蟾,衣袍飄飄,頷首望去夜空綻放的煙火。
“念你四人之前還算恭敬,此事老夫就不追究了,趕快讓出道來,然后退下——”
照亮的夜空的煙火熄滅,公路正中,剩下的三人攙扶住挨了一巴掌的同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湊在一起,有人朝地上偷瞄一眼,小聲道:“會說話的蛤蟆......招惹不起,要不放行?”
另外三個嘀嘀咕咕湊上來,跟著說起。
“好像還沒備過檔案,必須注冊了才能讓他離開。”“他這脾氣,那你們誰去?”
“要不一起?”
“誰帶手冊了,快翻翻,遇上這種事怎么處理。”
四人嘀嘀咕咕一陣,一人摸出一本巴掌大的冊子,余下三人連忙將他擋在背后,臉上泛起諂笑,搓著手靠近對面負蹼立在地上那只蛤蟆。
“這位蟾先生吃晚飯了嗎?”
“呵呵.....我們也沒吃,堅守崗位嘛。”
“......對了,要不我們請你?到時一起”
胡亂攀扯一通的話語里,翻書的那人激動的喊了聲:“有了!”連忙將書塞去褲兜,小跑過來擠開前面三個同伴,正了正臉色。
咳咳......
“這位先生,是這樣的,我們四個都是Z6的工作人員,盤查過往有能量反應的能力者,當然也包括變異的野獸,像先生這種會說話,還有獨立思想的,我們需要您跟我們回城里一趟,注冊備案。”
說到這里,那人連忙鞠躬下去:“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都是職責所在。”
語氣誠懇,又是鞠躬行禮,又是懇求,原本有怒氣的蛤蟆道人也不好發作起來,看著兩邊賠笑的三人,豆大的蟾眼瞇起來,在眼眶里轉了轉,負著雙蹼來回走動,沉默下來。
‘Z6......這不是良生和小道士當年創下的靖妖司嗎?’
‘算起來,也是老夫后輩,不配合豈不是欺負后輩.....不妥不妥......老夫豈能做出這種事,還要不要臉面了。’
‘可去的話良生那邊,唔......老夫這乖徒,該是會給我留飯。’
迅速想了一通,蛤蟆道人沉默的點點頭,腳下一蹬,‘喝’的一聲躍起人肩頭高度,雙臂伸展開來,后飄一截,緩緩降到老驢頭頂,衣袍撫動,朝面前四人順勢抬了下蛙蹼。
“算了,既然是你們職責所在,老夫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之人,說說,何為注冊備案,可繁瑣否?”
蛤蟆的語氣緩和,那邊四人懸著的心也跟著安然落下,清晰可聞幾道吐氣聲里,四人堆起笑連忙簇擁去兩側,想要牽驢,被老驢擺動腦袋,韁繩抽在手上,疼的縮回來,只得跟往前行,邊走邊解釋了一通何為注冊備案。
“其實就是登記姓名啊、性別啊、一些經歷過程,當然還要留下一些影像。”
蛤蟆道人瞇著蟾眼來回看他們,聽著絮絮叨叨的描述蛙蹼摩挲著下巴。
聽起來,像是良生他們那種身份證?
唔,良生有、小道士也有,老夫豈能沒有?!想到此處,蟾嘴咧開縫隙,勾出笑容,蛤蟆道人朝四人重重點了下頭。
“如此,爾等便帶路!”
升起夜空的煙花,五彩的光芒照在蟾臉上,是滿意的微笑,使喚著老驢,在這四人陪同下,走去城里。
啪啪啪
煙花的光芒在漆黑的天際綻放,荒涼的工地空地里,無人看到的雄偉城池,也沐在這片彩光之中,拿起相機的女子,帶著妹妹走在街道四處拍照,笑吟吟的臉上,目光不時看去四周,像是尋找某個書生打扮的身影。
相鄰的街道,西裝筆挺的公孫止陪著身旁的女子走過店鋪,看著她挑選試用胭脂水粉,不久有紙糊的兵卒過來,請了他一起去往東南芙蓉池。
湖泊倒映煙火,亮起五彩顏色。
對面的小丘上,山門聳立,蜿蜒而上的石階盡頭,呈出喧囂,四處樓閣張燈結彩,紅紅的燈籠高掛,檐下一個個樂師吹奏竽、笛,或敲響編鐘,交織出悅耳的聲樂。
一張張大圓桌擺了半個廣場,一隊五十多人石俑在水池前跳起了西北古老的舞蹈,踩的巖磚地面轟轟震響,不時響起高亢的秦腔引來一片叫好聲。
燈籠通紅光芒里,陸良生笑著與呂布、關羽等人拱手道聲新年賀詞,看到被著女子挽著走來的公孫止,托起雙袖拱手迎過去,邀著對方在趙云這桌坐下。
“陸國師這里當真不一樣,我也許久沒見古代街景了。”
公孫止拉著陸良生一同坐下來,說起剛才在城中游逛一圈,心里頗有感慨,說笑幾句,熟絡之后,也沒了剛來的姿態。
說起自己曾也是生活東漢末年,在那里過完了一輩子,七十多歲才過世,沒有幾天享受的日子,更沒有機會好好看過自己打下的繁華世界。
“國師是來到這邊,我不同,去到東漢末年就成了馬賊,還在漢匈邊界上,不是被匈奴人追,就是被漢朝的州府追剿,好在還有白馬公孫瓚的庶長子之名分,后來才在北方站住腳跟.打打殺殺的過了許多年,之后也做了皇帝可開心不起來,那邊除了女人,什么都沒有,就這么過了一輩子啊,說起來真虧。”
公孫止大笑起來,端過杯中酒水飲盡,隋唐年間的酒水他自然沒喝過,入口倒是覺得不錯,同桌的還有身形極魁梧的胡須大漢,拿過酒壇就給公孫止滿上。
“這是典韋,當時尋到他的時候,穿用草編的褲子到處跑,最后就因為這杯中酒,被我哄到北地去了。”
那邊被說起的巨漢提著酒壇,被說起當年沒穿褲子的窘態,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出兩聲,“還不是那潘無雙,將我虎皮給偷走了。”
“哈哈,說到底,你還是傻。”一個膀大腰圓,如同肉山的大漢起哄嚷了聲。
虬須巨漢瞪起眼睛,揮了一下旁邊揶揄他的彪肥身形,陸良生不用猜,知道是誰了,虎癡許褚。
看著他們笑鬧扭打,書生看去仍由他們打鬧的公孫止,問起了一個疑惑。
“那陛下,又是如何活過來的?”
話語落下,圓桌周圍頓時鴉雀無聲,關羽、張飛、呂布、趙云......等等一干有關的人,都有些緊張起來。
氣氛變得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