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白衣學員一記重拳,砸在鄭東豎起的格擋板上。
這名學員的力量有點弱。
鄭東感受著手中傳來的震動感,暗自道。
白衣學員見眼前這個陪練輕松就能接住自己的重拳,心里頓時不爽起來。
按照武館的說法,陪練是個根本沒練過武的普通人。
自己居然連個只挨打不還手的普通人都打不過,不禁一陣憤懣。
沒錯,普通人。
武館招陪練,唯一的要求是沒有練過武,目的就是為了給學員樹立信心。
倘若讓武館的教練當陪練,會挫傷學員的自信,而用普通人當沙包,則更容易培養學員的信心。
武館為了這些vip學員,也是花了相當一份心思。
“停!”
兩人交手不到幾下,就被秦教練叫停了。
“怎么了?秦教練。”鄭東心里一緊,這份工作時間自由,工資還不低,他委實不想出差錯。
“你練站樁了?”秦無雙目光炯炯地盯著鄭東。
“練了一點。”鄭東點點頭,既然秦教練看出來了,抵賴沒有任何意義。
按照武館跟他協議,在當陪練期間,他是不準習武的。
“練多久了?”
“一年多,兩年不到。”鄭東老實回答。
“不到兩年,樁功入門。”秦無雙喃喃道,聲音幾不可聞。
“秦教練?”
“沒事,你們繼續吧。”
鄭東點點頭,兩人繼續打了起來。
秦無雙看著場上鄭東的身影,不禁搖頭道:“可惜了。”
......
回到出租屋。
鄭東也不脫鞋,直接疲憊地倒在床上。
十分鐘后。
鄭東從床上起身,扎起了馬步。
他沒有跟秦教練說謊,他扎馬步,的確有近兩年的功夫了。
之所以偷偷練習扎馬步,是因為秦教練在教學員時,反復強調扎馬步可以提升人的身體素質。
要知道,鄭東做陪練,最缺的就是體力。剛開始時,往往跟人打上一兩分鐘,就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而兩年后的今天,他憑借卸勁的技巧和出色的耐力,直到把進攻方累趴下,自己反而沒事人一樣。
看來這份工作做不長了。
鄭東想到臨走時秦教練看自己的眼神,心情有些沉重,妹妹接下來上學需要錢,自己租房子和生活費也需要錢。
失去這份工作,他將沒有任何收入來源。
不行,絕不能失去這份工作,至少在找到新工作之前。
內心一團亂麻,連帶著他扎半天馬步,都沒有感受到自足底升起的熱流。
鄭東干脆閉上眼,按照秦教練教的方法緩緩調整呼吸,放空思緒。
大約十分鐘后,他感覺到一股微弱的熱流從足底升起,順著委中向上,沿著脊椎到大椎穴,最后向全身擴散。
鄭東只覺自己像在泡熱水澡一般,渾身舒坦,當了一天沙包的酸脹感,也漸漸消除。
這也是鄭東兩年來一直鍥而不舍扎馬步的動力之一。
靠著足底不斷升起的熱流,鄭東足足扎了四十分鐘的馬步,才緩緩收功。
普通人第一次扎馬步,往往兩三分鐘就會堅持不住,常年扎馬步的,能扎個二十多分鐘就算不錯了。
而鄭東練習馬步樁不過一年多,就能穩穩站四十分鐘,跟他馬步樁功入門有很大關系。
正是靠著時不時從足底升起的熱流,他才能堅持如此之久。
再次躺在床上,鄭東內心已經一片平靜,他緩緩閉上眼,意識漸漸模糊。
......
果然,三天來一直重復的夢境再次出現。
鄭東的意識仿佛穿越一條黑色的通道,隨著視線越來越清晰,三天內反復出現的景象再次出現在鄭東的眼前。
一座破舊的棚子。
整座棚子是由樹干做主體,樹枝做填充,扎起來的,就像...一個巨大的倒扣起來的鳥窩。
只是這座倒扣的鳥窩,有一道沒有門的通道供人進出。
這種東西,鄭東實在不能稱呼它為房子,姑且叫他棚子吧。
鄭東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除了原始部落,還有什么地方有這種落后的建筑。
這座棚子面積不大,不過十個平方,由于沒有建造窗戶,因此采光差,顯得比較昏暗。
這三天來,鄭東每晚都能“夢”到眼前的景象。
只是今天,情況稍微有了變化。
棚子里躺在地上的,這是......人?
鄭東看著眼前蜷縮成一團的人形輪廓,有些不太確定。
是人。
鄭東確定了,一個被捆綁著,沒穿衣服的男人,真白!
......
艾倫發誓,自從自己成為一名高級騎士后,這種身體上的虛弱感,就再也沒有體會過。
艾倫緩緩睜開眼,發現眼前十分昏暗,好半天眼睛才適應過來。
該死的,不僅是身體虛弱,連視力都退化了。
若是換成以前,哪怕環境再昏暗,他也能將周圍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該死的海盜,該死的溫特子爵。
想到那群海盜攻破了自己未來將要繼承的領地,殺死了自己的男爵父親,艾倫雙眼布滿血絲。
但此刻,他再怎么掙扎都沒用,他甚至連一件衣服都沒有,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至于渾身上下的無力感,十有八九是被人下了麻痹類藥劑。
他拿什么報仇?!
“該死的溫特子爵,我詛咒你!”艾倫發出絕望的詛咒,“如果誰能替我報仇,我愿意獻出一切,包括我的靈魂!”
盡管知道這是無用的吶喊,但艾倫已經想不到任何復仇的辦法,只能無奈的發泄。
就在艾倫吼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信息出現在鄭東腦海。
“檢測到一名信徒,是否接受?”
鄭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