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當然沒有養好傷,他被水麒麟擊傷后便火急火燎的的跑回了龍首峰,緊接著水麒麟回來的聲勢驚動了整個青云門,蒼松也不敢閉門不出,惹人猜疑,只能草草處理一下傷,再以秘法壓制不露氣息,就趕忙跑去玉清殿。
當然,他那門秘法的功效確實不錯,連道玄和水麒麟這兩個青云門內修為最高的人都被瞞了過去。
代價就是,他本就嚴重的傷更加惡化了。
直接惡化到法力失控,連飛劍都馭使不了的地步。還好,他的身家豐厚,兼且出門的時候也設想過這種狀況,療傷的寶藥他也隨身帶著。
蒼松從衣襟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看標識,打開瓶塞便三下五除二的全部吞入腹中。
盤起腿,靜靜的運行起太極玄清道,稀薄的法力開始攜帶著藥力,修復他的五臟六腑。皎潔的月華卷動著周圍的靈氣,掀起陣陣風波。
他畢竟境界極高,這種極其嚴重的傷勢修復起來也容易許多,說起來,他療傷可比普智容易多了,七尾蜈蚣的毒就是個棘手的麻煩。
......
日月輪轉,金烏高升,月兔西垂,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
經過青云門寶藥的搶救,普智終于脫離了生命危險,只不過他余毒未清,傷勢未愈,還是處于昏迷之中。
倒是張小凡和林驚羽兩個小家伙醒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把事情湊得七七八八。
道玄與各個首座聽的面面相覷,普智身懷噬血珠沒什么,怎么說對方也是一代神僧,想來也不會用其為惡。現在重要的是黑衣人怎么知道噬血珠在普智身上的。
他又為什么要冒險在青云山腳行兇呢,是挑釁,還是另有陰謀。坐到了首座、掌門這一步的都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人,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多的是人故意為之。
可是若這真是對青云門的陰謀,那對方對普智下手就是另有目的,在座的幾乎都能想到,若是普智死在青云山山腳的話,青云門接下來的麻煩會有多大。
如果那黑衣人真的是針對青云門在布局,那是真的讓青云門的七位大佬有些脊背發涼。青云門即使是家大業大,又有天下第一殺伐利器——誅仙劍陣守衛宗門,面對如此修為高超,又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也不免心中惴惴不安。
都說最怕的就是對對手的一無所知,若是有所了解,即使是實力再強也有了應對的底氣,唯有那些躲在黑暗里不露出馬腳的,才格外讓人憂慮和擔心。
幾人安慰了幾句,就草草的打發了張小凡兩人下去了。
“諸位師弟師妹,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大家各抒己見,談談自己的看法吧。”道玄遣散了殿中值守的弟子,轉而對留下來的六位首座道。
幾人面面相覷,卻是都沒想好該怎么開口。即使是平日里性情頗為火爆的田不易,還有存在感極強的蒼松,也是咂了咂嘴,還是沒有出聲。
這事波云詭譎,捉摸不透,眾人便是想開口,卻也理不清思緒,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管如何,此時總得有個章程,不能就此擱置啊。”道玄看著在座沉默的幾人不由得苦笑道。
最終還是曾書常率先開口,“掌門師兄,無論如何那黑衣人不能放任其逍遙自在。此人膽敢在我青云門門口便行此惡事,分明是在打我等的臉,在打我青云門的臉,若是任其逍遙法外,我青云門威嚴何在?“
曾書常作為風回峰的首座,性情溫和,不喜爭斗,向來以平易近人和好人緣著稱。能說出這話,可以說態度是相當的強硬了。
幾位首座也都暗自點頭,這的確是毋庸置疑的。青云門身為正道第一大派,若是讓人知道來拜訪的客人在自家門口差點被人殺了,還無什么作為,那可真的是貽笑大方了。
青云門十幾代人積累下的聲譽,都得給敗光了。
”此外,那魔教妖人都摸到我們家門口來殺人了,執法隊還沒有什么反應,我看也該整頓了。這次是在山腳,下次是不是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玉清殿啊。“田不易也插口道,矛頭直指蒼松。
都知道執法隊由蒼松直領,田不易明里暗里的指責執法隊能力不足,不就是在指著蒼松的臉噴唾沫嗎。
“哼,田不易,你這是什么意思,誠心想要打架是嗎。”蒼松也不是性格軟的,雖然身上帶傷,聽到這話還是怒火沖心,直接拍案而起。
他蒼松向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即使再心虛,表面也一定要硬氣,蒼·絕不服輸·松。
眼看著兩人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其他幾位首座連忙把兩人架開。早知道這兩人不對付,但怎么也不分場合啊,玉清殿當著三清祖師的面動武,成何體統。
被架開的倆人還滿不服氣互懟一番,爭得面紅耳赤,整個大殿中都不斷回響著大嗓門。
道玄腦仁有點疼,“行了,兩位師弟,堂堂首座弄得跟市井潑皮一樣,不覺得有失顏面嗎。”
蒼松氣憤的甩開商正梁和曾書常的手,“本座不和這死胖子一般計較。”
田不易立馬就要反懟回去,被道玄一個眼神給壓了下來。
“行了,本座看今日是討論不出什么結果了,就如商師弟所言,向天下發布追捕令,海內外通緝那魔教妖人。另外也向天音寺傳個消息,與他們通口氣,免得引起兩派之間的誤會。“
最終還是道玄這個掌門拍板,定了結果。眾人也沒有意見,算是默認了。
“可是普智大師畢竟是在我等眼前出事的......“水月大師添了一句,沒有說完。可是眾人也都明白她的意思,這種事不好對天音寺交代,若是沒有些補償,怕是容易讓世人傳一些閑話。
這些閑話,沒有傷人之力,但是青云門眾首座都是正道大拿,也都是要面子的,聽著那些話,擾人心煩。
“哼,又不是在我等山門之中出事的,難不成還能抓著這個尾巴強逼我青云門給個交代不成,我青云門也不怕他天音寺!”田不易在旁邊嘟囔一句。
“好了,不易師弟,你就少說幾句吧。”道玄頭疼的申飭一句,宗門大事,那是一兩句怕不怕能概括的嗎。
“終究是我青云門待客不周,以致普智大師重傷至此,便由我們負責大師的療傷事宜吧,”道玄揉了揉額頭繼續道,“再劃一批靈藥給天音寺以做補償,便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