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看到唐三醒了也只是微微驚訝了一下就放下了,換上了笑臉,對著唐三道,“你別怕,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想單獨見見你而已。”
我信你個鬼,沒有惡意你半夜擄人,這像是正常人做的事嗎,要見面就不能白天遞帖子上門拜訪嗎,半夜如此鬼祟,反而正應了心虛二字。
“你為什么要見我,還這樣單獨將我帶出來。”唐三滿臉警惕的看著他像一頭面臨危險的幼獸一樣,背部肌肉緊繃,背著的手上,藍銀草已經悄悄的從掌心長出來,好像看是不對就要準備動手。
黑衣少年臉上詭異的一笑,眼睛瞟了兩眼暗中做著小動作的唐三,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卻沒有說破。
“我是你母親的故友,你可以叫我......帝天。”帝天的聲音落下,靜靜地看這唐三,原來這少年就是前來天斗城的帝天所化人形。
或許是不想一直躲躲藏藏,在人類世界處處受制,帝天干脆就化作人形,以人身行動。
成神之后,即使沒有走化形這條路,化形也不是什么難事了,在森林中他常以獸軀示人,到了人類世界,入鄉隨俗,化作人形,也就圖個方便省心。
“母親?”唐三一愣,沒想到來人會給他這么一個理由,不由得出乎了他的預料。當然唐三也不是那種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的傻瓜,滿身防備還是沒有卸下,只是對帝天態度還是要溫和一些可。
“你認識我母親?”唐三想了一下突然問道,他太想知道自己的母親了,越是成長,他越是能感悟到父親,當初那個躲在圣魂村打鐵的鐵匠的強大,但是如此強大的父親卻被逼的避世不出,連母親的名字都不肯告訴他,他們當初到底遭遇了什么呢?
他的雙生武魂說明帶給他藍銀草武魂的母親實力并不比父親弱,她又去了哪里呢,為什么從未出現在他的生活之中,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們母子之間的分離。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個謎團一樣,一直困擾在唐三的心頭,唐三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連本身擔憂的危險都不管不顧了。
“當然認識。”帝天胡扯道,他認識個鬼,要不是聽了水麒麟說的故事,他連藍銀皇這個人都不知道,當然知道了經過他編也沒什么了,反正人都死了,也沒有辦法拆穿他。
“她叫藍銀,是一株十萬年的藍銀草化形.......”帝天開啟了話頭便盡情的說了下去,一直說到武魂殿圍攻兩人,藍銀獻祭方才結束。
唐三初始不信,自己怎么可能是魂獸的后裔呢,天方夜談,便是編個故事也要變得圓滿一些嘛。但是越說到后面,唐三就越是動搖了,因為唯有這個可能,才有理由解釋所有的謎團。而且他在夢中也確實反復的見到過一個溫柔的女子,站在血跡斑駁的戰場之上,發絲被風吹起,卻還是溫柔留戀的看著他,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這似乎又印證了這人的話。
“武魂殿!”唐三默念著這個名字,心中陡然升起了恨意,這個霸道的組織在先前的比賽中給他的印象絕不是很好,那暗中隱藏的絆子,禍害不了人,但偏偏讓人像吞了一只廁所里的蒼蠅似的,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惡心的吃不下飯。
而今才知道,他曾經那樣的傷害過他的家人,這讓赤子之心的唐三再也無法忍受了。
“那你呢?你也是魂獸對不對。”唐三突然抬起頭說道。
帝天都被這沒有準備的問題問的微微一愣,但是他還是很快的回過神來,默認般得點點頭。帝天心中向來驕傲,從不屑于隱瞞自己的種族,而且在帝天心中,今天是來見自家的小輩的,那就更沒有什么隱藏的必要了。
唐三赤腳踩在地面上,夜涼如水,但是唐三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沖著帝天上前幾步,站在帝天的面前道,“所以說,你為什么要來找我,有什么目的。我不是小孩子,不信真的就是那么的單純。”
如果唐三真的是容顏上表現的年紀的話,他一定對帝天的話深信不疑,但是可惜不是,唐三年輕的軀殼里居住的是蒼老的靈魂,看過了世事無常之后,他對人總是不能再以好意揣測了,特別是這種突然送上門來的親朋好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如果真的要找,十年前就該找來了啊,何必等到現在,只能說明現在的唐三有讓他們現身相見的價值了。
唐三的純陰謀論腦補成什么樣子,帝天是不知道了,否則他恐怕會氣的跳起來,我堂堂神靈,星斗大森林的執掌者,要在你一個剛成年的晚輩身上做謀劃,你這是在侮辱誰呢,若不是怕引起神界諸神的注意,他帝天縱橫天下,哪能如此躲躲藏藏。
帝天被唐三問的很是驚訝,好像被氣笑了一樣,怒挫狗頭,將唐三的頭發直接攪的亂糟糟的。
“你以為本座會算計你什么,你一個小小的四環魂宗又有什么值得本座算計的,現在的你連成為本座手上的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帝天這話說得很冷酷,很打擊人,但確實是一句實誠話,星斗大森林中強者如云,便是十萬年魂獸都有幾十頭,想要成為帝天的棋子至少也得有這般水準吧,不然顯得他這個神祗是多LOW。
唐三不由啞然失語,帝天的這番話將他堵的實實的,如何辯駁。
確實啊,能以人形行走世間的魂獸至少是十萬年魂獸,相當于人類的封號斗羅級別。即使現在重修,往日修為消弭,但是能讓任何人都察覺不到的將他帶到這里,這份實力,怎么可能低的了。
要知道唐三他們現在居住的酒店可就挨在皇宮的城墻,不時有封號斗羅的巡視,敢在這里動手擄人,沒有對自身實力的充分自信怎么可能。
這樣的人,小小的四環魂宗算得了什么,便是七環魂圣也只能勉強入他的眼睛吧。
“那您的話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回去了。”唐三的臉上飄起一抹不正常的紅霞,煙云繚繞,在半夜的寒氣中,依然火熱的下人,這種自以為是還被別人當場揭穿的感覺可真是尷尬至極啊。
現在的唐三就想著趕快把這段尷尬揭過去,下意識的就要選擇逃避的方式。
正想著,唐三也不等帝天回復了,抱著膀子、打著哆嗦就要轉身往回跑。
帝天情不自禁的笑噴,果真是年輕人,好面子,看著丟臉了就覺得不好意思待下去了。旋即他對著唐三就要離去的背影就嚷了一句,“你不想知道雪夜大帝發生什么事了嗎?”
唐三即將要邁出去的腳步猛的停住,半是疑惑的看著帝天,“你知道其中的內情。”
下一秒眼睛瞪得圓鼓鼓的,不敢置信的脫口而出,“這該不會這是你弄得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啊,一尊魂獸強者要害天斗帝國的皇帝,理由可以列出來一百個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雪夜大帝死了對星斗大森林這樣的魂獸聚集之地都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人類的擎天玉柱倒下了,也只會砸傷人類,關不在局中的魂獸什么事,魂獸還能趁天斗帝國內亂之機休養生息呢。
帝天翻了個白眼,“此事與本座無關,你小子別什么臟水都往本座身上潑,本座又不是化糞池。”不是自己做的那是死也不能往身上抗啊,帝天心里想著。
他承認,他在中間是起了那么一丟丟的催化劑的作用,但是這本就是雪清河的計劃,他只不過是幫他堅定信念,讓這個時間提前了許多罷了,害雪夜這個鍋,他帝天不背。
帝天的矢口否認讓唐三提起的心放了下去,情感本能,他還是不希望自己眼前這位母親的故友和人類勢力起沖突,他兩世為人,對人類還是很很有認同感的。可他的母親偏偏又是一頭魂獸,自幼接受儒家宗族教育,又缺少母愛的唐三對帝天也是心生孺慕之情,這種情感很淡,但是在這個大腦履受沖擊的夜晚,卻還是撥亂他的心弦,影響著他的判斷。
人類與魂獸積怨已深,如果真的兩方開戰,唐三也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對帝天的話,他沒有懷疑,在他的心里,像帝天這種絕世強者也不屑于欺瞞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小魂修,強者的自傲如山河溝谷,豈能隨意斧鑿刀琢的修改。
“那您說這話什么意思。”唐三開口問道。
帝天給了唐三一個飛白眼,“我是沒有動手,但是就是這么湊巧,我看完了那位雪夜大帝暈倒的全過程,甚至他暈倒的前因后果我也略知一二。”
說著帝天沖著唐三抬了一下頭,那下巴帶著些許小兒俏皮,一本正經的誘惑道,“怎么樣,想知道嗎,你叫一聲帝天伯伯,說不定本座心情一好就告訴你了哦。”
你確實不是人,你是真的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