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能澆滅火焰,在斗破世界對異火最為排斥的,就是另一種異火,只是在這幽深妙曼的湖底,卻是被安排的異常妥當,即便是相距不過咫尺,但是卻好像處于另一個時空。
水麒麟的眼神中是無比的堅定與認真,法力在他的操縱下,開始同時的接觸兩朵異火。
這兩朵異火,大不相同,一朵立足無量大海,一朵扎根人心之地,他們雖然是火的化身,但是又不是完全的火焰,海心焰代表的滂沱的水之大道與火焰大道的融合,隕落心炎是火之大道與靈魂大道的交匯。
他們是兩支大道的精粹結出的花朵,也是法則的集合體。
只不過斗破世界火焰大道一家獨大,以一道壓萬道,強勢無比的將萬道都融入了火之大道的影子,所以才會造成這世間種種異火的輝煌薈萃。
在用法力煉化它們的時候,水麒麟還主動放開了元神妖嬰,神識力量開始解析參悟兩朵異火攜帶的規則。
水麒麟已經參悟了水之大道,凝聚了水之道種,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沒有了參悟其他大道的必要,即便是同一境界,參悟的大道法則更多,更精深的人也必定是要更強一些的。
水火兩種大道雖然天然對立,但是以水麒麟現在的境界,又有麒麟圣體功這門護道神功在身,未必不能糅合兩家之長,使其共存。
水與火是否真的不能共存,水麒麟在海心焰的身上取尋求答案,它或許是這斗破世界最能明白的闡述水火關系的異火了,水與火真正的結晶,暗含了兩道的精華,更難得的是,它真的完美的將水火兩道凝練成了一體。
在水麒麟的神識下,熊熊燃燒的冰藍色火焰在妖異的光中分解,一絲絲一縷縷,水麒麟透過閃耀的火光,看透其背后隱藏著的,無盡的道則構成。
一道道鎖鏈,一枚枚齒輪,就好像是精密度儀器部件,嚴絲合縫的鑲嵌在一起,一環扣著一環,共同搭起了海心焰存在的框架,這多燃燒在海浪之上的異火變這樣從無到有的在水麒麟的眼睛中演化。
就像是看到了它孕育的歷程一樣。
水與火,猶如光與影,不可共存于同一片天地之下,當光降臨的時候,黑暗將帶著影子悄悄的消失,水火也是一樣,海浪沸騰時,澆滅火焰,火焰滔天時,焚天煮海,但是這兩者卻也不是完全對立的,五行相生相克,水火之間只要多一件隔絕的東西,也能將兩者共同置于同一處。
于此同時,對于靈魂大道的感悟也悄然攀上水麒麟的心頭,虛羸無質的靈魂,相比于其他大道更多了些詭秘莫測,但是毫無疑問,這也是一條通天大道,即便是諸多大道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兩團異火一刻也不停歇的燃燒,海心焰本就被韓楓煉化過,水麒麟再來煉化自然沒什么難度,至于隕落心炎,被水麒麟強行抹除了新生的靈智,雖然比海心焰麻煩一些,但是這點耐心水麒麟還是有的。
水麒麟的法力不斷的沖擊著兩朵異火的防護墻,雖然沒有了靈智,但是兩者本也是天地靈粹,基本的自保意識還是有的,水麒麟要做的就是將他們的防御擊潰,然后入主進去。
而這些都是無意識的舉動,水麒麟的大半心思現在都不在兩朵異火的煉化工程上了,沉浸在法則的海洋中,水麒麟根本脫不開身。
水麒麟的道種,懸浮在水麒麟識海的中心,這是水麒麟將來成道的根基,無比重要,不容有損。
這枚道種本來是天藍色的,還長出了嫩芽,這嫩芽像是破殼的小鳥一般,新奇的探知著世界,但是又有些不安的隨時想要縮回去。
而這個時候,伴隨著水麒麟參悟的深入,一紅一白兩條細線悄然的爬上了這枚種子的身上,更進一步的,貼上了那蔚藍的葉片,似乎是在葉片上劃出了脈絡。
道種,成道的根基,當這枚道種真正長成,開出道花,那便是水麒麟證就六階真仙之時,超凡脫俗,仙凡之隔,一切都立足于這枚不起眼的種子身上,這是水麒麟所有道則感悟的結合體。
“轟!!”
也正是此時,兩朵被逼到絕境的異火,觸底反彈了。
本來被壓縮成一團的兩團火焰,驟然擴張,火舌舔舐這周邊的一切,寒潭湖水瞬間升溫沸騰,兩道火焰沒有了靈智,但是還是演化出兩條巨大的蛇蟒,圍繞著這個想過將他們徹底掌控的生物就纏繞了過去。
兩條異火,即便是元氣大傷,但是全力爆發之下,也有不下于一般巔峰斗皇的強勢。
而現在的水麒麟,一心沉寂在法則的感悟之中,脫不開身,他那一身的修為,沒有操控著,也根本沒有用處。
偏偏遇上了異火的奇襲,瞬間落于危險時刻。
不過是眨眼的事,兩條異火蟒蛇終于撞到了水麒麟的身上,但是一切卻并沒有他們想的那么容易,水麒麟的身上,一道金光陡然閃耀,將異火瞬間彈飛出去。
“吼!!”
兩頭異火荒古蟒蛇不約而同的仰天長嘯,宣泄著失利的憤怒。
而水麒麟的身上,那金光更加耀眼,逐漸的將他的全身都籠罩住,然后化作法相實體,赫然是一頭跟水麒麟一般無二的麒麟模樣。
這頭麒麟,沐浴在燦爛圣光之中,面無表情,金色的盔甲威武霸氣,倒是比水麒麟這個正主還要威風一些。
麒麟圣體功,洪荒大能麟祖的傳承,水麒麟不過是剛剛練會了第一層,但是在水麒麟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可以主動護住了。
“噑!”面對著兩條異火兇蟒的挑釁,麒麟圣體功展露的法相也不由得怒吼一聲,嘯聲震撼九霄,湖底在這狂暴的嘯聲中顫抖,山石滾動,將湖底攪得一團亂麻。
麒麟圣體功的法相所展露出來的氣息,是兩團異火根本就比不了的,但是現在的兩團異火,根本是最潛層的本能在操控著行動,他們可不知道畏懼是何物,即便是有法相的警告,它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再次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