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丹塔三大巨頭不由得一愣,對于復活一詞其實不太準確,因為對于斗破世界而言并沒有真正能扭轉生死的辦法。
如同藥塵,之所以能夠重活一世,那是因為他強大的靈魂力,他的靈魂境界已經達到了天境大圓滿,這是九品煉藥師才能達到的境界了,再上面便只有帝境了。
一般人的靈魂根本不能脫離肉身在現實世界支撐下去,藥塵身為全大陸第一煉藥師,這靈魂天賦自然是不用說的了,也是他的修為限制與斗尊巔峰的門檻,否則他可能早已成為舉世罕見的九品煉藥師了。
所以說,為藥塵實現復生與一般人的難度不可同一而論,只要給藥塵提供一具新的軀體,激發生機,藥塵自己都能完成復活,這不是逆轉生死,更像是藥塵去奪舍一具死而復生的尸體。
“此事對于丹塔而言并不是什么難題吧。”藥塵淡淡的說道。
相比于轉生的丹藥煉制,其實那些材料的收集才是最麻煩的,丹藥但凡是一個七品煉藥師都能夠煉制,甚至藥塵自己都能完成,可是需要的那些材料
唉,好歹也是能助死人復活的圣物,其中的東西無一不是寶貴的,遍布天南地北,單憑一己之力,想要收集全實在是難如登天。
蕭炎能夠籌齊,水麒麟敢拍胸脯保證,絕對有主角光環的作用,一般人怕是半輩子都不一定能遇得到一樣。
最重要的是新的身體,雖然要求只是斗宗修為,但是藥塵現在的眼光自然不是往昔可比的,跟著蕭炎的時候一窮二白,那是有啥要啥,現在嘛,雖然不說是要啥有啥,但是對于新身體的資質還是有要求一些了,至少要比得上過去的身體吧,否則不還是被框在斗尊境界死死地。
說到這里,不得不說藥塵原本的資質確實挺差的,他本來是八大帝族之一藥族的族人,最后卻因為血脈之力過于稀薄,修行資質差到極致被族人視為恥辱,最后還被找了個借口驅逐了出去。也幸虧藥塵還有一手煉藥之術,否則以他那比一般平民還要差的修行天分,莫說斗尊了,就算是斗宗都不可能。
他純屬就是天分不夠,資源來湊,別人修行用一顆丹藥,他吃十顆,把丹藥當糖豆吃,總算是吭哧吭哧一路爬到了斗尊境界,但是到了這里也是進無可進了,他那奇差的修行體質成功的將他攔在了斗尊九轉大門面前,他是一轉都沒完成啊。
斗圣境界是真的到了要拼天資、拼底蘊的時候了,藥塵卻很明顯,提前就出局了。
玄空子遲疑著回答道,“這倒沒什么問題,丹塔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資源與煉藥師,前輩若是信任,我們三人甚至可以親自為前輩開爐一次。”
說著他還有些疑惑的看著藥塵被黑袍籠罩的身影,“只是前輩不遠萬里前來丹塔,就為了一枚還魂丹?”
還魂丹雖然是煉制難度堪與八品丹藥媲美的極品七品丹藥,但是就為了這件事,就整的這么大陣仗,在玄空子看來屬實有些扯淡。
不久一枚七品丹藥嗎,至于搞出登門問罪的架勢嗎,先前嚇得玄空子差點懷疑人生,還以為是魂殿打上門來了。
不要懷疑,還魂丹在外界萬金難求,甚至價格高過一些八品丹藥,但是對于丹藥儲備庫的丹塔而言,煉制卻并不困難,畢竟丹塔本身就是一家巨型的跨州商會,各種東西都有儲備,尤其是煉藥的原材料,冠絕天下。‘’
“呃本座只是為了還魂丹而來,并沒有惡意,還請玄空子長老放心。”藥塵傀儡質地的臉上很有抽搐的欲望,他也曾經在丹塔大放溢彩,丹塔三巨頭與他交情匪淺,自然熟悉。
就憑著玄空子的反應,他就知道這位老友多半是被他出場時的氣勢給鎮住了,但是讓藥塵倍感尷尬的是,鎮住這位老友的可不是他啊,是他肩膀上模樣可愛無害的水麒麟,這可讓他如何解釋?
為人下屬,在掌門沒有下令之前,他也不可能主動將掌門給供出來啊,可算是憋死他了。
而就在這時,丹塔三巨頭中唯一的女性——玄衣卻突然開口,“前輩的聲音好生熟悉,就連連精神波動都仿佛在哪里見過,還請前輩恕晚輩冒昧,敢問我們是否見過。”
玄衣一問石破天驚,玄空子連忙扯了扯玄衣的袖子,打圓場道,“玄衣師妹糊涂了,前輩修為通天,我等分明是第一次見,何來相熟之說,還請前輩見諒!!”玄空子說著還對藥塵拱了拱手,當做致歉了。
玄衣卻是眼神不點,執著的望著藥塵,眼睛一眨不眨,雖然身為丹塔三巨頭,但是她的美貌依然出眾,溫婉的臉上帶著掌權者的威嚴,成熟女人的風情像一杯釀熟了的葡萄酒,回味無窮。
她緊盯著藥塵那被黑袍籠罩著的雙眼,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看向藥塵的眼睛不是詢問,而是確認。
藥塵喉嚨一口氣頂在那里,一時不上不下,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水麒麟打趣的聲音在藥塵的耳朵里響起,“看來你這老頭也是背了不少風流債的嘛,哈哈,美人情重啊”
藥塵沒有反駁什么,反而在心頭嘆息了一聲,沒想到最后竟然是她將自己認了出來,也對,這世上如果她都不能將自己認出來,哪還有誰能做到呢?難道是風閑那個糟老頭子嗎,與其被那老鬼認出來,他還情愿讓玄衣先將他認出來。
“是見過,”藥塵的聲音滿是無奈的說道,說著將帽子摘下來,露出神木雕刻的面目,每一處年輪都帶著歲月的痕跡。
“傀傀儡?”丹塔三位巨頭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但是身體還是忍不住的俱都一震。
剛才給他們帶來大恐怖之感,仿佛末日將要降臨的人,竟然是一具傀儡?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傀儡在斗氣大陸上不少,但是何曾聽說過有這般神鬼莫測的傀儡。
一具傀儡怎么可能擁有比老祖還要可怕的氣息,身為小丹塔的話事人,他們自然是見過丹塔老祖的真身的,五星斗圣的恐怖修為,一呼一吸都仿佛要壓塌虛空,但是在這黑衣人面前,依然好像還要遜色幾分,這樣的存在會是一具傀儡?
那是什么人才能煉制的出這般強大的傀儡?傳說中早已消失了的斗帝嗎?
“好久不見,玄空子、天雷子。”藥塵微笑著給兩人打了一個招呼。
轉過頭,才對著玄衣鄭重的道,“好久不見,玄衣!”
一聲好久不見,道出些許思念,些許悵惘,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兩人對視那一瞬間,好像有電光閃現,讓空氣都一陣滋滋的酥麻。
藥塵肩膀上的水麒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副被撐到了的樣子,我做錯了什么,要喂我吃這么豐盛的狗糧大餐,我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為什么要經歷這些,我承擔了我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東西。
水麒麟心中咆哮,看向另一邊,玄空子和天雷子那一臉吃了祥的表情也沒差多少,分明是強敵叩關的大事,怎么氣氛突然如此詭異,讓兩人感覺自己的存在異常多余。
“真的是你,藥塵!!”
玄衣情緒激動,忍不住撐起身來,然后一把將藥塵抱入懷中。
“嗚嗚你怎么消失這么長時間啊,我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玄衣的頭擱在藥塵的肩膀另一頭,眼淚伴著哭腔像止不住的洪水泛濫成災。
藥塵一時麻爪,對于純粹的理工科男,一心一意搞事業的男人,哄女人他真的不擅長啊。
尤其是玄衣一哭,那他真的就只有繳械投降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藥塵只能手足無措的在玄衣的背上輕撫幾下,回應道,“那個,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就知道是你,是你這個沒良心的,一點消息都沒有的消失十幾年,你還出來干什么,怎么不死在山溝里啊。”玄衣的聲音哽咽,好像是在咒罵,但是言語落下,卻讓藥塵將她抱得更緊,那一言一語,看似難聽,但是其中分明蘊含了即將噴發的火山。
水麒麟從藥塵的肩膀上一躍而下,這地方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自己都要難受死了,太欺負麒麟了。
這時候玄空子和天雷子才算是回過了神,異口同聲的驚呼道,“你是藥塵?”
藥塵從容一笑,毫不避諱的答道,“是我,好久不見啊,兩位老朋友,有十幾年了吧!”
“真是你這老家伙啊。”天雷子挑了挑眉,滿是詫異的看著藥塵這傀儡的身軀,不由得問道,“你這老東西怎么變成這樣了?”
由人變成傀儡,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遇上大事了,正常人有哪個會愿意舍棄肉身,換做失去五感的鋼鐵之聲呢。
藥塵的眼中,神彩不由得一暗,長長的嘆息一口,才繼續說道,“別說了,是我識人不明,明,家門不幸啊”
隨即將韓楓的所作所為托盤而出,這三人都是他的至交好友,此事雖然丟臉,但是藥塵卻也沒有想過瞞著他們。
同時也可以看出藥塵是何等的心痛,家門不幸,不是師門不幸,韓楓從小被藥塵待在身邊,隨著藥塵識藥修行,藥塵是真的將他當做兒子,而不只是簡單的徒弟的,為了他,藥老在年輕時甚至拒絕了無數大家閨秀,神仙帝女的追求,但是最后換來的卻是這么一個結果,實在是讓人意難平。
“那個畜生,他怎么可以這樣對你,要是沒有你,他早就餓死在荒野里了,哪里還能有機會長大成人,甚至學習煉藥之術。”玄衣一巴掌將桌子拍的震天響,面色潮紅,體內氣息都在膨脹似乎就要爆炸。
藥塵那是她心間上的人啊,被韓楓如此對待她豈能不心疼,豈能不怒。
玄空子和天雷子也是臉色不好看,韓楓,那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啊,雖然都看得出來他心中藏的事情多,但是從沒想過他竟然是一頭披著羊皮的豺狼啊。
給路邊的野狗丟兩塊骨頭它還知道搖尾巴呢,這韓楓簡直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藥塵將滿腔心血投注到他的身上,卻不料還是填不滿他的欲望,欲壑難填,這種人真的是沒救了。
“我去殺了他。”玄衣從納戒之中抽出長劍,就要去為藥塵報仇雪恨,要知道當初藥塵失蹤之后,她因為藥塵的緣故可是對韓楓照顧有加啊,也是因為她的緣故,風尊者才沒有強行逼問韓楓,反而讓韓楓跑去了黑角域。
卻沒想到,原來韓楓才是陷害藥塵的罪魁禍首,如此一來,只要一想到自己當初做的蠢事,她就恨不得將韓楓提起來千刀萬剮,不割個三千刀覺不甘心。
放跑了殺害自己心上人的真正兇手,還給他打好了輔助,真的是蠢到家了。
還是藥塵一把拉住了她,拍著她的手安慰道,“不用了,那孽徒已經被我處理了,用不著你再多跑一趟。”
“啊!!是嗎?”玄衣被藥塵突然牽住了手,老臉不由得一紅,這么多年,藥塵還是第一次牽她的手呢,雖然只是冰冷的木偶之身,但是還是讓千年老鐵樹玄衣心動不已。
“我去給你準備原料。”
隨即,玄衣趕忙找了個借口掙脫了藥塵的手,向外面飛去。
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玄衣還真是當之無愧的純情少女,實在是待不下去,只能趕快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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