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心中是怎樣的波濤洶涌,水麒麟是不管了,即使答應了女帝會對葉凡照顧一二,但是想讓他給葉凡當保姆也是不可能的事。
葉凡雖然是遮天世界的氣運主角,但是此時的水麒麟也早已不是剛剛起步,需要圍著主角的軌跡刷分的時候了。
時代大運,雖然以氣運主角為核心,天命主角受天地之鐘愛,機緣不斷,但是天道至公,即便是再鐘愛一個生靈,對于他的扶持都是有限的。
這種扶持,在水麒麟剛剛得到氣運面板的時候還會覺得不可錯過,但是到了現在,卻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實力的增長,讓他可以有了更多的選擇。
“你我就此分別吧,將來若有緣分再見。”水麒麟拋下一句話,還不待葉凡再說什么,身化長虹,好似流星一般的劃過長空。
葉凡失落的地下頭,臉色晦暗變幻不明,這山河十里之中,只有他一個人存在,也無人打擾他的思考。
葉凡沉默了許久,才終于抬起了頭,他收斂了一切落寞,重整旗鼓,沿著一條土路向外走去。
水麒麟和姜太虛凌空虛度,屹立于萬里高空看著葉凡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后消失在天際。
“先生,為何您對這少年如此寬容啊?”姜太虛看著葉凡好奇的問道,以水麒麟的實力地位,他出手幫助一個默默無名的少年還可以說是一時心軟,但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少年懷疑他的用心,還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就有些太過寬容了。
如果這是因為水麒麟天生性格好,與世無爭,不在意這些小事,或許還能解釋,但是先前在紫山之下,那六臂異族一句言語上的沖撞,就差點被水麒麟以氣勢壓死,顯然水麒麟的脾氣絕對稱不上多么的友善。
那又究竟是為何,能讓水麒麟對于一個剛剛踏入彼岸境界的修士高看一籌呢?
水麒麟的收回了眼神,嘴角微微揚起,滿不在乎的說道,“受人所托,幫她照看一下這少年罷了,再說,小孩子的言行,何必多做計較。”
姜太虛臉色怪異,先生啊先生,剛才在紫山之中,您可不是這種態度,那異族差點在你的怒氣之下,灰灰了去。
當然,這話姜太虛肯定是不會直接說出來的,在心中腹誹一二也便是了。說出來,那是自找不自在。
“那我們接下來是去何處?”姜太虛調轉話題問道。
水麒麟扭頭看向姜太虛,此時的姜太虛看上去氣息鼎盛,氣血充沛,滾滾氣血狼煙隨時都有透體而出,沖天而起的架勢,似乎正是巔峰時刻,精氣神圓滿。
不過水麒麟知道,四千年的彈盡糧絕,榨干了姜太虛的元氣,別看姜太虛已經恢復了九成九,但是最后那一點想要恢復卻不是那么容易的。姜太虛真實的境界應該是仙臺第五步圣人境界,而且還不是初入圣人,乃是真正的圣人境界巔峰,有望圣人王的無敵神王。
可惜現在是空有境界,少了底蘊。
這最后一點缺陷,除非有稀世寶藥彌補,否則也只有靠拖時間來慢慢消除。
水麒麟先前曾經拿出白虎神藥的神液幫助姜太虛復蘇,現在卻是再也拿不出了,一來白虎神藥本身神藥精華也不多,若是提取過多,恐怕會損傷到白虎神藥的根基。
二來,姜太虛本身就服用過白虎神藥,對白虎神藥有了抗藥性,這個時候白虎神藥的藥力對他而言本身就是大大折扣的,就算是白虎神藥肯出血,恐怕也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應該是本尊要去何處,不是我們。”水麒麟看著姜太虛,認真的道。
姜太虛一愣,才反應過來水麒麟的意思,不由失望的看著水麒麟道,“先生這是要趕太虛走,可是太虛做錯了何事?”
水麒麟搖搖頭,只是一道玄光術打出,隨即,一面水鏡在兩人面前懸浮而起,水波掀起波紋,鏡面漸漸有人影景物閃爍。
玄光術只是一門簡單的法術,幾乎是剛剛踏入修行界的散修都能接觸到的基礎法術,這種法術既不能用來攻擊,也不能用來防御,只有一個用途,便是用來探查。
低階修士只能探查周圍的一些景象,而真正的大神通者卻可以直接通過它監察天下。
水鏡之中,一個身穿彩色云錦的老嫗出現,那老嫗雖然已經年老,鶴發雞皮,但是嫻靜溫和的氣質,眉眼的溫柔依然能讓人感受到其年輕之時是何等的分化絕代。
雖已經步入老年,她還是穿著一聲年輕人喜歡的彩緞,七彩的云頭在她的霓裳之上隱約浮動,恰是最熱烈也最多變的落日霞光。
老嫗拿著水瓢,正從水桶之中舀起一瓢水,緩緩的澆到面前的靈草、靈花之上。這些草木早已通靈,得到澆灌,頓時自得的搖頭晃腦,就好像私塾里的孩童一般。
老嫗自然不是普通人,能照顧這么大片的靈草,怎么會是普通人能辦到的,只是她故意親力親為,沒有動用法術而已。
而姜太虛,在看到這老嫗的第一眼時,就已經進入了震驚狀態,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那雙眼睛中充斥著滿滿的不可置信,以及激動。
畫面又是一轉,這一回是一方寬廣的大勢力駐地,仙山環繞,亭臺屹立,無數強大的存在,身著金色鎧甲,騎著異獸在高空之中來回巡視。
在外圍的瞭望塔之上,一桿桿大旗迎風而起,威武的氣勢彰顯著這方勢力的強盛,一個個銀鉤鐵畫的姜字,異常清晰的繡在每一面在戰旗之上,帶著古老的戰歌,似乎在宣揚著這個古老勢力過去的威名。
荒古世家姜家,這是東荒當之無愧的主宰勢力,放眼整個北斗都沒有幾家與他并肩的存在。
姜家的景象不斷的更迭,姜太虛的神色也在不斷的變化,最后他終于定了心,一個抱拳對著水麒麟道,“先生的意思太虛懂了,多謝先生為太虛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