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長生物質蔓延的路線,水麒麟一路飛馳,一路上,似乎是離成仙路越來越近的緣故,周圍的長生物質都濃郁了不少。
水麒麟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花費了這么多的功夫,終于算是要有結果了。
遙想他這一路走來還真是不容易,先破開了地獄的結界,而后又斬了七八個妖圣大魔方才終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但是,此行,只要能見到無始大帝和不死天皇,那么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水麒麟想到這里,心中的晦暗一掃而空,速度更快的朝著遠處飛去。
然而就在這時,除了灰暗別無其余顏色的魔海眼之下,突然綻放無限光明的神圣光芒。這光芒來的突兀,水麒麟都沒來得及反應果來。
“南無阿彌陀佛!!”通天佛偈震動四方,偌大的魔海眼都跟隨而顫栗。
一架無比古老的戰船從魔海眼的深處駛出,它的身上披著耀眼無比的佛光,照見十方無量,一切心魔邪念都在其的照耀下毫無阻礙的煙消云散。
整個魔海眼之下都響徹了經綸的誦唱聲,這些誦經聲并不是什么神通,被他們誦唱出來的也不是什么神功秘籍,而只是單純的佛門經文。
可是在無數佛門大賢的念誦下,卻展現出不俗的神威,有教化人心之能,勸人悔過之力。
水麒麟的眼中泛起圣光,避開了戰船之上耀眼的佛光,由此水麒麟才終于是看清了戰船上的景象。
船頭坐滿了人影,只是其中大多身形已經干枯,顯然已經坐化許久,然而即使是坐化了,他們的肉身依然自發的顯化出佛門異象圣光,彰顯出他們生前不俗的修為。
五百金身羅漢圍坐在船板四周,都已圓寂,古船之上唯一或者的生命,便只有一個蒼老至極的老僧了。
這位老僧渾身腐朽的氣息,似乎好像下一刻便要死去,化道而去,但是他的雙眸偏偏滿是青春活力,還是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澎湃的生機,似乎還在他腐朽的身體之中孕育,他就像這成仙路與魔海眼所交接之處一樣,生與死極端對立,可是又并存于世。
“阿彌陀佛,老僧見過這位施主!!!”
老僧忽然開口,雙眼睜開,眼眸中閃爍著智慧的目光,只是他實在是太蒼老了,眼皮垂下將他的眼睛遮掩住,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
水麒麟負起手,立于原地,以一人之力,渾身的氣勢卻絲毫不輸這駝負著五百羅漢,還有一位上古佛陀的古船。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魔海眼之下!!”水麒麟靜靜的問道。
這魔海眼斷絕靈氣,就算是餐霞食氣的修士在這種環境下也是無法生存的,下場只有一條,那邊是被“餓死”。
身為修士也是可能被餓死的,這不是玩笑話,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實,就像是姜太虛,在紫山之中就是差點被餓死,出來之后氣血兩虧,如果不是水麒麟渡元氣給他,他如何能活的下來?
“既入佛門,四大皆空,再無名字,老僧奉佛主釋迦牟尼之命鎮守此地,見過施主!!”老僧眉毛如雪,長長的垂下,就像是兩道雪柱橫下來。
“釋迦牟尼?那是四千年前的人了,也就是說你這老和尚少說也有四千歲了?”
水麒麟驚訝的道,然而實際上,卻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驚詫,他自然知道這老和尚的來歷與底細,更清楚他說的雖然不可思議,但是確實一個字都沒有摻假!
眼前這位唯一活下來的蒼老的來僧,不僅實力超群,而且還是釋迦牟尼成道之前的老師,是指點過釋迦牟尼的大人物。
雖然說釋迦牟尼佛的成道之路,拜了無數的老師,但是老僧能留存下來,成為唯一活著的老師,自然是不簡單。
也是因為他的存在,鱷祖等人才算是一直沒能突破地獄的結界,想要闖入魔海眼一搏生死,也被他擋了回去。
“老和尚,我要去魔海眼深處,如何,你要阻止我嗎?”
水麒麟挑著眉問道,他知道老僧奉釋迦牟尼之令前來鎮守魔海眼,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但是魔海眼他卻非去不可。
水麒麟凝視這老僧,無窮的壓力壓在他的身上,水麒麟體內的法力已經被調動了起來,隨時在等待老僧反對便直接強行出手將你給鎮壓。
誰料老僧的表情卻很讓人尋味,他宛如老樹皮一般的臉竟然帶著笑容,“施主想去魔海眼深處,去了便是,不用來問老朽這個將死之人。”
水麒麟剛想說的話一下子哽在喉嚨中,剩下的話題也是無從開口。
情況不對啊,按照水麒麟的設想,老和尚既然是遵從釋迦牟尼的命令,自然應該是底線清楚,怎么會讓他自己決定,絲毫不做任何阻攔。
老僧是在想什么呢?水麒麟想不通,事實上,恐怕除了老僧自己,怕是沒人能夠想的通吧。
“你不阻攔我嗎,你不是奉釋迦牟尼的命令鎮守魔海眼,不讓外人進出嗎,怎么就這樣放我進去了?”
老僧智慧的雙眸洞察一切,當他的目光看向水麒麟之時,雖然修為遠遠比不上水麒麟,但是柔和的目光落到水麒麟的身上卻沒有做任何轉移。
“貧僧的任務只是阻擋外面的邪魔,至于閣下,何去何從與貧僧無關。”
水麒麟的眼中閃現出懷疑的神色,但是老僧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再說什么都是虛的。
水麒麟身后,同樣燦爛奪目的圣光也是升騰而起。與古船的眾多羅漢散發的佛光不同,水麒麟的圣光還要澄澈許多。
水麒麟駕馭起圣光,直接繞過來老僧坐下的,橫亙在他面前的古船,一躍千里,幾個腳步便向著最終的目的地不斷的靠近。
此時的長生物質已經無比豐裕了,水麒麟微微吸上一口,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是一凜,像是隨時要打破限制,飛升成仙一般。
“成仙路!!”水麒麟的眼簾中,一個洞口頓時迎了上來,它還在不斷的噴吐著長生物質,清楚的表明了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