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姜太虛正是人生得意之時,可是這個得意卻是建立在他魏明長以及靈樞派的尸體上的。
紅塵真仙出面為姜太虛撐腰,那相應的不就是打魏明長的臉嗎?
魏明長剛剛嘲諷過姜太虛,轉頭姜太虛便收到了法旨,這道法旨確實樹立起了姜太虛在圣城的權威,但同時也將他給踩入塵土之中。
或許明天,圣城所有人都將討論,那靈樞派的魏明長有眼無珠,四處放炮,這回終于撞到了鐵板上......
當姜太虛接過法旨的那一刻,魏明長傲慢的臉上一片煞白,一身的精氣神瞬間萎靡了下去。
不僅僅是他,他身后的那些弟子們也是驚慌失措,如同無頭螞蟻一樣,慌不擇路。
背靠靈樞派這樣的參天大樹,他們向來是囂張跋扈慣了。魏明長本就是囂張之輩,只是他還算聰明,只會在實力不如自己的人面前抖威風,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奴顏婢膝,絲毫不覺得有什么。
在他的影響下,靈樞派的這些弟子們也算是一脈相承了,哪里會想到,這一棵大樹也會有倒塌的一日。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個道理小兒皆知,更莫說他們了,他們借助宗門的勢力橫行霸道多年,如今宗門出世,他們也絕脫不開身,說不定還會被一同清算。
一想到這里,一眾靈樞派弟子牙齒都在打架,眼前一暗,頓覺人生了無希望。
魏明長也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斷回想自從踏入修行之路以來的種種往事,那一幕幕,重新在他的大腦之中劃過,他平生第一次后悔自己的行為,可惜已經無法挽回了.......
靈樞派,完了,他魏明長也完了......
靈樞派的駐地之外,許多圣人王以上的絕世強者將靈識從院落之中掃過,看著魏明長痛苦的樣子,沒有絲毫的同情。
因果輪回,這一切都是魏明長該受的。怨不得旁人。
要不是魏明長主動挑釁,姜太虛如何平和之人也不可能與他結仇,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魏明長一手為之。
如今魏明長已經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他們大大方方毫不掩飾的用靈識在靈樞派的駐地上空來回掃蕩,一點都擔心激怒魏明長這個火炮口。
他們人多勢眾,魏明長又能拿他們怎么辦,就算動手反而更合他們的心意,如今紅塵真仙已經搬下法旨,圣城之中禁止動武,他們想要出手也受桎梏,如果魏明長主動出擊,他們反而正好找到了借口將魏明長擒下,拿到姜太虛的面前邀功......
這么大的露臉機會,圣地都不免心動。
當然,魏明長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這個時候作死,更何況魏明長還不想死,哪怕已經被宣判了死刑,但是螻蟻尚且偷生,況圣人王呼!!
此時的魏明長似乎已經走到了絕境,但是人活著才有希望,哪怕是為了那渺小而虛無縹緲的希望,魏明長也得堅持到水麒麟講道之日。
水麒麟講道是他唯一的生機所在,因水麒麟而生,也應當因水麒麟而結束,這世上,也唯有水麒麟有能力保他一命。
當然,在水麒麟講道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
魏明長掏出一張傳音玉符,開口便道,“掌門,本座在圣城有負厚望,得罪了一位身份極高的大人,中州眾多皇朝圣地或都為向其邀功而對我靈樞派下手,請掌門速速帶領門下弟子遠遁,為我靈樞派保留元氣,老夫在圣城之中再尋找回旋之法。”
言罷,一把便將傳音玉符捏碎,一道靈光遁空而去,不知所蹤。
過后不久,其他勢力也有不少反應過來,一道道傳音玉符騰空而起,消失在茫茫星際。
“這可是一次大好良機啊,我玄天圣地近些年愈發衰落,沒有帝兵坐鎮,門內老祖又接連坐化,眼看都要跌出圣地的序列了,卻撞上了這樣的大好時機,這是天佑我玄天圣地啊!!”
此刻玄天閣的閣樓之上,玄天圣主憑空眺望,滿眼期待。
這天下間擁有帝兵的圣地其實也并不多,只是說擁有帝兵的勢力,只要門中再有一尊大圣及以上的強者便能開創一方圣地了,而沒有帝兵的勢力,想要成為圣地,則必須出一位準帝,擁有準帝器,強者無數,也能算是一方不可招惹的圣地。
相對于擁有帝兵的勢力,其余圣地想要建立自然是要困難的多,而且也不如其安穩,一旦內部青黃不接,圣地之位便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玄天圣地就是這種情況,老一輩的強者都在最近幾百年之中陸續坐化,年輕一輩卻還沒有成長起來,雖然不遜色于同輩天驕,但是在如今這個動蕩的關口,修為還是低了些。
玄天圣地最缺的就是一個安穩的環境和充足的時間,只要等年輕一輩成長起來,現在的危機迎刃即解,如何爭取時間,也是玄天圣主最為頭疼的事,現在終于有頭緒了。
滅了靈樞派,那么無論姜太虛愿不愿意都將欠他一份情,有這層關系在,足以震懾諸多野心勃勃,想要將玄天圣地頂替下來的宗門勢力了。
差不多的話,接連傳回了幾大勢力的大本營,也讓中州大地上留守的力量的領頭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機緣?竟然距離入此之近??”
中州不少勢力留守的掌舵人喃喃自語道。
都說修為易得,機緣難尋,他們自己都沒有預料到,會有一天跟機緣距離如此之近,難道真是上天保佑??
中州方向暗云涌動,看上去安穩的局勢,早已經埋下了不少變數,而圣城這方,內部的情況更加復雜,雖然有水麒麟法旨坐鎮,見者皆全力配合,但是一張張大網不斷的灑下,早已將各大勢力都牽扯了進來,成了一筆爛賬。
就算姜太虛擁有橫推一切的力量,想要理清這筆爛賬也不容易,花費的時間精力都迫不容缺。
一切爭斗都隨著那一紙的法旨而從明面上降到暗地之中,就算背地里狗腦子都要打出來了,至少也要為此表面的和平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