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后,鄧九公屏退了諸將,單單留下張奎。一番攀談,鄧九公知張奎喜好兵法,言語之間投其所好,搬出后世幾個經典案例,這無不讓張奎心生折服。
“張將軍,你知道鷙鳥為什么喜歡在空中盤旋翱翔么。”
張奎一怔,搖頭道:“下官不知。”
鄧九公道:“鷙鳥在高空,這樣眼界變得遼闊,捕捉獵物更加容易,像它這類猛禽天生適合在空中翱翔。”說著,他斜睨了張奎一眼,道:“將軍道法高強,為何甘愿困在繩池這塊彈丸之地。”
張奎道:“家在這里,這兒便是我的家,城池雖小了點,不過此處地理位置重要,四通八達,繁華不輸那些大城邑。”
鄧九公道:“將軍此言差矣,要是天下太平,似你這種想法倒也正常,就是本官也會向往這種生活。可如今大亂將起,難以獨善其身,將軍身懷奇術,何不前往邊關,為國效力。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還望將軍助我征戰八方,平定四海,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張奎心中一凜,不過他倒底是一方守將,性格沉穩,沒有一般武將那般熱血上涌,當即抱拳答應追隨。他看了鄧九公一眼,道:“大元帥,下官有一事不明,還請告之。”
鄧九公淡淡笑道:“將軍請講。”
“大元帥位居高位,又是代天子親怔,即便下官這種守將,也能隨意調動。你為何不直接下令,反而對下官這般客氣。”
妻子說的不錯,鄧九公確實沖自己而來的。
鄧九公笑道:“強扭了瓜不甜,若是將軍不愿離開繩池,即使迫于皇權去了游魂關,估計對我也是心生怨言,這樣的將領,本官不放心用。”
此話一出,張奎面色有些尷尬,他還真有些不愿意。這時,高蘭英從簾后走了出來,向鄧九么行了一禮,歉意道:“大元帥,奴家心系我家夫君,故躲在后面偷聽,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鄧九公笑道:“張將軍有你這樣蘭心蕙質的夫人,實乃他的福份,本官豈會因些許小事而怪罪!”
原書中,高蘭英先是用太陽神針刺傷鄧嬋玉的眼睛,后將她斬于刀下。按理說,自己對高蘭英應該有股莫名的恨意,不過鄧九公心平氣和,因為他知道,這一幕再也不會發生了。
高蘭英白了丈夫一眼,勸道:“夫君,既然大元帥如此看重你,還不快快答應,跟隨大元帥一起為國效力。你放心,我會為你守好這座城池,等你立功歸來。”
“夫人說的有理。”
張奎對鄧九公抱了一拳,大聲道:“大元帥在上,末將張奎愿為軍前一小將,替你掃平叛亂,蕩清寰宇,以報答大元帥的賞識之恩。”
其實,張奎早就被鄧九公說動了,只不過掛念家人,才會猶豫,高蘭英善解人意,了去他的后顧之憂,他可以放心跟隨鄧九公前去平叛了。
鄧九公笑道:“好,我得張將軍,實乃如虎添翼,此次定能一舉大破敵兵,擒拿賊首回朝歌問罪!”張奎精通地行術,又有形同鬼魅的烏煙獨角獸,一般的將領難是他一回合之敵,有他在,以一擋三,東征只怕要比預計的時間更早結束了。
張奎道:“有大元帥坐陣指揮,末將有這個信心。”
早在大軍過河后,秦明便奉了鄧九公的命令前去潼關。
潼關乃五關最后一關,雄關漫漫,過了此關,便是一馬平川,只行兩百里便可到達繩池。本為,潼關守將是陳桐,當年黃飛虎過潼關,與陳桐大戰不敵,黃天化奉師命下山相助,先以花藍收了陳桐的火龍標,再用莫邪寶劍將他殺死。陳桐死后,朝廷便派余化龍接手此關。
“城上的守將聽著,我乃鄧大元帥麾下秦明,有事要見你們將軍,還請通報一聲。”
潼關守將一聽是鄧大元帥的人,不敢怠慢,忙大開城門將人請了進來,帶去見余化龍。余化龍既不會道法,武藝也只是一般,不過勝在對朝廷忠心耿耿,紂王憐他一片忠心,故讓他鎮守潼關。
此刻,余化龍正在休憩,聽下人通報,忙起身相見:“原來是秦將軍,將軍遠到而來,本官在失遠迎,還望恕罪。”
鄧九公位高權重,深受天子信任,哪怕是他手下一個將領,余化龍都不敢輕易得罪,故在秦明面前,他絲毫不敢擺大將架子。
秦明看了他一眼,拱手道:“見過余將軍,我此來奉大帥之命,向將軍借一人。”
余化龍詫異道:“不知大元帥所借何人。”
秦明道:“此人叫卞吉,將軍可認得他。”
余化龍笑道:“自然認得,他父親是我副將卞金龍,聽說卞吉從小拜異人為師,學得一手道法,我還不以為然了。沒想到連大名鼎鼎的大元帥都知道他,倒是我眼拙了。”
“原來如此,軍情緊急,還請余將軍派人通知卞吉,我最多等上一個時辰,便要前去與我家大帥匯合。”
“將軍在大廳稍坐片刻,我這就去安排。”
秦明點了點頭,望著余化龍離去的背影,他心中一陣感慨,一年前,他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將,生死掌握在別人手中,可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大帥親兵隊長,連一城守將都要對自己客氣三分。這人生際遇,果然不可說。
卞吉聽說要將自己調去東征,不禁大吃一驚,他學的異術這事除了父親外,幾乎沒人知道。這鄧大元帥是如何知道的,還派人親自前來相請,看重之意明顯。
卞金龍道:“吉兒,這可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你速去收拾一番,隨秦明將軍前去鄧大元帥跟前報到。為父知道你有一身本領,這下可以大展拳腳了,你若能立下大功,也是我卞家的榮耀。”
余化龍一臉笑意,向卞吉道:“卞吉,我在此恭喜你了。”自己五個兒子,一個個武藝不俗,可沒讓鄧大帥看重,反倒是副將的兒子讓他另眼相看,余化龍心中頗不是滋味。
卞吉點點頭,向卞金龍道:“父親,孩兒此去也不知多久才能回來,你老一定要保重身體。”說完,他念念不舍地看了卞金龍一眼,下去收拾東西去了。
卞吉從房里寶箱中取出幽魂百骨幡,這是一件十分厲害的法寶,可以吸人魂魄。哪怕是神仙逢此幡,也是任由自己宰割。除此外,他的兵器方天畫戟也一并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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