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錦頭陣失機,余德打算施法,讓崇城化為死地,立上大功,為余氏一門帶來更多的榮華富貴。誰知崇軍夜襲,打亂了他的計劃,蘇護和洪錦相繼死在戰場,帶來的十萬人馬,死的死,降了降,五十萬石糧食全部落入崇軍手中,可謂是一敗涂地。
余德嘆了口氣,大勢如此,非自己所能改變,他回過頭往崇城方向看了一眼,借土遁回了青龍關。
一戰大獲全勝,眾將喜不自勝,這會看向崔英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意,這次大戰,大家固然浴血奮戰,可若沒有崔英運籌帷幄,這仗不會勝得這么輕松。
“馬善,交給你一個任務。”
大戰過后,崔英有太多的善后工作要處理,當然頭件大事便是糧食問題。見馬善上前,崔英笑道:“主帥正與姜文煥大戰,你將繳獲的五十萬石軍糧送往游魂關。”
朝中發生的大事,崔英也收到了消息,他知道鄧九公需要糧食解燃眉之急。
馬善精神一振,忙拱手道:“末將遵命。”
這邊剛結束戰斗,自己去東魯,豈不是又有機會參加大戰,想著,馬善不禁一陣心花怒放。
昨晚夜襲,鄭倫射殺了洪錦,蔣雄刺死了蘇護,而自己辛苦忙活一場,連那個叫余德的影子都沒看到,馬善感覺臉上無光。此去東魯,一定多立幾樁功勞。
抵達游魂關快半個月了,除了之前蛟龍來戰外,姜文煥一直按兵不動,這讓鄧九公很是疑惑,此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令鄧九公擔心反而不是姜文煥這個諸侯,而是糧食快吃完了,若是想不到辦法籌糧,將士們就要餓肚子了。
紂王果然昏庸的厲害,虧他想得出來,讓自己籌糧,這江山社稷到底是他殷家的,還是自己的。鄧九公雖然有些惱怒,不過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迫在眉急的事情要解決。
“大帥,姜文煥出兵了。”
陳奇臉上透著喜意,這段時間,他都快憋出病來了。一連向鄧九公主動請纓過幾次,不過都被拒絕了,這讓他頗為郁悶。
鄧九公眉頭一凝,沉吟道:“看來姜文煥有了對付我的計策,故敢前來。”所謂人要名,樹要影。相信憑自己在西岐的事跡,那些諸侯聽到自己名字,只怕會膽怯三分,更別提有勇氣在戰場上對抗自己了。
陳奇不可置否的點頭,道:“必是如此,只是憑幾個北海妖孽就想打贏我們,這簡直是癡心妄想。”
“只怕沒有那么簡單。”
事出反常必有妖,攻破游魂關后,沒有趁著大勝向朝歌一路直下,可見姜文煥身邊有擅長謀略的人才。不管姜文煥的依仗是什么,自己小心點總歸沒錯。
“報告大帥,轅門外有一女子指名道姓要見你。”
鄧九公一怔,打戰的節骨眼上,有人要見自己,此人必是為了戰事而來,“將人帶進帳內。”
“諾。”
陳奇看了鄧九公一眼,很識趣的退出了帳內,來人指名要見主帥,那必然跟主帥有舊,自己若留下來,豈不是影響二人敘舊。陳奇可不傻,等著被主帥攆多沒面子。
很快,親兵帶著一名白衣女子進帳,鄧九公一看是楊嬋,大吃一驚,問道:“你來做什么?”
說這話時,鄧九公滿腹疑惑,自己跟闡教勢同水火,楊嬋見自己是何目的。鄧九公消息靈通,他早知道在西岐的闡教三代弟子被姜子牙譴回山門了。
楊嬋往親兵瞥了一眼,鄧九公心領神會,忙道:“你下去,遣散周圍的將士,沒有本帥吩咐,任何人不準踏入帥帳五丈之內。”
“諾。”
親兵一走,楊嬋看了鄧九公一眼,問道:“鄧九公,你為何要來東魯?”
她下山后,沒有去見云中子,第一時間趕來見鄧九公,得知鄧九公尚未與云中子交手,不禁松了口氣。
鄧九公一聽,有些莫名其妙,想也沒想,便道:“本帥身為朝廷重臣,邊關有亂,豈能坐視不理。到是你,為何來東魯。”
楊嬋幽幽地道:“我是為你而來。”
鄧九公心頭一跳,詫異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自己和楊嬋總共就沒見過幾面,又站在彼此的對立面,更別談交情了。若說她下山來殺自己,這太正常不過了;若說對自己芳心暗許,太不可思議了,打死自己也不信。
楊嬋輕聲道:“鄧九公,雖然你逆天而行,與我們闡教屢屢作對,但我不希望你這么快就死了。聽我一句勸,趁早離開這里,否則就要大禍臨頭了。”
鄧九公暗暗心驚,臉上有些陰睛不定,目光犀利的盯著楊嬋,忽道:“你為何這么說,若鄧某所料不錯。你們闡教再次行動了,這次還是二代弟子,是為了消滅我而來是不是。”
楊嬋絕非無的放矢,自己的手段她在西岐親眼見識過,她這么說,必是來了厲害人物。
楊嬋吃了一驚,這鄧九公果然聰明多智,自己只不過勸他離開,他卻能猜出實情。此人能屢屢勝姜師叔,縱然英雄如二哥也在他手上難討半分便宜,他確實厲害。
“不錯,他們是為對付你而來。你雖然厲害,可是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你那些伎倆是沒用的。為了你的性命著想,你還是離開這里,找個地方躲起來,興許還能活幾年。”
“他們,來了兩個么。”
鄧九公心中苦笑,闡教還真看得起自己,居然派了兩個二代弟子下山,自己才地仙的修為啊。
楊嬋看了他一眼,道:“不錯,你害怕了。”
鄧九公道:“世人皆惡死愛生,我鄧九公也不例外,可僅僅因為害怕,就找處地方躲起來,茍活一生,這樣豈是大丈夫所為。”
“你……你怎么這么固執。”
楊嬋氣結,自己好心來勸他,他居然不領情,此人簡直不可理喻。
鄧九公強調道:“非是固執,只是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現在做不到遠離紅塵,當一個無拘無束的修行者。”得知強敵來襲,鄧九公第一感覺不是害怕,而是在想怎么對付他們。
楊嬋不語,她理解不了鄧九公的想法,就像鄧九公不懂她的心事一樣。
氣氛變得有些沉默,鄧九公看著她,忽道:“沒想到闡教還有你這樣是非分明的好人,不管怎么說,我都要謝謝你。鄧某還有一個請求,能告訴我來東魯的人是誰么。”
楊嬋搖搖頭,輕聲道:“這是本教的機密,我不能告訴你。言盡于此,告辭。”
楊嬋走了,鄧九公卻因此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