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神仙高人當眾叛變,胡升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率大軍退回城中,緊閉城門。一入城,胡升便帶著諸將急急忙忙去見火靈圣母,將今日交戰之事講述了一遍。
火靈圣母當即大怒,頭上放出三四十丈金霞光,映紅了天際,她咬牙道:“羽翼仙和馬元乃我教外門弟子,卻毫無氣節,當眾投敵,此舉做法,該死!”
見她殺氣騰騰,胡升心中一寒,忙道:“圣母息怒,主惡乃姜子牙,需想辦法擒殺他,一絕后患。”他眼力不凡,見識過燃燈道人和文殊的厲害,縱然火靈圣母出手,不一定是兩人對手,所以把一切過錯歸咎在姜子牙身上。若不是他舉兵東征,胞弟胡雷就不會慘死,也不會生出這么多事端。
火靈圣母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貧道此次下山便是尋姜子牙報仇。不過那兩個叛徒,貧道一定會為截教清理門戶。這幾日你掛免戰牌,等貧道練成三千火龍兵,再找闡教算賬。”
胡升連忙點頭。
西岐陣營,姜子牙已經得知派去取青龍關的那路人馬全軍覆沒,主副將全部陣亡,不禁潸然淚下。自己在佳夢關擺下龍門陣,就等著鄧九公自投羅網,借著取關的契機將他一并解決,誰知,此人坐視佳夢關的安危不顧,反去了青龍關,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中年喪子,最后的骨肉也離自己而去,李靖聞聽噩耗,悲傷至極,暈了過去,姜子牙連忙令人將李靖帶下去休息,殷郊當場痛哭起來,那聲嘶力竭的嚎啕哭聲讓大家聳然動容。
雖然經歷很多同門離自己而去,但是聽到這個消息,楊戩兄妹不免兔死狐悲,鄧九公沉寂十年,一出手就送給闡教這份禮物,此人狠辣更勝當年。
文殊不愧修道萬載的積年大仙,心性強過姜子牙幾倍,他勸道:“子牙,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系一軍主帥,三軍將士的生死俱懸于你手,豈能學婦人痛哭流淚,不管眼下局面。
姜子牙用袖子擦干眼淚,說道:“師兄教訓的是。鄧九公既去了青龍關,那我自當率大軍前去攻打,與鄧九公決戰。”
文殊痛斥道:“糊涂,佳夢關干系重大,你身為一軍之主,豈可輕意離開。”
姜子牙愕然道:“師兄,鄧九公手段厲害,我若不去,僅憑三代弟子,不是此人的對手。”此話一出,楊戩默然,他被羽翼仙扔在東海,花了半日功夫,才風塵仆仆的趕回軍營。
文殊沉吟道:“你不去,讓貧道親自領兵去一趟青龍關,一來替你拿下這座雄關,二來為云中子師弟報仇雪恨。”
大戰在即,得了師尊允許,自己等十二金仙隨時下山完成殺劫,有了這份大義在,文殊認為是時候除去鄧九公了。上次被鄧九公擺了一道,差點陰溝里翻船,這個場子不能不找回來。
姜子牙大喜,忙道:“有師兄出馬,鄧九公這回在劫難逃。”如果有選擇的話,打死他也不會跟鄧九公在戰場上對決,此人較十年前,用兵愈發詭異,令人難了琢磨,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文殊點頭道:“我帶馬元一起去,你只需給我兩萬人馬就行。”青龍關不足為懼,只要將鄧九公解決掉,取關易如反掌。
一旁的馬元暗暗叫苦,十年前的較武大會上,鄧九公大出風頭,雖是呂岳故意相讓,他才能奪冠。可一身本領也是不俗,更何況此人渾身法寶。對付他,馬元底氣不足,可自己剛剛加入闡教,若不在戰場上賣力表現,只怕生死由不得自己。想到這,馬元不禁為自己的性命擔憂起來。
就在這時,轅門外的守將來報:“報告丞相,有七人來投,他們自稱梅山七圣。”
姜子牙一怔,他從未聽過梅山七圣的名號,不過有人來投,這是好事,他忙令守將將人帶進帳來。
文殊道:“子牙,這梅山七怪是幾只得道的妖怪,本領不凡,必是道德師兄說動了他們,故下山投奔于你,為闡教效力。”
姜子牙喜不自勝,說道:“我麾下戰將這些年損失慘重,這一下子來了七個,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師兄,鄧九公陰險狡詐,手下頗有能人,你此去青龍關,不如將梅山七怪一并帶去。”
文殊沉吟道:“本來有馬元就夠了,師弟一番好意,我豈有拒絕之理。這樣吧,這梅山七怪,我帶去三個,剩下幾人留在你身邊。”
兩人正說著,梅山七怪走了進來,袁洪環視了帳內眾人一眼,目光落在姜子牙身上,上前行禮道:“梅山袁洪攜六位兄弟見過丞相。”
姜子牙道:“很好,你們七人來的正是時候,我自有大用。”
七怪心中一喜,袁洪還正準備開口說是道德真君介紹他們來的,誰知還未開口,姜子牙卻表態要重要他們。這姜子牙垂垂老矣,看來眼力倒不錯。
姜子牙命袁洪介紹六怪的身份,他雖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可拜入圣人門下只不過四十載功夫,本人修為淺薄,并不像十二金仙那般門戶之見極重。
他當初收龍須虎為徒弟,對于同是妖怪出身的梅山七怪一視同仁。
袁洪介紹完后,姜子牙向文殊道:“師兄,你帶哪幾個人前去攻打青龍關。”
文殊道:“袁洪、戴禮、朱子真三人與我一起前往青龍關。”
這刻,殷郊才從極度悲傷的狀態緩了過來,得知文殊要去青龍關,忙請求道:“師叔慈悲,請允許弟子一同前往。”
文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殷郊,你弟之死是一個意外,你跟我前去,可是要為你弟報仇。”見殷郊點頭,文殊又道:“你被怒火所左右,好生留在軍營修煉,不能去青龍關。”
殷郊反駁道:“師叔,殷洪慘死,明知敵人在青龍關內,弟子若不管不問,豈是兄長所為,還請師叔開恩,允許弟子找鄧九公報仇。”
“鄧九公。”
袁洪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凜,他這些年聽到最多的便是鄧九公幾個字,無論是城中富商,還是山野小民,對鄧九公的傳奇事跡是津津樂道。說實話,盡管袁洪認為除了那些積年大仙,無人敢與他相提并論,可不得不說,這鄧九公有這個資格。
沒想到剛下山,就要與鄧九公打仗,袁洪心中既是興奮,同時又無比期待。
文殊哼道:“殷郊,我的話你都不聽,眼中可還有師門二字。你莫不是將闡教的教歸忘了一干二凈,你將個人仇恨放在師門之上,已經犯了師門大忌,我看在你師廣成子的份上,才對你往開一面,讓你留在軍營好好反省。可你倒好,不僅不領情,還出言頂撞我,可懂得尊師重道。”
一番聲色俱厲的話讓殷郊心中一凜,忙道:“弟子知錯,還請師叔寬恕。”
姜子牙也開口為殷郊求情,文殊看了殷郊一眼,道:“看在你是為兄弟情誼的份上,我便不跟你計較。不過這青龍關,你無論如何是去不得,鄧九公自有我去對付,你在軍營安心等候消息便是。”
殷效不敢違背,連忙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