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這時候挺無語的,自己好端端和蘇小蘭吃著飯,怎么這都能躺槍?
在自己沒有絕對踩死別人的實力之前,王重其實不想和人有什么沖突。
因此想了想,他還是決定低調,朝那邊一桌拱手道:“對不住了,不是我不給呂小姐面子,而是我確實不能喝。”
“是啊是啊,我哥他喝酒后身體不舒服的。”蘇小蘭連忙替王重說話。
呂裳眼眸閃爍,男的不喝酒,她見過,但被她敬酒還不喝的,那沒見過。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不準備強求,否則大家都鬧得不好看。
她的性格其實和她父親呂白一樣,都是比較內斂的。
只是她不準備說什么了,之前的舔狗忍不住輕哼說:“兩個鄉巴佬,鄉巴佬就是鄉巴佬,來來,我們喝……”
蘇小蘭被說的面紅耳赤,心中很不舒服。
呂裳朝王重歉意一笑,道:“不好意思蘇公子,我也不想鬧成這樣。”
王重無所謂道:“一個不入流自詡是文人墨客的人罷了,不值一提。”
他可以低調,但不意味著被人指著鼻子罵他還能好脾氣。
因此他根本就沒有小點聲的意思,一下子被之前的舔狗聽到了。
“你說我是不入流的文人墨客?”舔狗皺眉扭頭。
王重品著茶,淡淡道:“我是實話實說罷了。”
旁邊的呂裳眉頭一抬,這家伙果然有幾分本事,就沖這處事不驚的樣子,明顯比那個舔狗來的強了。
她一下子感興趣起來,很想看看王重接下來怎么做,于是故意不打圓場。
“哈哈哈,我不入流,有趣,說的好像你會作詩似的。”
這個人,剛剛就做了一首關于呂裳的詩,詩句是這樣的:
名花傾國驚嚇人,常得我等笑呵呵。
忽然春風無限恨,恰那麗人是呂氏。
這首詩的含義其實很簡單,傾國,自然指的是美麗。
說的是這里有個美女,常讓他們思念,忽然春風來了,他們回頭一看,是他們思念的人。
呂氏,也就是呂裳。
這首詩等于是表白的意思。
光看前兩句,尚可,可是后面兩句,明顯有拼湊的嫌疑,因為不是很看得懂。
關鍵是這種看不懂的,就越受看不懂的人追捧。
周圍人都說好,你總歸不能說壞吧?
但是真的看得懂的,其實還是看得懂的。
王重朝那人說道:“我還真的會作詩。”
“好哇,我倒要聽聽。”這舔狗不死心,自己喜歡的人就在旁邊看著呢,自己可不能認慫!
王重站了起來,淡淡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首詩句,是當初上學時候所學,王重一直記得。
這首詩描寫的是女子之美,但不是直接描寫,而是把女子和桃花相比喻,借此表達了女子傾國傾城,花容月貌的意思。
這首詩挺著名的,而且寓意深刻,美妙非凡,否則當初在學校里,這首詩也不會被人拿出來說,拿這首詩做情書十拿九穩!
當然了,現在不行了,因為…………大人,時代變了…………
可是在這里,大家都沒聽過。
因此呂裳一聽,頓時愣住。
‘好美的詩句啊……’
呂裳感覺自己心都跳快了不少,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王重,問道:“蘇公子以前學過私塾?”
“略懂略懂。”
“哦,這首詩挺美的,謝謝寫給我,我回去后會寫起來做紀念。”
呂裳是敢愛敢恨的人,遇到自己喜歡的詩詞都會這么做,同時這么說,也是暗示對王重有興趣。
她這么一說,旁邊的蘇小蘭臉色有些黯淡,果然,所有男生都是喜歡呂裳這種大家閨秀的,哪怕蘇三是只小老鼠,但也不例外。
“那個……不好意思,我這首詩,送給的是蘇小蘭!”
蘇小蘭這么好,他可不忍心讓她委屈,至于這個呂裳,雖然漂亮,但剛剛明顯有拿他當槍使的嫌疑,對于這種他可不會給好臉色!
因為沒必要!
呂裳愣住了,因為羞惱,她臉色漲的通紅。
頭一次,她被一個女的,還是普通的農家女子給比下去!
不過她涵養很好,擠出笑容輕笑,以此掩飾自己羞惱,道:“還以為是給我的呢!”
王重不想和她說話,于是對她表示‘呵呵。’
可惜呂裳不知道‘呵呵’是啥意思,王重這時候吃好了,摸了摸嘴巴,想了想,指著桌子上的一盤紅燒肉說道:“城內好豬肉,價賤如糞土;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時它自美。每日起來打一碗,飽得自家君莫管……”
王重又吟詩了,這句詩,是他通過自己以前的記憶,花費了一部分的經驗值購買來的。
之所以買這句詩,就是要讓周邊的人看看,什么叫做真的文化,免得這些人再敢在他面前裝逼。
“小蘭,我們走吧。”
“哦。”
兩人正要走,呂裳攔在了王重面前。
“呂小姐有事?”王重皺眉,這個女人有點不識相啊,三番五次過來找麻煩。
“沒有。”看著王重目光灼灼的眼神,呂裳臉頰一燙,心突兀的跳的更快了。
“哦,沒事的話我們先休息去了。”
“這個…………是這樣的,今晚是我呂家開在城東的一家客棧開業的日子,二位若是有興趣,可以過去一賞。”
呂裳從丫鬟手里接過請帖,遞了過去。
王重很高傲的沒接,開玩笑,這種高傲的女的就不該給臉,否則她會蹬鼻子上臉。
反而,你越是對她霸氣,她越是把你驚為天人!
蘇小蘭接了請帖,施了一禮道:“謝謝呂小姐。”
“嗯,若是我和小蘭有空的話會過來的。”
沒理睬呂裳,王重揮了揮衣袖,沒留下一片云彩。
“這人,真的好文采啊!”
丫鬟看著王重的背影,忍不住感慨。
客棧其他人也是議論起來,均都是對王重佩服至極。
倒是之前舔狗那一桌,早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灰溜溜走了。
呂裳現在也忍不住感慨,這個蘇三沒想到真的有幾分本事,父親的眼光果然一點都沒錯。
關鍵是,那個蘇三真有脾氣。
從小到大,她呂裳就是天之嬌女,受盡萬般寵愛。
長大后,憑借著出眾的容貌,顯赫的家室,以及文武雙全的本事,她身邊不知道有多少舔狗。
有人垂涎她的容貌,有人羨慕她的家室,也有人欣賞她的本事,這些人無一例外,對她展開了極為猛烈的追求。
只可惜,那些公子哥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番接觸下來之后,她沒一個看得上的。
但是這個蘇三不一樣,他雖然出身一般,但是有個性,遇到她這么如此之美的奇女子,居然都不為所動,嘖嘖,還真是有趣呢。
關鍵是文采還那么好,父親的話果然沒錯,這小伙子蠻好的。
“小姐,小姐,小姐,小姐…………”
房間里,丫鬟的呼喊聲打斷了她的思考。
“啊,什么事?”呂裳揉了揉頭,剛剛一直在想著王重的一顰一笑,居然走神了,真是夠丟臉的。
“嘻嘻嘻,小姐,你剛剛走神了呢,該不會一直想想著那位蘇三公子吧?”丫鬟掩嘴輕笑,她們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一眼看出了呂裳在想什么。
呂裳嗔道:“說什么呢,我是在想匪患的事。”
就算被看出,但是要面子的呂裳自然不會承認。
“不和你說了,我休息一下,晚上還要主持開業儀式。”
呂家的這家客棧,原本早就準備開張了,但是突然鬧匪患,導致了開業移遲。
現在匪患終于差不多解決,呂白不準備再等候,所以決定在今天這個好日子開業。
這一天,呂家邀請了不少達官貴人,全都是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齊聚在這,也只有呂家有這個面子,有如此的號召力。
傍晚時分,這家飛龍客棧門口聚滿了人,過來慶賀。
考慮到以后自己要做生意,總歸要和一些大人物打交道,算是認個臉熟,于是王重和蘇小蘭過來了。
“小老鼠,我們過來會不會很尷尬?”
蘇小蘭和王重一進來便找了個角落坐著。
“我們是受邀請過來的,有什么尷尬的?”
進來的達官貴客有不少,好多人聚在一起高談闊論,什么匪患一除,民眾們的生活開始好了,明年一定會大豐收,大家的生意一定也會變好,言語中充滿了樂觀之情。
只是王重卻是皺著眉頭,這一片之情經歷了連年的旱災,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也就這幾年才緩了過來,卻沒想到遇到雪災和匪患,經濟恐怕沒那么快好轉。
不過,他不是主事的人,這些不歸他管,他今天過來,是考慮以后做什么生意。
要不還是開ji院?
顯然不太行,這一世任務是帶著蘇小蘭過上好日子,你開家ji院,讓蘇小蘭難道去當老板娘,還是去接客?
雖然說,以蘇小蘭姿色,到時候生意肯定會很好,但這肯定很不合適。
想了很久,王重覺得,前期投資米業,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