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口后方埋伏點的槍聲一響,皮卡車上的三人也同時驚醒了。
而拿著望遠鏡的女生,到這時候才跟著叫出聲來:
“有人來了!那是一輛……六個輪子的裝甲戰車!我們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
“裝甲戰車……不是吧……”
壯漢和眼鏡男生聽了也同時驚呼出聲,眼鏡男馬上抬槍指向皮卡車后方:
“對方摸得這么近,說明我們的埋伏被發現……嘭……”
眼鏡男生的聲音戛然而止,變成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那是一枚大口徑狙擊步槍子彈,從胸口射入,將他的整個上半身打成了碎片。
握著火箭筒的壯漢,看著瞬間倒斃的同伴,聽著迅速靠近的引擎聲,沒有把火箭筒伸出去攻擊,而是把彈頭握在手中。
對方的狙擊手就在附近,自己一旦有想要攻擊的動作,馬上就會被射殺,身邊的眼鏡男就是榜樣。
而對方既然開車追過來了,而不是直接射殺自己,說明只要自己不亂動,對方的狙擊手應該也不會亂動。
只要對方靠近自己,自己就還有那么一絲機會,同歸于盡的機會。
經過短暫的等待,引擎聲終于到了跟前,一輛六輪步兵戰車,停在了皮卡側面6米遠的地方。
戰車車門沒有開,顯然對方根本沒有準備下來,而車頂上的機槍,過來的時候就調轉了方向,對準了皮卡車的駕駛室。
陳晨通過戰車上的廣播設備,故意用非常驚訝,非常夸張的對著車上剩下的兩人喊:
“哎……你們不是步槍協會的人嗎?你們不是要返回駐地嗎?為什么忽然停在這里了?怎么就剩下你們兩個了,其他人呢?”
壯漢瞇著眼睛說:
“不用故弄玄虛了,這里沒有外人,都是你的人做的對吧?”
陳晨幽幽的嘆了口氣: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你要是配合一下,假裝不知道,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你現在把事情挑明了,那就只能做敵人了……”
壯漢微微搖頭:
“不,我是不是裝傻已經沒有區別了,你的人已經殺了我們七個人,就算是步槍協會這個集體能夠揭過這件事情,那七個被殺的人自己也會想辦法找你們報復。
“他們作為我們步槍協會的成員,他們的報復,理所當然的會算在我們步槍協會頭上,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做敵人了。”
陳晨嗤笑一聲說:
“這可怪不得我,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駐地的位置而已。
“你們卻處心積慮的設下埋伏,如果不是我提前發現,現在死回去的就是我了。
“是你們自己的決定,為你們增加了一個敵對組織,你們這是自作自受!”
壯漢苦笑一聲說: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陳晨相當遺憾的嘆了口氣:
“那我們不說這些了,現在你們兩個開車帶我去你們的駐地,我今天可以不殺你們,皮卡車也給你們留著。”
坐在后排的女生,看著同伴瞬間死傷大半,現在正提心吊膽呢,聽了陳晨這句話,如蒙大赦,幾乎是本能的說:
“可以……可以……只要你不殺我……”
前排的壯漢馬上回頭對女生吼了一句:
“住口!”
女生嚇得猛一哆嗦,不敢再說話。
壯漢回過頭來,對著外面的戰車說:
“我們已經是敵人了,我們死一次沒問題,丟輛車也沒問題,只要知道你們的位置,隨時都可以回來報復或是騷擾。
“只要你們不知道我們的駐地位置,就無法干擾到我們的正常生活,主動權就始終在我們手中。
“所以,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不可能告訴你,我們的駐地具體位置的。”
陳晨不等對方說完,直接按下按鈕,戰車的大口徑機槍噴出了火舌。
而壯漢則在中彈的同時,就手動引爆了手中的火箭彈,同時嘴里發出了一聲遺憾的嘆息。
“轟……”
一聲巨響,皮卡車變成了一個碩大的火球,爆炸的沖擊波將周圍的雜物吹打到處亂飛。
但是6米外的步兵戰車只是輕微晃了晃,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壯漢本來準備等陳晨下車,或者靠近皮卡車的時候引爆,把自己和陳晨同時炸死,順便把雙方的車也炸了。
但是沒想到陳晨不但保持了足夠的距離,而且始終不下車,還在發現自己冥頑不靈之后,直接開槍射殺。
壯漢的計劃全部落空。
陳晨通過屏幕,看著熊熊燃燒的皮卡車,心情相當煩躁:
“這幫人真的是又臭又硬,一個爆炸全死光,這下子線索又斷了,后面的騷擾估計會接連不斷,等等,不對,還沒死光!”
陳晨心中跳出一個想法,馬上打開車門,從戰車上跳下來,伸出雙手,對著熊熊燃燒的皮卡車,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纏繞在皮卡車上的火焰,好像流水一樣流動、聚集,然后變成了一個紅發紅瞳,全身縈繞著烈焰,懸浮在半空的精靈。
陳晨將火焰擬人化成火之精靈,實際目的是為了滅火,所以擬人化成功之后,馬上讓她跑到空曠的地方解除了擬人化。
而被炸成半殘的皮卡車,也同時化作一團熒光,匯聚成了一個全身重度燒傷,失去了半邊身體,奄奄一息的裝甲少女。
陳晨用了900點能量,將皮卡車完成了擬人化,而且使用賦予高級智慧的擬人化。
陳晨知道對方已經瀕死了,救不回來了,所以快步跑過去把她扶起來的同時,直接大聲問道:
“告訴我,步槍協會的駐地在什么方向,距離多少!”
裝甲少女的瞳孔已經灰了,剩下的半邊臉孔上,殘破的嘴巴微微翕張,卻已經說不出話來。
燒的枯焦的半條手臂,緩慢的臺抬起來,顫顫巍巍的指向北方。
但是她已經油盡燈枯了,胳膊還沒用完全展開,就失去了最后的力氣,慢慢的垂落到了地上。
然后整個人也化作了點點的熒光,緩緩消散在陰沉的天空中。
陳晨站起來,遙望西北方的天際,沉著臉吸了口氣:
“好,很好,只要知道了方向,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