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鹽可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著再看更方便。
驕傲如孔宣,此刻也是冷靜了下來,只是死死的盯著莫元,任憑眸中怒火翻滾,也不敢出聲應一個是字,更不必提如來佛祖了。
見得兩人模樣,楊戩嘴角帶笑,手中神兵斜指二人,道:“孔宣,混沌一戰,你又如何不應?”
孔宣臉色鐵青,以他的傲氣,當真是承受不了這等侮辱,只是他早非昔年那個膽大妄為,想要以一人之力挽救殷商的愣頭青,連圣人都敢吞下,靈鷲洞潛修多年,他的傲氣亦是消磨很多,至少此刻還能死死壓抑住內心的滔天怒火,不至于當場發作!
如來見得孔宣面色不對,怕他待會壓不住火氣,當下道:“貧僧今日得見兩位神通,甘拜下風,只是真武陛下,仙石事關取經大業,西游大劫,你如是取走,這大劫又當如何?!”
打是打不了了,楊戩在身側,兩人合力,敗的卻是他們,那便只能講道理了。
西游大劫,九九八十一難,一難不圓滿,便意味著劫難不會結束。
“這仙石朕今日要定了!”
莫元語氣里沒有半分可以商量的意思,他道:“至于這劫難嗎,爾等佛門不是許諾過給朕五劫嗎,朕與你補上便是!”
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事關莫元修行,莫元哪里會管他佛門的謀劃劫難的,與莫元而言,突破三重天準圣,從而煉化鴻蒙紫氣成圣,這才是最緊要的,那西游劫難,以真武神殿手下的人才濟濟,想找個人出來添補不要太容易了!
如來微微皺眉,在這真武大帝身上,他們佛門可是吃過了太多太多的虧,雖說先前曾有得罪,可是這么多次大虧吃下來,便是臉皮厚如他如來,心中也是有幾分按捺不住,更不必提此次涉及到的,還是一名潛力深厚的混世四猴。
不過還不待他出言,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道:“讓他們走吧。”
如來愣了一愣,看向孔宣,發現孔宣亦是如他一般,眸中有幾分驚詫之色,顯見也是聽了這聲音。
這聲音的主人,兩人都是極為熟悉,正是他們佛門的接引圣人,不過先前讓他們出手的是接引圣人,眼下要撤走的還是接引,這一幕當真是讓兩人有些始料不及。
“走吧。”
如來沖著孔宣說了一句,見得孔宣點頭,當下又對莫元二人道:“還望真武陛下牢記今日之言,將劫難補上,貧僧二人這便告辭了。”
說罷,也不待莫元二人回應,兩人轉身便離開,不過臨走之際,孔宣身上五色霞光一閃,卻是落至大勢至菩薩身側,將莫元布下的封印消除,卷起那大勢至菩薩便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瞧著這二人灰溜溜的溜走,楊戩笑道:“原以為這孔宣有幾分血氣,要與吾等斗上一斗,想不到也是個慣會持強凌弱的慫包,見得局勢不妙便溜走,也不知他當年是如何敢對圣人動手的。”
“今日的孔宣,乃是孔雀大輪明王,自是不可與昔日同日而語。”
莫元道:“吃一塹長一智,這么些年如果孔宣連這點眼力勁都沒養出來,那也算是白白修煉這么些年了。”
實際彼時孔宣敢與圣人相爭,卻是那會圣人無敵的威勢還沒徹底在三界建立起來。雖然昔日成圣之際,諸圣威勢浩大,震懾三界眾生,可是那是在巫妖大劫后,人族崛起之時,彼時天地之間因為兩場大劫的緣故,老一輩的大神通者紛紛凋零,等到封神大劫時,成長起來的都是新一輩的神魔,這期間圣人卻是不曾出過手,或者說他們從未真正在三界神魔面前展露過手段。
而封神大劫之際,諸圣頻頻出手,對付神魔當真是猶如碾死螻蟻,尤其是最后通天圣人震怒,欲徹底毀滅三界,那時存活下來的神魔,對于圣人的厲害卻是有了一個真正的認知!
可以說正是封神大劫,才徹底奠定了圣人之下皆螻蟻的說法,讓圣人無敵之威深入人心,是以也無怪彼時的孔宣敢挑戰圣人,卻是那會兒他的神通初成,所向無敵,而圣人威勢未立,方才有的自不量力之舉。
“且不提這些事,楊師侄,且去我殿中飲酒,今日可是多虧了你!”莫元笑著邀請道。
“這事起碼得十壇你們真武神殿珍藏已久的好酒!”
楊戩哈哈大笑,道:“不過今日卻是不能陪你痛飲,出來的匆忙,卻是要急著回去。”
莫元聞言,心中立時恍然,嘴角也多出了幾絲莫名的微笑,他語帶揶揄的道:“好你個楊二郎,竟然如此懼內,連與師叔喝個酒都不敢了,這可是還沒成婚呢!”
“我……!”
楊戩硬氣的想要反駁,然而卻是抬眼看了眼太陰星方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道:“我那是敬著她,可不是懼內。”
可憐堂堂的三界第一戰神,到了也是淪落成了個妻管嚴,莫元心中暗笑,不過嘴上還是給了他個臺階道:“好好好,是楊師侄會心疼人,這些酒權且放在我真武神殿存著,一待楊師侄有空,我真武神殿隨時恭候大駕!”
“這頓酒跑不了,小師叔,告辭!”楊戩拱手一笑,隨即身影化作一抹流光,直奔太陰星而去。
瞧著楊戩消失的背影,莫元眉眼帶笑,自語道:“任是多英雄了得,也終有小兒女的一面。”
俗話說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恰是這份柔情,才讓玉虛宮門下彼此之間守望相助,團結無隙,這也是莫元敢不做任何準備都敢直面孔宣和如來的最主要原因。
他深知,一旦他有難,玉虛宮門下必然都會出手相助。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在如來孔宣一出手,莫元的氣息展露之際,三界上下,但凡修為在大羅金仙以上的玉虛宮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將目光投射到了這方戰場。
準圣三重天出手的動靜太大,根本遮掩不住,更不必提這是數位三重天準圣的交手,事實上,便是玉虛宮端坐著的那位元始天尊,亦是一直盯著西方二圣和下界的動靜,隨時以待救援。
所以說,這便是玉虛宮的特點,之所以封神大戰,玉虛宮笑到最后,固然有諸圣聯合算計的緣故,可是這玉虛宮十二金仙一旦遇事立時傾巢出動,可比截教葫蘆娃救爺爺一樣一個個送死來的模式來的高效的多。
靈山,八寶功德池畔。
準提圣人臉色鐵青,抬手便將身邊的棋盤砸落在地,他冷聲道:“師兄,便放任真武這廝不管嗎,原先西海龍宮便忍了他一次,這廝卻是得寸進尺,再放任不管,只怕后續還會釀出禍端!”
準提圣人是誰,昔日洪荒大陸之際,可是號稱青天高三尺的存在,走到哪便搜刮到哪,慣是他從別人那里收取好處,焉有這般在旁人手下接二連三的吃大虧的情況?!
六耳獼猴孕育的仙胎,可是能輕易成大羅金仙的存在,日后準圣也未必無望,莫元說拿走便拿走,還是那般囂張姿態,你叫他如何能忍?!
然而與準提不同,接引圣人卻是臉色蠟黃,神情悲苦,憤怒一絲未見,但是愁苦之色,卻是遍布眉眼。
見接引不答話,準提又道:“師兄,當真是忍不得了,如今孔宣和如來二人聯手都奈何不得他,你我再不出手,這西游大劫只怕還要橫生枝節!”
莫元交游廣闊,五莊觀還有個鎮元大仙也算是殺出來的交情,更不必提因著楊戩的緣故,那位太陰星君也是立場不可捉摸,這樣一來,除了他們這些圣人,還當真沒人能拿這廝如何!
準提圣人實在忍受不住莫元屢屢破壞西游大劫,左右他動手也不算是師出無名,只要不殺人,便是元始天尊管,其余圣人也未必會管。而彼時有接引照應,元始天尊也只能看著莫元挨收拾!
不過這事,終究是要由接引點頭才是。
西方佛門,雖然平日里多是準提圣人出面平息諸多紛爭,然而真正主事的卻是接引。
倒不是說準提怕了接引,而是這一對師兄弟自西方貧瘠之地崛起,歷經艱難困阻,終成圣人。兩人感情深厚不必言說,而接引對于準提的照拂也頗多,準提心中一直以接引為兄長,已然習慣了這種事事遵從接引的模式。
“師弟,你說,吾等如是此時出手,封印了那真武,待得五百年后,那一場佛魔之爭,玉虛宮門下,又當如何對付我佛門?!”接引沉聲問道,語氣里卻盡數都是無奈。
準提微微一愣,眉頭隨即皺起,佛魔大劫,這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掌控的,這是鴻鈞道祖和羅睺之間的博弈,確實,如果玉虛宮到時因為此事而對他們佛門踩上一腳的話,他們到時的情況必然會越加不善。
“師兄,難道就因為這樣對那廝不管,佛魔之劫,乃是道祖和魔祖博弈,玉虛宮未必敢插手!”準提圣人猶自硬著頭皮反駁道。
彼時佛門前途如何,他們根本決定不了,就是眼下將各方關系都維持好,也難以最終決定那場博弈的勝負,還不如眼前出口氣來的實在。
接引耳聽得準提之言,卻是深深一嘆,臉上愁苦之色更深,他問道:“師弟,西游大劫,便是這真武搗亂,最終結果你覺得會如何?”
“西游之劫,乃是吾等圣人共同商定,除非道門三清都鐵了心反水,不然的話,這西游大劫必然會圓滿完成!”準提極有信心的道。
西游大劫,乃是前幾劫時他們佛門屢屢襄助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這才換來的,劫難進行到此時,也可以說是大勢所趨了,便是三清同時反水,也要顧忌到劫難不能圓滿這個因素,須知大劫如是不能圓滿,便極有可能會導致無量量劫的發生,那是鴻鈞道祖都不能容忍的情況,也不是任何一位圣人乃至尋常神魔愿意看見的。
“那便是了,由得他折騰,西游大勢不敢,吾等便安坐釣魚臺便是。”
接引道:“五百年后大劫不可預測,此時多得罪一人,日后便多了一份危險,權且忍幾年便是!”
準提雖然心中還有不滿,但是接引定下了基調,卻也不能再說什么,只好跺了跺腳,坐到了自己蒲團之上,雙眼一閉,自顧自的沉入了冥思之境。
接引圣人見狀,輕輕搖了搖頭,也是合上雙眸,不再言語。
靈山,大雷音寺。
如來一身狼狽血跡回歸到了蓮臺之上,殿內群佛俱是大驚失色,在他們眼里,如來佛祖慣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哪里有過這般身負重傷的情況?
不提一身血跡,連苦修多少萬載的金身都是裂紋密布,可見傷勢之重。
“啟稟我佛,那真武當真如此了得,以我佛如來和孔雀大輪明王的法力都奈何不得?!”東方凈琉璃世界之主,藥師如來站了出來,疑惑問道。
他亦是佛門頂尖大能,主宰一方世界,論及道行,猶勝大勢至菩薩,乃是貨真價實的二重天準圣!
然而正是身為二重天準圣,他方才深深了解到三重天準圣的厲害,雖然彼此之間只相差一個層次,但是三重天準圣代表著道途的圓滿,再往前一步,便可稱圣,法力之強,神通之盛,便是數尊二重天準圣聯手,只怕也遠遠不是三重天準圣的對手。
是以藥師如來雖然目睹了方才的戰斗,但是對于如來受如此重傷,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如來面露苦笑,二重天準圣不算什么,可是疊加上混沌鐘與造化青蓮之力的太陽真火,那便了不得了,如是他此時還在截教,執掌誅仙四劍,混沌鐘他自然不懼,可是佛門貧瘠,當初鴻鈞道祖除了一朵十二品功德金蓮,什么都沒賜下,他拿什么與混沌鐘抗衡?!
“阿彌陀佛……”
想到那混沌鐘內蘊含的毀滅之力的恐怖,如來低低喧了聲佛號,隨即吩咐道:“自今日起,大雷音寺眾僧無貧僧法旨,不得擅自前往北境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