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我不該喊吳姐去吃飯,吳姐都說不去了,是我勉強她去的……”
賈雪看著周臻冷峻的臉,往日溫柔的目光似乎化作了寒冰,心里就感到了一陣恐懼。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就想知道,今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
“我跟佳佳,小慧,萍萍,還有任波,韋光志,以及任波的兩個朋友七個人,想著吃完飯了去跳舞,就把吳姐喊上。
吃飯的時候吳姐沒喝酒,我有些喝多了,當時就有些迷糊。只記得出餐館的時候,吳姐說要去廁所,我們就先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沒見吳姐出來,我們就進去找,然后就看到吳姐渾身是血,被人圍了起來。
當時比較亂,都在大喊大叫,等警察來了,才聽說是吳姐廁所出來的時候,遇到了武志磊和朋友也在這里吃飯。
跟武志磊一起的那個聽說是混社會的,調戲了吳姐,吳姐反抗中抓了吧臺的水果刀,一刀扎進了對方的脖子。”
“現在人死了沒有?”
“聽說還在搶救……”
國家關于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之間的界限一直比較模糊,人死了跟沒死,又是一種概念。
如果沒死,界定成正當防衛,事情不大,只要賠償到位,最多判幾年緩刑。
但是如果界定成防衛過當,自己的媳婦就要坐牢。
要是人死了,哪怕正當防衛也要坐牢。
“志貞關在哪里?”
“江濱區刑偵支隊。”
“我們現在過去。”
看著開車韋光志一臉沉重,周臻又看了看賈雪她們,周臻的心里很壓抑。
如果案發的時候他們也在現場,他們的父母肯定會出力。
但是現在他們都沒有在現場,他們的父母就能置身事外。
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每個人都恨不得撇清關系,周臻不敢報任何期望。
今天晚上案發,現在暫時羈押在刑偵支隊,周臻還有希望能見到吳志貞。
要是轉進了看守所,就只有警察和律師才能見她,
一直要到案件審理完,判決下來,周臻才能見到吳志貞。
他一定要見吳志貞一面,讓她堅強起來。
對吳志貞,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她外柔內剛,有狠心。
在原劇中,她殺死李連慶后不動聲色過了好幾年,要不是男主張自力舉報,她根本不可能露餡。
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再有信心也會忐忑。
刑偵支隊,周臻見到了張自力和小王,小王是個很正派的警察,原劇中被梁志軍殺死。
而齷蹉的張自力,卻活的好好的。
這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賈雪他們的父母都是市里面的領導,雖然官職不高,卻也有實權,他們跟著周臻一起,在羈押室見到了吳志貞。
原本一直沉靜坐著的吳志貞看到周臻,想要笑,眼淚卻流了下來。
周臻抱緊了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面去。
等她平靜了一些,周臻說道:“三件事。第一,進了里面要堅強,我會一直等你。第二,我會找最好的律師為你辯護,我們的錢很多,能請最好的律師。第三,不要相信其他任何人,更不要被誰要挾,相信我,相信法律。”
“我殺了人……”
“是正當防衛。”
張自力在桌子對面說道:“防衛過當。”
周臻望向他說道:“具體什么性質,由法官來判定。一個弱女子,面對有黑背景的歹徒,難道靠空手就能擺脫侵犯嗎?”
張自力解釋說道:“對方只是騷擾,沒有致命的侵犯行為。”
周臻的心沉了下來,警方的態度跟檢察院往往是一致的,現在他們認定了防衛過當,檢察院不出意外也會這么認定。
他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問道:“被刺傷的人現在怎么樣了?”
張自力看了一下墻上的鐘,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我們有人在醫院,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電話鈴聲刺耳地響了起來。
小王跑出去接通了電話,然后表情嚴肅了起來。
很快,他掛掉電話走了過來。“人死了。”
人死了,性質就不一樣了。原本沒有被銬的吳志貞現在也要被戴上手銬。
刑偵支隊值班的人不多,周臻能輕易地打倒他們,帶走吳志貞。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正好順了這個世界的惡意?
周臻愣在那里,猶豫了許久,才嘆了口氣。“志貞,你是我媳婦,永遠都是。”
她的嘴唇顫抖了好幾下才說道:“我沒后悔嫁給你。”
周臻沖動地走了過去,抱住了她,將唇印在她的唇上。
這或許是他們最后一次親吻,吳志貞也激烈地回應起來。
張自力想要阻攔,猶豫了半晌,嘆了口氣。
死人了,刑偵支隊的領導半夜也趕了過來,周臻他們不能再跟吳志貞相處了,被勸了出來。
這不是有疑點的案子,不需要家屬避嫌,防范串供。
但是,規定就是規定,何況現在死了人。
出來的時候,小王在背后說道:“梁志軍,你也要小心一點,死者孟老六小弟不少,注意他們報復。”
“謝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這個世界想讓自己繼續往殺人犯的道路上走,自己偏不。
他就要堂堂正正,靠法律來為吳志貞辯護。
即使吳志貞入獄,他們的命運也已經改變。
回到所住的小區,小區門口站了一大群人。
一幫混混還有幾個頭披白布的人,顯然是孟老六的親人和手下,想要來找周臻麻煩。
但是這里住的人身份都不一樣,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折騰,只能等著周臻回來。
如今的私家車不多,每進一輛車他們都要仔細看看。
賈雪想要周臻藏一下,但是周臻心里的怒火也無處可泄,根本沒理她。
車不出意外地被攔住了,幾個混混堵住了車頭,親屬們瘋狂地拍打著車窗,拉著車門。
“不要下車……”賈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周臻已經打開了車門。
幾只手向他抓了過來。“你還我兒子的命……”
“打死他,一命還一命……”
周臻的眼里沒有什么老人,沒有什么婦孺,養出一個黑老大兒子,現在還帶著一幫人來找麻煩,這樣的老幼婦孺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們也不想想自己的兒子為什么會死……
面對抓過來的手,周臻一一打了回去。
他沒有用力,不能把人打成輕傷,只要不打成輕傷,就是民事糾紛。
但是,不能把人打傷,不代表不能把人打怕。
將抓過來的手一一打了回去,周臻專門對著每個人的臉扇了起來。
“你們他嗎的還有理了是不是?養了一個黑老大兒子還有功勞了不成?想惹事,來,看我們誰狠!”
面前的幾個老弱都被周臻給打懵,七八個混混就沖了過來。
周臻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專門踢他們腿上的麻筋,讓他們癱在地上,十四個人,也就是兩分鐘的時間全部搞定。
然后把他們拖成一排,依次開始扇嘴巴。
跪的不端正,挨嘴巴。
誰敢罵人,就挨嘴巴。
一邊打,周臻還有時間掏出了手機,撥打了110。
當警察們趕過來的時候,十四個人被周臻整治的一聲不敢坑,筆直地跪成了一排。
看見警察,他們像見了親爹一樣,哭了起來。
“誰報的警?”
周臻揚起了手。“我。”
“他們……你……”警察看到這一幕懵比了。
一個人把十四個人打的跪成一排,轉過來報警,這樣的事兒他們沒有遇到過啊。
賈雪他們也都看傻眼了,她們知道周臻能打,卻也沒有想到這么能打……
剛從刑偵支隊回來,周臻又被拉回到了派出所。
那些人看見周臻跟看見鬼一樣,紛紛要求去醫院驗傷,說他們的腿瘸了。
但是警察把他們送到醫院一檢查,屁事沒有,最嚴重的傷就是臉上皮下挫傷。
這點傷,連輕微傷都算不上,更不夠立案的標準。
再加上他們跟刑偵支隊也取得了聯系,知道了前因后果,更不會管了。
調解一番,按民事糾紛批評教育一番,繳納罰款走人。
不想走也好說,派出所有的是地方關他們。
周臻繳納了兩千塊錢的罰款,心情卻暢快了許多。
出來的時候,韋光志他們竟然還等在派出所門口,看見周臻出來,一個個熱情地迎了上來。
“志軍哥,你可真是這個……牛大發了!”
“你們還不回家睡覺?”
“這么大的事兒,那里睡得著啊……何況,要是睡了,不是看不到后面這場好戲了。”
周臻看了他們幾個人一眼,說道:“我媳婦算是被你們牽連進去的,我現在也不是遷怒你們,但是你們也不能當什么事都沒發生吧,……那個任波他們幾個怎么一直沒出現?”
韋光志說道:“志軍哥,任波今晚一直在醫院呢,也就人死了,才離開醫院回去。”
周臻說道:“你們在官面上的關系多,給你們一條賺錢的路子。你們回去動用一下關系,收集孟老六的違法證據,只要有他犯法的證據,不重復的一條五千塊,上不封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