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女官顯然已經告訴了雪云來者的身份,小女孩也很機靈的問好,并且對三人行禮,但終究是小孩子心性,問好過后,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塵心身上。
塵心也在打量她,小姑娘穿了一身洛麗塔式的洋裝,這還是從承影那里最先傳出來的,本來只是某人惡趣味,給自家四十萬歲的合法蘿莉定制的款式,但也不知怎么就流行了起來,現如今很多豪門貴女都會像這樣打扮的和洋娃娃一般。
雪云那還帶著點嬰兒肥的可愛臉蛋上,微微泛著點紅暈,似乎是冬天在外面玩還沒褪去的紅暈,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塵心猛瞧,目光在塵心腰間的劍鞘上打轉。
忍不住開口道:“你這人好生奇怪,帶著劍鞘卻沒有劍,難道是被宮廷侍衛搜去了嗎?”
塵心此刻也從對女孩相貌的驚嘆中回過神來,小男孩臭屁的性格上來,哼了一聲道:“我當然是有劍的!”
說著將劍鞘丟給雪云,這個動作嚇得一旁的宮廷女官連忙想要擋住,卻被雪夜的眼神制止了,雪云接住劍鞘,也是好奇,塵心要做什么,就看到劍光一閃。
一道鑲嵌著七顆寶石的利劍飛射向雪云,嗤得一聲插入了劍鞘之中,宮廷侍衛就要拔劍將塵心拿下,雪夜卻揮了揮手:“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沒必要這么緊張。”
“以后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打得他滿地找牙。”畢竟還只是小孩子,塵心遠沒有變得如原著中那般高冷。
“看來兩個孩子相處的不錯,那這婚事便就定下了!”雪夜如此說,兩人也沒理由反對。
雙方隨意寒暄了幾句,說了些沒營養的話,看兩個孩子相處的不錯,便各自離開了,至于說塵心,便留在了皇宮之中。
一方面是和未來的公主一起接受教育,另一方面也是作為人質。交換人質,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聯盟策略了。
雖然真正撕破臉的時候人質也沒多大的用,但有人質的話,總會在撕破臉之前多考慮考慮。
待塵心被帶去安頓,只剩下雪夜和他的小女兒,雪夜的臉上才露出疲憊的神色。
“父皇,您有什么心事嗎?”雪云陪在雪夜身邊,她雖然是女孩,卻反而是雪夜的孩子中,最聰明的一個,也深受他的喜愛。
此時不知為何,雪夜竟有種與她吐露心跡的沖動,終究只是個小孩子,雪夜便也沒了什么戒心,搖了搖頭道:
“你覺得父皇,像這個帝國的主人嗎?”
“當然不像!”雪云的回答讓雪夜一愣,但隨即就聽到小女孩道:“父皇本來就是帝國的主人!”
雪夜聞言,笑了笑,心情好了些,但卻搖頭道:“你覺得作為帝國的主人,需要向人低頭行禮嗎?遇到你塵爺爺的時候,就連我也不得不躬身行禮,還有天斗皇家學院的老院長,他曾經做過數代皇帝的老師,所有皇室見到他都要行禮。”
“可是您不是說,禮賢下士是統治者的優良美德嗎?尊敬師長也是應該的呀!”雪云歪頭不解。
“那是不一樣的,禮賢下士,尊敬師長,因為那樣的原因行禮,那是朕自愿的,但現如今,皇宮之中若傳出朕敢對一位極限斗羅冕下不敬,那便是得罪了天下魂師,要動搖皇室統治的。
其他不說,若是一位極限斗羅一心只想刺殺朕,那朕便只能日夜寢食難安,你覺得這像一個帝國的主人嗎?”
這次雪云不說話了,她本能的覺得,這樣不好。
“不只是極限斗羅,大大小小的宗門,便像是國中之國,鏟除不禁,剿滅后必然會有新的宗門崛起,生生不息,朕又有何日能像那郁金香公爵一般,掌控這偌大的帝國?
甚至就連新皇登基,都要征求各大宗門的意見,得不到大多數宗門的點頭,這皇帝便當的名不正言不順,這樣的帝王,有什么意思!”
雪云已經有些聽不懂了,不知怎么,就喜歡不起來手中的劍鞘了。
“朕執掌皇位已近十年,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成為真正的帝王,結束這個個體強大便可肆意妄為的時代,可是太難了。
曾經有一個機會擺在朕的面前,早年遇到大賢者之時,朕便知道,他將來必定不凡,可惜郁金香公爵大才,不是任何人能駕馭得了的,若真能得其輔佐,何愁這天下不平。
屆時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極限斗羅犯法與庶民同罪,那才叫帝國,那才是帝王之舉。”雪夜忍不住嘆息,郁金香內部,其實便是這樣的體制。
個體的實力再強,也必須服從集體的意志,遵守游戲規則,至少表面上看,沒有任何人擁有特權,或者說,只有作為統治者的個位數人,擁有特權。
“不過終究是天無絕人之路,郁金香走了,但他們卻留下了龐大的遺產,云兒,你說郁金香的遺產之中,最為珍貴的是何物?”
這個問題雪云聽懂了,她思索片刻,回憶學習的知識,隨后炫耀似的回答道:“是空間站,叫……叫……叫守望者號空間站,書上說那是大陸上最強的兵器了!”
雪夜笑了笑,對女兒學了這么多東西很欣慰,但卻搖了搖頭道:“守望者號空間站固然珍貴,但卻并非最珍貴的。”
“難道是核彈?”雪云歪頭:“核彈可以摧城拔岳,一枚核彈就可以毀掉一座城市,應該是最珍貴的遺物了吧!”
雪夜繼續搖頭。
“總不會是巨神兵吧!聽說塵爺爺都沒打贏巨神兵,應該很厲害吧!”
雪夜再次搖頭,這次他開口解釋道:“這些東西都是珍貴的遺物,包括機甲,浮空戰列艦,這些都是得之可富國興邦的寶物。
可他們也終究不過是死物,遺產罷了,用掉了,就沒有了。我們從郁金香的遺物中,獲得了那么多臺機甲,可我們可能自己生產一臺出來?
做不到的!
孩子,你記住!珍貴的從來不是寶物,而是……
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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