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后,攤主的雙腿已經完全恢復,承影捏著鼻子,用木棍戳了戳他的糞便,發現里面確實存在被排除腸道的晶體。
“噫……好惡心,你搞什么啊!竟然去戳屎,好變態啊!”冰帝躲在承影背后,不去看那一坨。
“說的好像你沒去過大便沼澤一樣!當初面對芙靈的大屎無量,也沒看你扭捏成這樣,話說你不是魂獸嗎?怎么還對人的屎感到惡心,你看狗狗就……”
承影說話間,就感覺一只柔柔軟軟的小手正按住了他的后腦勺:“你如果繼續說下去,我就用力按了,我很想知道你的臉如果砸下去的話,屎會涂抹的多均勻。”
聽著那病嬌一般的聲音,承影立馬閉嘴,溺屎的感覺他一秒也不想體驗,轉移話題道:“剛才的觀察中我發現他體內的結晶已經開始自行排除了。接下來就算他進入魂力濃度幾號的環境,多半也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反而可能促進他的進化,加速他排除體內的異物。
我想這應該是進化到了一個節點,過了這個節點之后就基本度過了危險期,那些魂獸帝國的神姬,似乎就是這樣,之前給神姬們體檢的時候,得出的結論是她們的身體已經半能量化,類似于神界那幫家伙的軀體,現在看來,并不是一下子就突變成這樣的,應該也是一點點從人類進化來的。
嗯……這條修行的道路,雖然簡單粗暴了一點,死亡率也略高,但至少成本應該要比魂師這條道路低上不少,如果推廣開來的話,大陸應該就能度過這一輪災難。”
“啊!我記得咱們之前在古斗羅的歷史中,好像看到了在多次戰勝災難后,災難的強度和頻率都會有所提高,最后那段時間,古斗羅為了限制災難的規模隨著領地的擴大而擴大,停止了一切星際殖民,進入了賽博朋克一般的生活模式,靠著報表的生產力,連續吊打末日,結果最后迎來了反噬,搞出了收容物之災。
我們如果解決了這次末日的話,會不會很快就迎來下一次強度更高的末日?要是咱們一直卡著末日的進度,有沒有可能一直拖延的,下次末日不到來?”冰帝提議證明她還是有在努力思考的。
“倒不是沒有可能,但這方面不太好操作,能被成為末日的災難,基本上都要有能毀滅這個文明的能力,否則就稱不上末日了,我們可以在找到解決末日的辦法后,只是進行壓制而不根除。
但在壓制的手法成熟之后,這種災難恐怕就算不上能毀滅文明的級別了,我們還沒辦法判斷這種情況是否算解決了末日,想要一直讓災難卡在能毀滅文明,又差那么一點的狀態,這難度恐怕不亞于h的時候,自己給自己寸止。”承影也給出了自己的理解。
“雖然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你的比喻是在開車……我懂了,你原來是在暗示嗎?那今晚就……嘿嘿嘿!”冰帝露出狡猾的笑。
“不是……等下,我不是!我沒有!別瞎想啊!”
感染者街區,承影和冰帝從被治好的攤主那里拿到了充足的物資,搭建起了一個看起來像模像樣的窩棚。
攤主在治好了腿之后,感覺神清氣爽,隨便在市中心溜達都沒有問題,如此也就不在意他地攤上那些物資了。
事實上,天晶城中并不缺乏物資。只是因為所有物資都被空投到了輻射環境極為惡劣的城市中心,這才讓大家都拿不到,像他現在這種幾乎不怕高濃度魂力環境的狀態,物資什么的要多少去撿就行了。
而承影搭起的窩棚,也開始了對晶石病患者的義診,并且還掛名收學徒,準備培養出更多能夠獨當一面的醫生,這樣等到她離開這里后,也有其他人能幫這幫感染者做手術。
雖說帝國靠了一手簡單的投放物資,就將感染者們分化成了不同的階層,但依舊有少數心存善念的感染者,愿意成為這位醫生的學徒。
起初,大家對這位來歷不明的醫生。還不算特別信任。但在看到之前擺攤兒的瘸腿老李,竟然活蹦亂跳,宛若一只哈士奇。并且聲稱自己就是被醫生治好的,頓時就打消了大多數人的疑慮。
最先找上來的都是病情最棘手的,都是類似于老李那種死馬當活馬醫,治不好大不了一死而已,至于說可能會治不好嗎?那當然是否定的。
承影要是真不想病人死,那閻王來了也沒用,身體被轟成渣了,也能把靈魂抽出來復活,更何況,眼前的這些病人的身體狀況,可比轟成渣強太多了,至少還都能喘氣兒呢。
對感染者們進行的手術,難度其實并不算大,多數感染者的病痛,都來自于體內的結晶,很多結晶會壓迫內臟和血管,又或者會截斷骨骼或關節,導致每個身體動作乃至呼吸都會痛苦萬分。
如果是普通人,切除體內這么個結石,定然要進手術室,萬般小心,當感染者本身就已經變異了,自愈能力遠超常人,只要敢下刀,就算一點沒學過手術,也有五六成的幾率能救活,更何況,承影的精神力,比x光還要好使,連體內最細微的毛細血管照的一覽無遺,根本不用擔心一刀下去切到了哪根動脈,導致大出血。
做手術的時候,他還有余力給在旁邊看著的學徒講解:“這一根帶著三個茬的是主動脈,你如果一刀下去的話,人基本就沒了,如果病人的結石長在這個位置,那你們最好不要碰,處理標身體其他位置的結石之后,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再看這上下兩跟,這兩根雖然是靜脈,但這么老粗想來你們也不會想對這玩意下刀吧!就算不是動脈,你一刀下去人也沒了,臥槽!你干嘛!把刀收起來,你是不跟這人有仇!”
雖然手術的過程有點不太正經,但這看似簡單的教學還是卓有成效的,只要交會這幫人避開那些一擊斃命的血管和臟器,手術成功的概率就不會太低。
當然中途也開除了幾個腦子有坑的家伙,不知道是智商問題還是反社會人格,這幾個混蛋學會了以后,專門往能死人的地方上捅,看著跟公報私仇似的……
承影救治感染者的消息,短時間之內完全沒有傳遞出去的跡象,實在是高濃度的魂力環境對各種科技設備的影響也很大,在沒有開發出針對性的護盾之前,這樣的魂力環境中,監控儀器會在短時間內失去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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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器內部的精密零件會最先一步晶體化,導致整部儀器的損壞,因此,除了最原始的人力監控外,對城市內部的監控也就只剩下了衛星監控和航拍了。
這些方式都不能得出十分精確的影像,至少以天斗帝國的技術得不出精確的影像。
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在天晶城內部分早已對自身處境感到不滿的感染者,自發的聚集起來,開始討論起向帝國爭取更多的權利。
這些感染者大多數都是身處底層或者是一直沒有加入任何組織,自力更生的孤狼。
他們是對于天斗帝國的壓迫最為不滿的一群人,為了防止被注意到,他們聚集的地點在城市中心的廢墟之中。
這里因為輻射濃度太高,建筑物反而沒有遭到過大的破壞,只不過是被晶簇包圍,只要能夠忍受輻射的影響。完全可以生活在這些保存十分完好的建筑中。
在這里開會就完全不會受到航拍和衛星監控的影響了。
其中一名患者最先開口:“感染者的權利,就由感染者自己爭取!”
這個開頭頓時引起了眾人的響應,他們會被孤立,會被排擠到這樣一個充滿輻射的城市中。還不是因為感染者們根本不團結,不知道為自己爭取利益。
在成為感染者前,他們每個人都是普通的居民,根本不會去考慮自己被感染的問題,等到被感染后毫無準備,被檢測出來后就被遣送到這里強制隔離。
迎面而來的就是艱苦的生活環境,讓他們根本來不及考慮怎么為感染者這個整體來爭取利益,現在他們身上的病痛已經基本被治好了。
即便生活在這充滿輻射的環境中,也并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此一來,他們便有了考慮自身權益的余力。
“在武力對抗之前,我想我們應該先統一感染者的意見,至少是統一大部分感染者的意見。”又有人進行補充。
雖然并不是每個人都是聰明人,但想要看出天斗帝國分化感染者的舉動,也并不需要多聰明,只要安頓下來后,稍稍思考就多多少少能看出其中的問題。
“的確需要統一意見,我們雖然代表了大多數感染者的利益,但其實感染這種的戰力,大多數都集中在那些老大的手里。
真要說的話,他們的日子其實過的相當好,有些甚至比在外面過的更好,我不覺得他們會有反抗的動力。特別是在武裝爭取權利的情況下,還要以他們為主力,這基本是不可能實現的。”這是一個比較悲觀的感染者的發言。
“要說打不過那些老大,那是以前的事,現在?哼哼!我一只手就能錘的他們滿頭。之前大不過那是因為身子里有太多的石頭礙事了,現在我們不論是體內的能量,還是對能量的操控,都絕對不會比他們更弱。
有醫生在,我們的數量只會越來越多,現在就是那幫老大的四五倍,再過幾天打他們還不是跟打兒子一樣。到時候管他們同不同意,不同意就揍揍他們同意。”暴躁的感染者一拍桌子,本就晶體化的桌子頓時被他拍的龜裂。
“我不反對我們能戰勝那幫家伙,但說句難聽的,打贏了之后的諸位還有多少能有反抗帝國的意志?所以說頭領們的生活并不算多么奢華,但恐怕和咱們過去的日子相比,已經算得上是窮奢極欲,有多少人能抵抗的住誘惑?”這次開口的人冷笑一聲,繼續道:
“就算不說這些,就假設我們能真正的團結起所有感染者,面對帝國的招安。又有多少人能堅守本心武裝斗爭?恐怕只要帝國提出,給我們等同于實力相同的魂師,甚至次一等的待遇,就有不少人會直接投降了吧!”
“放屁!還沒開打就開始質疑弟兄!我看就是因為你這種人感染者才沒法團結起來的!”那暴躁的感染者一副想要打人的架勢。
“哼!我只是說出了可能發生的事情,現在討論出個章程,總比到時候自亂陣腳來的好!還有你,進來之前你本來就是個小廠子的廠長,自然不在乎帝國可能給出的誘惑。
但你他媽看清楚了,咱們在座的進來之前,有多少是你這種人,又有多少是一無所有的普通人!我不是說看不起窮人,我自己就特么是個窮逼,所以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德性,我們自己,如果擬不出一個合理的制度,說不好聽的我自己會不會叛變我都不敢保證!
依靠人心和信念是成不了事的,只有利益才能團結起大多數人。”
這話說的過于難聽,以至于房間內一時間竟沒人開口。但大家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又覺得這話的確有些道理,信念和意志很多時候的確能做到無比偉大的奇跡,但正是因為困難與罕見,這些事才被人們稱之為奇跡。
一個成熟而理智的利益團體,絕不會單純的依靠信念與意志,更不可能期待奇跡的發生,只有最真實也最上不得臺面的利益,才能將他們團結起來。
啪啪啪!
突兀的鼓掌聲從密室的陰影中響起,所有人都警惕的拿起了武器,沒有武器的人也在掌心中凝聚起高能,這可不是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突襲敵軍指揮部,有很大概率被對方實力強大的一群指揮官按在地上錘。
只不過當陰影中的人走出來,展現出他的相貌后,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得到緩解,所有人都自覺地放下武器,甚至開始用五花八門的方式行禮,密室中傳來參差不齊的行禮聲:
“見過醫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