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影在對于月球的記憶在這個世界,也是有用的,雖然歷史世界以及各種設定的細節存在著諸多不同。但地圖相比于他所在的那個斗羅世界是幾乎相同的。
月球上的礦物分布在這邊也基本上沒有什么改變,這大大加速了他們在月球表面發展的速度,因為許多礦物是在地表,可遇不可求的。
一些特殊的物質,隨著隕石墜落的月球上在特殊的環境中得以保存下來。這現在地殼的淺層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的。
靠著對大量奇異礦物的開發,月球上的科技樹再次開始了一次高速發展。
只是發展的速度,相比于郁金香那個時候的速度還是要慢了不少,問題出在人上,人工智能雖然能比人更加高效的驗算各種科技路線的可行性。
但他們終究還是缺少了幾個人的想象力,即便他們可以進行路線的驗證,提出路線的任務還是要落在人類的手里。
沒有一群充滿了想象力,進取心的人,再艱難嚴酷的環境下進行開拓,許多技術思路,靠著人工智能的自檢時發現的。
就比如全自動化的采礦機器人,工作的時候遇到的問題,只會進行公式化的方法,并不會去不考慮用已知的資源,就地解決自己遇到的問題。
依靠團體的力量,完善的后勤來解決問題。的確是是更加先進的,但是靠著有限的力量有限的資源來解決問題,他更能發現工業體系中存在的瑕疵,并且對這些問題進行改進。
人工智能對這些非常不敏感,當然這歸根結底依舊是人,而不是人工智能的問題,是人沒有制造出足夠強的人工智能。
至少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可以取代人復雜思考的人工智能都是很難誕生的,不過眼前缺乏人類思維推動的問題,并非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承影和亞克兩個人分別采用了不同的技術路線,承影準備執行一個代號為我的世界的計劃,簡而言之,就是白嫖人類的智慧。
讓地面那邊對接的劉天心生產一批沉浸式的虛擬登陸倉,對接自己這邊的無人機器人,把月球表面的開發做成一個大型虛擬游戲,白嫖星球上的人類智慧,幫自己打工。
這操作算是郁金香的常態了,只不過在郁金香的時候,不是白嫖星球土著的智慧,而是白嫖郁金香本土玩家的智慧,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就在游戲里參與了殖民星球的開墾。
這個計劃在眼前的時代,執行有一定的難度,一方面是基層的教育水平不夠,即便登陸了游戲,能夠提供的幫助也有限,在人工智能的輔助下,也難以達到一個合格工人工作效率。
不過人是可以學習的,在游戲中學習的速度是很快的,將游戲的激勵機制做的更有趣,甚至是添加部分福利內容,比如通過神經連接品嘗一些現實中無法品嘗的食物的味道。制定出一套激勵制度,可以大大提高新人學習的積極性。
同樣他們學習到的知識也可以被應用在現實中,甚至通過游戲系統快速學習,載入腦海某些專業知識。在游戲中多次使用后,在現實中也能夠慢慢學會。
這會反向推動幫助斗羅本土發展,積累更多工業化所需的技術人才。
承影的計劃,讓劉天心很感興趣,以至于他準備也開幾個小號,來參與一下接下來代號為我的世界的游戲的開發。
實際上就是趁著那內測的機會,搶著注冊一個內測號,等正式開服的時候,拎出來裝逼。
承影這個計劃,屬于長期計劃,短時間內是很難收獲什么成效的,而為了解決近在眼前的問題,亞克則選擇了另一種更加直接的方式。也是一直以來被郁金香標記為危險的經營策略。
那就是建立思維網絡,制造大量自身的復制人,并且與這些人共享思維與記憶。
這么做的風險極大,如果不共享思維與記憶,復制人只是一個單純的克隆體而已。
不灌注思維的話,需要像一個普通的嬰兒一樣成長數十年,才能成為可以一用的人才。如果直接灌注記憶和經驗,則會導致克隆體失去創造力。變得和人工智能沒什么區別。
這樣的克隆體,還不如直接植入人工智能的機器人。至于說花幾十年培養克隆人,那和花幾十年培養一代自然人沒什么區別。
解決眼前問題。最快的辦法就是和克隆人共享思維。
想要闡述這種共享思維,需要理解一個地球上的科學家就設想過的思維傳輸實驗,那就是將一個人的大腦進行克隆,然后將兩個大腦連接在一起,讓這個人逐漸適應。用兩個大腦同時思考。
理論上這是可以做到的,就像海豚,左右腦是分時段工作的,也就是說海豚的意識是可以在左右半腦之間互相轉移的。
當實驗者習慣了用兩個大腦同時思考之后,開始逐漸減少原本大腦的營養供給,讓這個大腦逐漸壞死,記憶和思維依舊存在于克隆出的大腦中,這樣就出現了一個思維緩慢轉移的過程。
這個實驗地球上暫時還沒有辦法做,但在這邊的世界已經被驗證為可行,而在思維連接的狀況下,不只是兩個大腦,多個大腦都可以同時思考,但這些大腦如果存在于不同的個體體內,學會像是克隆人一樣。擁有各自的自我意識。
這種做法,是非常危險的,特別是在一個穩定的社會環境下。這樣的行為甚至是有悖人倫的,因為在穩定的社會環境中,一個人的社會地位是固定的,占有的社會資源也是固定的。突然多了一個和他思維相同,一模一樣的克隆體。如何分配社會資源?如何履行社會義務?會出現極為混亂的情況。
不止如此,這種行為,就算在現在這種離群所居的情況下,也同樣是危險的,環境會影響每一個分裂體,而讓他們逐漸走向不同的道路。
必須要有堅定的意志,給自己規范一個框架,什么是底線?什么是自己必須堅守的規則,全都確保自己的每一個復制體都能在任何情況下堅定不移的執行,這樣才不會導致自身的意志分裂。
一時分裂,聽起來沒有多嚴重,畢竟分身了這么多,只要自己的本體沒事,就應該沒事了才對,但實際上,大多數人其實是沒有辦法面對自己丑惡的一面的。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一個人和自己的幾個分裂體走在一起,探索危險的區域,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只猛獸沖了出來,追著幾個人跑。
逃跑的過程中,因為各自都有獨立的自主意識,都想要活下去。于是誕生了我不需要跑過猛獸,只要跑過最慢的那個就夠了,在誕生這個念頭后,要把身邊的自己絆倒,以一個自己犧牲為代價,逃出升天。
在逃跑的時候,每一個自己可能都只是想活命,所以不會思考這些,但是在平靜下來之后,因為每一個人都是自己,所以會下意識的代入,被野獸吃掉的人的視角,于是瘋狂仇視推自己下去的那個人,而那個人同樣也是自己,是展現出丑惡一面的自己,這種仇恨和厭惡又會轉嫁到自己的身上。
或許一兩次這樣的意識沖突,各個分裂體還能從糾結中擺脫出來,但是想要解決眼前的問題,分立體的數量必定要成千上萬,如果是意志不堅定的分裂體,每天都會遇到無數次這樣的靈魂拷問。
面對這樣的局面,就算本體一直不經歷任何危險,事情結束后,也不進行記憶融合,難道真的就能置身事外了嗎?怕是很難的。
在這種分身無數的狀態下,如果不能堅守線,個人的一切弱點都會被無數倍的放大,懶惰,懦弱,自私,傲慢,貪婪,任何一個分身表現出其中的缺陷,都會讓所有人意識到自身的丑惡。
每個人必須要要恪守法律一樣,遵守給自己定下的底線,才可以保證在這樣的分身之中不陷入自我瘋狂。
就比如依舊是之前的局面,在探索的過程中遇到危險,必須有一個人留下犧牲,才能讓大多數人脫離。
這個時候就算再怎么害怕,每一個自己都要抱有自我犧牲的覺悟,但這還不夠,每一個自己還都必須要保持一種只要有可能,就算是一個人,也一定要救出來的決心。
自我犧牲雖然不會帶來直接的對自己丑惡一面的沖擊,但如果帶入自我犧牲者的視角,發現其他人這是隨便的,留幾滴眼淚,把這件事揭過了,把他的犧牲當做理所當然,同樣也會產生嚴重的心理問題。
死人是沒有機會思考自己的犧牲是否值得的?但活人卻會想這個問題,并且由此而對自己的薄情寡義產生厭惡。
如此一來,每個人都不需要保持,只要有機會拯救一個都不能少的心態,這只是一個極端的例子。事實上,不止這些有關生死的問題,許多細枝末節的事情,也會引起自我這個系統的癱瘓。
想要在這個狀態下,完美的存在,就必須要以對待一個社會的態度,對待自己的每一個個體組成的集體。
這個社會越公正,越積極向上,每一個個體的是心理狀態就會越好,如果這個社會中有一絲不公,都會引起大量個體的心理問題。
也就是說,所有人要形成一個。近乎完美的共產社會,才能保證在這個過程中,分裂者不出現重大問題。
這也是郁金香將這項技術列為危險技術的重要原因。三五個分身還能處理好這種情況。但數量多了,內部就很容易滋生矛盾。
這是刻在人類基因內部的,源自于人類古代捕獵時的傳統,只有三五個乃至一兩個人的時候,人類之間會表現的極其親密,主動共享資源,即便身邊的人與自己沒有絲毫血緣關系,也會如此。
因為原始社會中想要活下來,就必須要靠著每一個個體之間的團結配合,單獨的人是很難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活下來的,所以會下意識的照顧身邊的伙伴。
但一旦數量超過了幾十的范圍,人類內部就會不自覺的開始勾心斗角,爭權奪利,這同樣是源自于捕獵時代的影響,雖然那個時候人類不明白什么叫環境容納量,但相關的影響已經牢牢的刻在了基因之中。
當數量超過一定數目之后,爭斗就開始了,因為該地區的自然生態環境,無法養活這么多的大型捕獵者,爭斗造成的減員和分裂,可以讓原本巨大的部落,分散成數個更小的部落,在更廣闊的區域中活下去。
這種刻在基因中的本能,在遠古的蠻荒時期是有利于種族的生存的,但在需要大規模配合的工業社會,這樣的本能,是有著極其糟糕影響的,特別是對于大量分身來說。
即便存在著諸多的風險,但亞克依舊使用了分身的策略,一方面是他對自己經過嚴格考驗的意志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這一戰事關郁金香的生死存亡,而將自己的意識化為無數分身則意味著,最大概率的生存方式。
這種形態的生命形式,棋局世界不一定會認可,畢竟此前沒有做出過類似的實驗,有些實驗可以進行,有些卻不行。棋局世界對現實沒有物理層面的影響,但對參與棋局中的棋手來說,卻是存在著實實在在的精神層面的影響的,如果在自我分裂中精神崩潰。那么即便回到了現實之中,也無法擺脫這種精神崩潰,自我厭惡的情況,所以類似的實驗是無法安全進行的,并不能確定棋局世界對這樣的生命形式如何判定。
但就算棋局,世界依舊認定了本體才算棋手,眾多的分身,也可以給本體做出掩護,而這個觀念,亞克自身也是認可的,也就是,即便自己不是本體而是分身,也回毫不猶豫的對本體進行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