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攻擊只是試探,他不信生死戰斗中,這個少年還能繼續囂張。
莫問微瞇著眼睛,感受著江景濤身上散發出的驚人氣勢與殺氣,面色平靜如故。
正如殷半雙所說,他擅長的并不是力量,而是戰斗技巧。
這個江景濤既然在力量上強不出他太多,那對他來說就沒有太大的威脅。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這個江景濤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正當莫問準備施展烈焰星君的三耀之法的時候,山洞中驀然響起一陣巨響,然后地動山搖,大塊大塊的石頭從頂上掉落下來。
“怎么回事?”
山洞中的武者紛紛一驚,有一些人,眼中甚至出現驚慌之色。畢竟這里可不是尋常的地方,而是地底深淵,處處都隱藏著危險。
“寒潮褪去,暴雪熊離巢了。”
一名武者大聲驚呼,指著山洞深處。只見這個山洞,越往里面,越寬廣。最里面連通一條地下暗河,遠遠延伸,不見盡頭。
“寒潮期終于過去了嗎?”
周圍的武者聞言,眼中紛紛閃過一抹喜色,如此多武者聚集在山洞中,目的便是為了等待寒潮期過去。
這個山洞很不簡單,里面那條暗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河水奇寒無比,但又不結冰,別說金丹初期的武者,即使金丹后期的武者掉入那條河中。都會瞬間變成冰雕。
平時,倒也沒有人去關注那條河,更不會有人鋌而走險,跨越長河。但那落峰宗的寶藏就在長河的盡頭,導致一干武者,不得不想盡辦法,跨過那長河。
經過多次研究,終于有人研究出一些眉目。那條地下暗河,每個月都有三次褪寒期,每次褪寒的時間為一個時辰。一個月分為上中下三詢各一次。
褪寒的時候,暗河里面的河水寒氣會降低,這個時候,一名金丹初期的武者都有把握度過這樣的長河。
上一次褪寒的時候,還是十天前,因為各大宗門的武者都還沒有準備,所以錯過了渡河的最佳時機。
除此之外,暗河深處還居住著幾頭暴雪熊,那幾頭暴雪熊都有著堪比金丹巔峰的修為。將會是所有武者過河的最大阻礙。但暴雪熊喜歡酷寒之地,褪寒的時候,它們會選擇離開巢穴,尋找更寒冷的地方。等暗河恢復寒冷后,它們又會再回來。
所以,這個時候,將是渡河的最佳時機。
“寒氣已退。立刻渡河。”
有一些武者宗門,已經開始領著門下的武者,迫不及待的跳入那長河中。
寒氣一個時辰后便會恢復。給眾人的時間并不多,這個時候,幾乎沒有太多的猶豫。
“哼,算你運氣好,年輕人,回頭再會一會你。”
江景濤冷哼了一聲,原本撲向莫問的身影一個折返,半空中改變方向,猛地往暗河處撲去蒼龍銘。
“所有鑄兵宗之人,跟我來。”
江景濤發出一聲命令,最后一個字結束,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暗河前面。
鑄兵宗的所有武者,立刻跟了上去,頃刻間,山洞中就多出一片空位。
莫問望著收手而立,望著江景濤的背影,沉默不語。
“我們也出發吧,可以肯定,那落峰宗的寶藏就在暗河盡頭,若是去晚了,寶物難免不會被別人搶走。”
陳無輝目光望向莫問,這個時候,陳子匡與夏坤錢都已經傷勢痊愈,修為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莫問點了點頭,跟在無念門眾人身后,走向那條暗河。
“啊!”
突然,暗河上傳出一聲慘叫聲,緊接著一股血腥味彌漫在空中,尋常人或許聞不到,但武者的嗅覺何其靈敏,立刻便知道血腥味的源頭來自于暗河前面一段距離。
莫問雙眸微凝,遠遠望去,發現有人一個不慎,掉入了河中,那河水中不知有著什么生物,只見水花四濺,血液從河底翻出,任誰都知道,那個武者遭遇到了不測。
“好可怕的重力。”
已經走上暗河的武者,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他們發現,暗河范圍內的重力,遠比尋常情況下的重力強的多。如果一名金丹初期的武者在暗河上空飛行,恐怕一時三刻就會被恐怖的重力拉扯到河水中。
之前那名武者,便是因為在暗河上空飛行,頂不住那驚人的重力,直接掉入了河水中。
片刻后,又有一道慘叫聲發出,只見一個武者直愣愣的墜入河中,然后發出一聲慘叫,水花飛濺,血液從河底翻出,然后徹底恢復平靜。
與之前一模一樣,一個武者又喪失了生命。
“好可怕的重力,尋常的金丹初期武者,根本不可能過河。”
一個武者面色驚恐的大叫了一聲,他雖然依舊堅持著在半空中飛行,但身體卻在緩緩下降,搖搖擺擺,似乎堅持不了多久,不稍片刻,便會與前面兩個武者落得相同的下場。
他驚恐的大叫了一聲,再也不敢往前飛了,調頭轉身,瘋狂的往回飛。好在他距離岸邊不遠,在他掉入河中之前,成功逃了出來。
之前飛出去的一些武者,意識到危險后,大部分都往回飛,誰也不想掉入河中,死的不明不白。
當然,也有一些修為高深的武者,認為自己能抗住暗河上空的重力,不但不回頭,反而果斷無比的迅速往前飛。
剛走過來的無念門等人面色紛紛凝重了起來,寒潮雖然退去,但暗河中,恐怕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莫問小友,老夫應該能渡過此河。”
陳無輝目光望向莫問,眼中含著征詢之色,對于莫問,他是越來越感到神秘與不了解,像是一團迷霧一般陰陽詭探
。所以他也不確定,莫問能不能渡過此河。雖然之前莫問展現出了足夠強的實力,但他不知深淺的情況下,依舊有些不放心。
前面有幾個金丹中期的武者,一直往前飛,并沒有回頭,也不掉入河中。所以陳無輝判斷出,暗河上空的重力,應該影響不到他。
論修為,他遠比一般的金丹中期武者都強,達到了中期巔峰的境界。
“陳老爺子放心,以我之能,渡過此河無礙。”
莫問點了點頭,只是掃了那條暗河一眼,心中便有了底。他的肉身力量雖然對他在空中飛行沒有什么太大的幫助,但他的內氣修為,此時也達到了金丹中期的邊緣,再加上一些手段,渡河應該不成問題。
陳無輝聞言點了點頭,然后望向夏坤錢道:”夏長老,此行兇險,唯恐不測,你且留在外面接應如何?”
他的意思,自然是勸夏坤錢不要渡河,留在山洞內等他們。夏坤錢雖然是無念門的大長老,修為遠比尋常的金丹初期武者強,但暗河里面,誰都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危險,把夏坤錢留下,或許能保他一命。
至于陳子匡,對于這個兒子,他反倒沒有說什么。陳子匡之能,原本就遠在夏坤錢之上,而且身上又有著幾件強大的宗門至寶,保命應該問題不大。
“一切聽從宗主安排。”
夏坤錢微微躬身行禮,并沒有反對陳無輝的命令。事實上他也知道,以他之能,闖入這樣的兇地,肯定兇多吉少。能留在外面,反倒是安全輕松。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闖一闖這地下暗河吧。”
陳子匡反倒是有些躍躍欲試,他的修為距離金丹中期,只差臨門一腳,論戰斗力,甚至已經不差于尋常的金丹中期,這樣的兇地,對他來說會是很好的磨刀石。
話音一落,陳子匡便閃身闖入暗河中,他一手端著靈器大山硯,一手揮著衣袖,大步往暗河深處飛去,氣勢絕佳,翩然若仙,與那些小心翼翼渡河的武者相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兔崽子,不高調能死,回頭吃了虧,別喊救命。”
陳無輝低聲罵了一句,趕緊身影一閃,跟在了陳子匡后面,老頭子自然是怕這個唯一的兒子出事,所以跟在身后護著。
莫問笑了笑,衣袖一擺,腳下踏出一步,人影便出現在暗河上空。
暗河上空的重力果然非比尋常,相當于外面的十倍,這樣的重力,恐怕金丹初期的武者都飛不起來,難怪之前不斷有武者掉入河中。
不過對莫問來說,反倒不是什么問題,他的修為不說,修煉了風耀之后,整個人像是一道風,隨時化風而行。重力作用在他身上,他能巧妙的卸掉一半,別說他現在的修為,即使胎息境界的修為,恐怕都能輕松飛過河。
飛入暗河上空,莫問才發現,下面的河水很清澈,不斷的往外面冒出一股股寒氣,導致周圍的環境,遠比外面冷,即使現在屬于褪寒期,寒冷的程度也相當于外面四五倍。
河水中,有著一道道暗影在晃動,像是魚類,但又不像魚,或許屬于某一種奇特的妖獸。毫無疑問,那些掉入河中的武者,都死在水里那些暗影生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