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演技派  第二百三十七章 呂悅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我是演技派 | 陳奔馳   作者:陳奔馳  書名:我是演技派  更新時間:2020-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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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導不是在安陽拍戲嘛,他回來了?”賀新怔道。

“他是送文麗和孩子回來,這會兒剛到家,說是明天一早就得趕回來。”

“那還請吃什么飯呀,跟我有啥好客氣的!”

賀新還以為顧常衛是為了感謝自己之前的友情客串。

“吃飯是一方面,主要是呂悅想見見你。”紅姐在電話里笑呵呵道。

“呂悅?導演?”

雖說上輩子他從未聽說過呂悅這個名字,但這輩子絕對是如雷貫耳。如果搞個評選,評出誰是國內最牛逼的攝影師,那么名列前茅的兩個名字肯定是顧常衛和呂悅這兩位。

因為他們兩個人的名字時常跟國內最牛逼的導演聯系在一起,尤其是呂悅,他更多的是跟國師的名字聯系在一起。

國師的《活著》、《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有話好好說》都是由他掌鏡,而且之前賀新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的鞏麗主演的電影版的《畫魂》的攝影師也正是他。

由于今年顧常衛剛剛改行當導演,章紫怡目前正在拍的電影《茉莉花開》的導演侯永也是著名攝影師初執導筒,他剛想說今年怎么流行攝影師改行啊?

但話剛剛到嘴邊,他突然想起呂悅已經不是第一次當導演,幾年前就曾拍過一部《趙先生》。

這部電影獲得過瑞士洛迦諾國際電影節的最佳影片金虎獎。這可是國際上十二大a類電影節之一,能夠獲得這個榮譽的國內導演屈指可數。

他也曾看過這部電影,講一個中年男子婚外情的故事。只是電影整體比較壓抑,還有些晦澀難懂。他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蔣文麗在里面客串一個陌生女人跟趙先生寒暄說自己是在自來水廠工作。

當時他就笑噴了,要知道蔣文麗在上北電之前就是自來水廠的女工。

如果按照劃代,作為和國師、顧常衛一起都是北電攝影系78級的畢業生,呂樂應該算是所謂第五代導演,但是從《趙先生》這部電影的風格來看,賀新感覺更貼近第六代導演的那種更關注底層或者邊緣小人物的風格。

難道他又要拍新電影了,想請自己試鏡?

想到這里賀新不由舔了舔嘴唇……

要知道之前找他的那三十多個劇本清一色都是電視劇,雖說目前國內電影市場很不景氣,但是作為一名演員來說,電影和電視劇之間,毫無疑問電影的誘惑力顯然要大得多。

只是還未當他發問,就聽紅姐在電話里喜滋滋道:“呂悅導演目前在準備一部新電影,女主角定的是香港明星舒琪,男主角人選雖說還沒有定,不過我估計你的希望很大,這部片子我聽說下個月就要開機了,呂悅導演這個時候提出要見你……”

賀新這才恍然,怪不得先前戴斯杰的那部《植物學家的女兒》原定的女主角舒琪因為檔期原因而辭演,原來這邊一早就已經訂好了。

也難怪紅姐在電話中的語氣很興奮,戴斯杰那邊因為舒琪的辭演正好讓李曉冉補上,而這邊呂悅導演又看中了賀新,對于經紀人來說絕對是雙喜臨門。

待紅姐散發了一通充滿喜悅的感慨之后,賀新忙問道:“呂悅導演的這部新電影講什么?”

“具體劇本我沒看過,不過我聽說是根據石小可的小說《初戀》改編的,題材方面應該跟《小裁縫》差不多,講在云南插隊的知青之間的愛情故事。”

“舒琪演知青啊?”賀新聞言頓時驚訝道。

知青是國內特殊時代的一個特殊產物,居然讓一位港臺女明星來演一個知青,他下意識的感到這個很不靠譜,而且因為之前在《小裁縫》中已經演過一次知青了,他心里也隱隱有些失望。

“舒琪怎么就不能演知青了?”

“不是,她知道什么是知青嗎?”

可能是在融合的記憶中原賀新的父母就是知青,以至于他如今對知青這個詞匯有種特殊的情感。

“你管她知不知道,既然導演和制片方選擇她自然有選擇她的理由!”

聽紅姐這么一說,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啊!不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選擇演員的第一標準就是知名度,只有大明星加盟才能引起觀眾的關注度。

為什么《紫蝴蝶》的女主角法國片商堅持要用章紫怡?

為什么《植物學家的女兒》戴斯杰一開始就把目光聚焦在張嫚玉、舒琪身上?

包括關金鵬的《畫魂》為什么非要找李佳欣?

其實都是一個道理。

也就是他,身懷主角光環,誤打誤撞進了這個圈子,又接連主演了兩部獲獎電影,這才奠定了目前他在圈內的地位。

緊接著紅姐在電話里又問:“哎,你們吃好沒有?”

“沒呢,剛吃。”

“你跟麗麗說一聲,不是我要催她,她難得回來一次,我這兒還有她一大堆事呢。”

“哦,那您讓何師傅過一會兒就來我這兒接人吧,估摸著半個小時差不多了。”

等他掛了電話,就見孫麗捧著碗,大眼睛撲霎撲霎地盯著他看,嘴噘得都快能掛油瓶了,一臉不滿意道:“才半個小時啊?”

“別廢話,趕緊吃你的飯!紅姐說她不是有意要催你,是她那邊還有關于你的一堆事呢。”

黑,瘦。

這是賀新見到呂悅時的第一印象,如果不是他的個子不矮,戴著一副大大的金屬框眼鏡,且腦后還扎著一條辮子,說他是樓燁的親兄弟,恐怕賀新也相信。

不過看似打扮的跟一藝術家似的呂悅,卻沒有大多數導演那樣張揚著一目了然藝術氣質,他的身上散發著文人氣息更重一些。

比如說話的語氣始終很溫和;習慣把“謝謝”掛在嘴邊;坐在他邊上吃飯,他總是先將菜轉到你這一邊;跟人說話的時候,他愛認真地盯著你的眼睛,生怕你沒完全理解他所表達的意思。

從中午接到顧常衛的電話到傍晚來接賀新一起去赴飯局短短的小半天時間,常季紅已經大致打聽清楚了呂悅要執導的這部叫《美人草》的新電影的一些大致情況。

首先一個這部電影是由博納文化影業公司聯合了幾家電影公司投資的,屬于一部投資額在七八百萬的中等制作規模的電影。

其次故事雖說是在文割背景下,但劇本已經通過了有關部門的審查,也就是說只要電影拍出來不要出現象當年姜聞的《鬼子來了》那種拋開劇本的情況,能夠在國內正常發行上映。

至于今天這頓飯為什么讓顧常衛組局,一方面是因為呂悅跟顧常衛是同學,矯情莫逆;另一方面顧常衛目前正在拍攝《孔雀》將來國內的發行同樣是由博納文化負責。

同時,還有一個情況就是,一開始制片人在確定舒琪之后,就想撮合黎民跟舒琪這對著名的緋聞男女大明星一起合作。

據說是制片方談了很久但最終沒有談成功,這才退而求次尋求內地的男演員出演。而據顧常衛透露,其實呂悅從一開始就很看好賀新出演其中一位男主角,因為作為一名也曾在法國待過很長的時間的呂悅在看過《小裁縫》之后,就對賀新演的馬建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雖說賀新上輩子對《美人草》這部電影沒有絲毫印象,但他卻并不因此而小覷。因為隨著他在這行干的時間越久,越發覺得上輩子的自己實在是太過孤陋寡聞,且沒有一絲文藝細胞。

在飯桌上,呂悅并沒有跟他談及新電影的事情,相反對他剛剛拍完的電視劇《畫魂》很感興趣,尤其關心一些拍攝細節。比如當賀新說到關金鵬經常會使用拍鏡子里人物的手法,呂悅就會眼睛一亮,不住點頭贊嘆道:“這個好!”

然后會很遺憾道:“當時我怎么沒有想到用這個方式來拍呢,如果這樣效果可能會更好!”之類的感慨。

總之,很謙虛,絲毫沒有拿自己曾經憑借《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拿到過奧斯卡最佳攝影的提名來炫耀。

可能也是經歷多了,賀新除了一開始稍稍有點拘束,后面逐漸便放開了。也開始跟呂悅談論起他以攝影作品中的一些細節。

應該這么說,呂悅絕對是國內用手持鏡頭拍攝電影的第一人,尤其是那部《有話好好說》,把姜聞拍的跟一大頭娃娃似的,特別有電影感。

直到飯局快結束了,才見呂悅不緊不慢從包里拿出一個裝的滿滿的塑料文件包,一看就知道是事先準備好的。

呂悅遞給賀新,且很誠懇道:“這是《美人草》的劇本和原著小說,你先看看,我個人非常希望我們能夠合作。”

說著還朝聽到他這番話一臉欣喜的紅姐看了一眼,略顯焦急道:“不過,你最好快一點給我答復,按照時間安排,這部戲最晚下個月就要開機了。”

雖說重復之前演過的知青角色,賀新心里暗暗有些失望,但這畢竟是電影,而且還能夠跟舒琪合作,說不動心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忙點頭道:“好的呂導,我一定盡快給您答復。”

送走了呂悅,又跟顧常衛、蔣文麗夫婦道別之后,賀新坐上了常季紅的那輛商務車,見紅姐發動汽車后,卻沒有馬上開動,而是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賀新不由笑了笑,把拿在手里的那個塑料文件包遞給她道:“要不您拿回去先看看?”

“別,還是你先看吧。”

紅姐稍稍停頓了一下,正色道:“小賀,我看呂悅這次很有誠意,你可要慎重對待啊!”

對于這點賀新倒也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別的不說,就沖手里早就準備好的這包東西,正如顧常衛之前透露的那樣,呂悅其實一開始就認準了他,至于之前邀請黎民一說,完全是制片方的意思。

回到家洗過澡之后,他才打開文件袋,坐在小房間的沙發上翻看起來。

袋子里有兩大本打印裝訂好的,一本封面上標題寫著“初戀”兩個大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石小可”。

明顯是原著小說。

他把小說放到一邊,先看劇本。

對于演員來說,原著小說再精彩也代替不了劇本。

當他翻開劇本先看了一會兒劇本梗概,就不由笑了,又是一個老套、煽情、似曾相識的三角戀愛的故事。

不過鑒于呂悅的誠意,他還是耐著性子看了下來,只是看著看著,卻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就看進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終于合上最后一頁的時候,

“呼!”,賀新靠在沙發背上,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仰頭看著天花板。

如同《小裁縫》一樣,這同樣是一個發生在特殊年代的愛情故事,知青的背景注定了愛情的悲劇。

女主人公——葉星雨,遭遇了所有女孩子都有可能面臨的愛情困惑:是從小就愛慕待自己如兄長的青梅竹馬,還是那個與自己周遭世界不同充滿著未知刺激與新鮮的壞男孩?

劇本里三個人的關系很像女版的紅玫瑰與白玫瑰。

這大概是三角戀愛永遠繞不開的一個永恒的主題。

如同《畫魂》中的潘玉良同時愛著潘贊化和田守信一樣,葉星雨可能也是兩者都愛過吧。袁定國就像她的紅玫瑰,在劉思蒙未出現前,袁定國一直都是葉星雨心中那個溫柔可靠能站在他面前提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而劉思蒙則是白玫瑰,他符合無數少女對于愛情一切幻想,只是它美得不堪一擊。愛情本身其實混合了很多因素,形式本就無法墨守成規。

賀新覺得自己更像袁定國,就象《小裁縫》中的馬建鈴一樣,他對葉星雨的愛是被壓抑在心中,被所受的教育和社會規則束縛的愛,這同樣是自己性格的真實寫照

而劉思蒙卻如羅明般的處世哲學中沒有“克制”二字,因為喜歡便死纏爛打的追了,也可以因為誤會而輕而易舉的言恨。

不論從人物的設定以及自己曾經演過的《小裁縫》中馬建鈴的角色,賀新以為自己更適合袁定國這個角色,但是在劇本前頁的人物介紹一欄中,呂悅卻偏偏在劉思蒙這三個字的邊上打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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