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違約?你應該知道,古往今來的背叛者,通常是沒有好下場的,這不只是提醒。”
看著眼前端坐的男人,看著他那胸有成竹的表現,連蕾忽然有一種作嘔的念頭,她無法想象這一年她到底是怎樣說服自己來忍受這個自大、愚蠢的家伙。
深吸一口氣,連蕾面無表情地說:“我熱愛電影,但我更熱愛生活,作為一名演員,我自然希望我未來能達成我對我自己的期望,但這不意味著我需要用我的身體來換取。”
“冠冕堂皇的言辭,我不否認圈子里的確有干凈的人,但……現在說這些都無所謂,我不知道你聯系哪家,錢一個子兒不少地拿過來,你就可以帶著你的合同走人,公司不缺你一個。”男人止住自己長篇大論的欲望,因為這不值得。
在他看來,沒出頭的新人還比不上素人,就如同賭石一樣,第一刀沒切到肉,石頭肯定是要掉價的。
至于說《尋槍》,即便是口碑再好,這也只是有一部叫好不叫座的藝術片。
這是money的世界,這是銀子的世界,沒人不尊重藝術家,但絕大多數商人追求的是利,而非名,雖說在一定程度上兩者可以互相轉換。
雖說心里有些小可惜,但無所謂了,這年頭不缺兩條腿能劈叉的美女。
連蕾平靜地點頭,說:“好的王總,我會帶著朱姐一起去辦理銀行轉匯,但我需要先簽訂解約合同,并且要確認這個合同沒問題才行。”
“可以,這個你拿回去自己看,沒問題了就過來簽字走流程。”從辦公桌里抽出來一張解約合同遞過去,王總如此說著。
“那好,那我今天先告辭了。”接過合同,連蕾懶得與他虛與委蛇,起身就走。
隨著美人離去,辦公室香味也逐漸變淡,仿佛空氣都有些降溫了。
先前臉上掛著自信的王總,這時候也少不得有些不爽。
雖然只要愿意,他能找到十個、一百個同樣漂亮的女孩,但主動提出違約并且支付違約金的這種行為,也透漏著他在人員管理、業務安排上存在瑕疵,是一種否認他的表現。
不爽的王總通知秘書,讓連蕾的經紀人朱姐過來。
并非美少婦,而是一個即便化上妝,看上去也是一般人的婦女,無法讓王總產生不良念頭。
“去打聽一下連蕾的下家是哪個,還有,通知一下……妙彤,讓她元旦陪盧總旅游,就說我說的。”
聽到‘妙彤’兩字,朱姐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因為沒記錯的話,她曾看過妙彤坐在王總腿上過,就在這個房間,而且當初妙彤臉上的潮紅很是微妙,作為過來人,她很清楚中間一定發生了必然要404的故事——哪怕兩人從年齡上來看可以視做父女。
如果有選擇,她才不想去通知妙彤這件事,枕頭風的威力可不小,尤其是妙彤看上去不只能吹一個人的枕頭風。
“這些都是后話,首先要確定連蕾后面站著的是誰,互聯網的時代,做事情要謹慎點。”說完,王總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朱姐點點頭,然后出去了。
連蕾雖然長相柔美,有一種居家人妻的感覺,但論喜好而言,他更喜歡活潑的青春美少女,只有這樣年輕美少女才能讓他疲憊的心重新躁動起來。
‘或許,可以簽一個白人。’
如此想著,王總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材高挑、發育夸張的烏克蘭妹紙,這是上周面試的妹子,據說是烏克蘭什么師范學院畢業的,大學學的是舞蹈。
沒有演技沒關系,畢竟舞蹈的話,也是有加成的。
‘不過說起來,娛樂圈中有靈魂、有內涵的專業美女終究還是稀少的。’
辭別鎮領導班子,阮正業回到旅店,繼續填充、修改對當地粗略的教育計劃。
和東北之前那個鎮子不同,這邊的教育基礎更差,可能是環境問題吧,這邊山多,導致村落間的溝通也麻煩,畢竟要繞路走,而且也沒有希望小學。
然而正因為這邊教育的空白,育德慈善反倒是能張開手腳做事情,在一張白布上重新作畫,總要比在有畫作的情況下進行修改要簡單,前提是育德慈善真的不差錢。
午飯是在這附近吃的,炒粉配蘿卜餅,味道很不錯,尤其是蘿卜餅,外表酥脆金黃,內力軟糯,蘿卜的味道濃郁,口感很贊。
下午,阮正業繼續工作,不過工作了會,房門就被敲響了。
開門一看,發現來人是鎮教育局的一個干事和兩個沒什么印象的年輕人,仨人拖著仨大行李箱過來,看得阮正業一愣。
“蕭干事,你這是……”下意識地讓開身位,阮正業一臉懵逼。
“阮秘書長,您不是委托我們買點當地特產回去發給你們志愿者么,我們當下聯系鎮上最好的手藝人,給你帶來了200斤葛源芋頭糖,這可是我們這的特產,別說鎮上了,就是在縣里、市里甚至是省城,這葛源芋頭糖也是非常出名,只可惜葛源芋頭糖雖是出自我鎮,但我鎮并沒有這方面的龍頭產業,都是小作坊工藝,還希望阮秘書長不要介意。”蕭干事一邊說著,一邊拖著箱子往里走,而身后兩個年輕人也順著腳跟了進來。
“哦哦,麻煩你們了,你們先做。”關上門,阮正業連忙去窗邊,從地上拿過三瓶礦泉水遞過去。
“一共多少錢?我這邊轉給你。”看到蕭干事止住開瓶蓋的動作,有想要說話的意思,阮正業連忙說:“我來之前理事長特意吩咐過我,東西要買當地特色的,但錢一定要給足,否則我回去肯定不好說話的,切莫客氣,權當為咱們鎮做點貢獻。”
“阮秘書長,您這要是給錢了,我這邊就要下崗了,咱們互相體諒體諒。”原本還想坐下說話拉進關系呢,聽到這話,蕭干事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趕緊走人。
貧困縣里的貧困鎮,雖然沒有錢,但也沒窮到這份上。
看出對方有撤退的意思,阮正業想了想也沒強求,準備明天拜訪教育局領導的時候順便把錢給了,主要是要一個帶戳的收據作為憑證。
“那我也不為難你了,明天我找你領導說這事,今天麻煩幾位了,趕緊坐,正好我還有事想和你們聊聊,咱們鎮上一共……”
旅店內,關于基層教育的問詢再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