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明確一點的是這位領導是在替趙啟明思考,同時也是正面的、正常的思考。
其次是當下的節點,這是趙啟明有必要去思考的問題。
那就是,趙啟明到底要不要堅持現在他的‘無黨派人士’的身份。
之所以說‘當下的節點’,還是在于現在可以扒拉手指頭數啥時候過年了,陰歷29是中華慈善獎頒獎,但值得注意的是,歷屆慈善類各個獎項的獲獎者與提名,其身份都不是‘無黨派人士’。
這里不是說無黨派人士就沒有牛人,而是各個黨派對于先進青年、先進分子都處于渴求的狀態,哪怕國家是一黨專政,但擁有黨派身份的人,在一些情況下還是能獲得便利的,比如說中華慈善獎獲獎概率上。
趙啟明和育德慈善都是今年剛出道、且有作為的慈善家和慈善機構,按道理來說他可以獲得諸如‘最具愛心捐贈個人’,但即便是這種按照捐獻金額來排序的獎項,其參選、評選的標準也涵蓋參與慈善年限、社會評價、捐獻方式創新等內核,不是你捐的多就一定能獲獎。
所以,趙啟明如果有獲獎的想法,準確來說是想通過這次獎項讓自己出名,然后讓基金會出名并且引導社會慈善行為,那他就要在臘月29那天最少斬獲一個獎項,因而他才會在意這封郵件——這種大型獎項還是有必要參一腳的。
中國執政黨不用多說,后面八個參政黨自行百度,大面上趙啟明的選擇有九個,但實際選項只有五六個。
首先被排除掉的是臺盟,因為他的戶籍在帝都——在購買帝都一套房并且創辦基金會后,他就已經落戶到帝都了。
其次被排除的是九三學社,因為他不是以科學技術界高、中知識分子,從學歷上而言,他不過是個本科畢業生——說起來這個參政黨在大學教授層面上很受歡迎,一些有志于留校的畢業生腦袋削尖了往里拱。
續而排除掉的是致公和民建,因為趙啟明在經濟上沒有獨樹一幟的表現,同時也沒有與海外有聯系。
剩余的幾個黨派中,首推的當然是共產黨,其次應該是農工民主黨、民主促進會、民主同盟,后仨主要是涉及到醫療、教育,而作為有醫療項目以及即將誕生的教育項目,趙啟明這個理事長是有資格的。
當然了,不是說趙啟明必需要和九三學社、臺盟割裂,他真想加入的話,對方肯定不會拒收就是了,但估計會很麻煩,而不同的黨派其所產資源肯定是有傾斜的。
比如說九三學社這塊,不敢說走后門,但在同等條件下,甚至是稍稍放低標準線,趙啟明或者寧玉燕就有機會拜入某位教授門下讀研究生,當然了,這倆人都沒繼續深造的念頭。
18的問題困擾到趙啟明回家,最后也沒下好決斷。
“這種問題為什么要困擾啊。”不明所以的寧玉燕,有些好奇地問著,順帶給趙啟明夾了跟雞爪。
或許是菜做多了,即便不重復,廚藝上也有所增進,起碼今天的香辣雞爪吃上去真有那么點意思。
雞爪去掉指甲剁小塊,添加八角、干辣椒等一干作料,扔進高壓鍋里悶煮,最后開蓋收汁,外表有著紅燒肉的油亮醬色,口感又香又辣,裹著濃郁的醬汁,軟糯到用力一吸就能骨肉相連的程度,就寧玉燕的手藝而言,這屬于超規格發揮!
“那位領導說了,無論哪個派系,想要進去都要介紹人,而且各個派系的考察期不一樣,我倒是想加入共產黨來著,不過考察期要一年,這還是建立在我遞交入黨申請書后立馬能成為重點積極分子的前提下。”趙啟明有些小郁悶,心中不免哀怨我黨審核力度強、考察時間長。
按理說趙啟明兩世為人,怎么著也能混上積極分子才對,然而悲哀的是當初他上高中的時候,班主任手上那個表是給班級學習成績中游的學生,而沒給他這個學習尖子,原因是那位同學的老父親是學校辦公室主任。
而趙啟明上大學后,見識方面倒不比同屆學生差,但和那些對大學充滿熱誠與干勁的‘同齡人’相比,太過保守和謹慎的他,明顯不討那個只比他大三四歲且A杯女導員的歡心。
最終結果就是,趙啟明清清白白地進入大學,而后光溜溜地走出校園。
“其實還不止這些。”話題被展開,趙啟明吐槽道:“18無論是哪個,我都要找兩位正式成員引介,而且……。”
話題止住,趙啟明沒好意思說他不想入共產黨,上輩子直到他得知高考成績不到500分后,他就意識到自己這輩子是成為不了社會主義社會接班人了,而這輩子在高中期間沒能獲得班主任那張表后,他就熄滅了成為社會主義接班人的想法了,而且他總覺得參加共產黨就有一種從政的即視感。
畢竟現在不比抗戰年間,很多東西、很多思想都放寬了,尤其是這一世。
“兩個嗎?這也好說,我媽是九三學社的,她認識的人多,晚上我去個電話就是了。”有些含糊地說著,寧玉燕咽下嘴里的米飯后,繼續說:“我媽是九三學社的嘛,所以以前有過了解,你身份和所處行業有些特別,估計八成會按照特殊情況來處理,學歷可以放低到本科,而且‘科學界’涵蓋很廣的,同時因為工作需要,可以吸納其他行業階層中具有代表性的優秀知識分子,起碼你在慈善行業上肯定是沒問題的,那位領導給你18的選擇,肯定是有考慮到這個點,否則人家直接給你符合條件的黨派推薦不就好了。”
聽到她這么說,趙啟明這才了然地點點頭,思量一下,拽了個黃梅戲的腔調唱道:“那就麻煩娘子了”
“討厭”嬌媚地白了一眼趙啟明后,寧玉燕嘴角帶笑地繼續給他夾菜。
飯后,趙啟明伙同她一起收拾餐桌。
時間不到晚上八點,寧玉燕直接呼過去一個微信視頻,小兩口和丈母娘仨人先是嘮了十來分鐘的家常,談及九三學社后,寧母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仔細介紹和說明,并且表示這事沒問題,之后的一個半小時就是從今天開始展望明年的所有事情。
按照時間順序,先是用15分鐘聊起今年過年,囑咐寧玉燕去趙啟明外婆家一定要知書達理,安慰趙啟明不用擔心回門,沒多少親戚;然后再用15分鐘聊起明年寧玉燕畢業后的婚禮,最后用一個小時聊孩子上面的事!
這天聊的,若不是有寧玉燕撐著,天都能聊塌了。
最后趙啟明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在關心孫輩這塊,老一輩是同樣的絮叨,這和學歷高低無關。
當然了,對于趙啟明的結論,寧玉燕自然是連道‘討厭’,而對于這種狀態下的寧玉燕,趙啟明一向是脫褲子了事。
只不過對于孩子,趙啟明是期盼中帶著點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