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小五一次次請戰中,司令部張治中將軍捏著副官送過來的電報內容,臉色極其的難看,這大刀旅算的是二十九軍的嫡系部隊,這可是二十九軍的老班子。
‘狗日的想給老子拼光嗎!?這二十九軍還剩下多少人?你個小刺猬能不能安靜點兒。’張治中內心怒罵道。
他需要消耗日軍的兵力,讓自己的精銳部隊最后上場,取得最后的勝利,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盤算。
88師已經在羅店拼的差不多了,大刀旅可是最后的底子,打光了!二十九軍還能有嗎!?
“鈞座,回復嗎?”副官小心的問道。
“娘的!告訴郭小五,讓他給老子等著,有用得著他的時候。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急個屁。”張治中斥責道。
“回復去吧!要不然這小子以為老子把他給忘了。”最終張治中嘆了一口氣。
現在啟用戰斗力強悍的大刀旅,根本不是時候!他要在最關鍵的時候用,才能收到出奇的效果。
張治中將軍點燃一根雪茄,坐在椅子上!死死盯著地圖,如今日軍的攻擊態勢十分兇猛,我軍損失慘重,即使各方的部隊,也都在日軍的炮火下編制一個個消失。
這仗打的很慘!但整個國民革命軍總兵力近百萬,他對勝利充滿了希望。
打,狠狠的打!把日軍消耗光,就是勝利。
在大戰之前,委座獲取了日軍情報!日軍以華北為戰線,準備三個月內占領整個中國。
為了破壞日軍的作戰計劃,引誘日軍改變戰場!才有了今天這一仗。
在計劃中調集百萬大軍,對日軍進行合圍!擊敗日軍然后光復河山。
可是戰況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美好!日軍的戰斗力很強,根本不可比擬。
日軍的飛機,大炮,坦克,幾乎動用的兩個師團的機械化部隊,加上步兵共調集了30萬。
日軍不給你比人對人的拼殺,人家打的是炮彈,打的是錢來消耗中國部隊,使勁的干。
正面對決,打硬仗!中日雙方對比,國民革命軍占據了絕對的劣勢。
但這里是中國,是自己的主戰場!百萬大軍他認為消耗的起。
吳淞一帶,陷入的寧靜!日軍揮舞著棋子,與吳淞陣地指揮官交流,雙方暫時停戰,允許日軍收攏尸體,打掃戰場。
吳淞鎮陣地的團長,看著幾次發起沖鋒遺留在戰場上的弟兄們,答應了日軍的要求。
連續三天,日軍在戰場留下了上千尸體,被炸毀的坦克幾十輛,癱臥在戰場上。
月光下彌漫的硝煙,滲入土壤的血液染紅大地,帶著刺鼻的血腥味。
烈日之下的戰場,也發出一陣陣惡臭。
這一戰打光了一個團,打殘了一個團!傷亡是日軍的五倍。
日軍指揮官命令麾下的聯隊長,放下武器抬著擔架進入戰場,雙方相互戒備著,守衛吳淞的團長也派出了一個營的弟兄。
戰場打掃了一個時辰,在深夜凌晨的時候!日軍唱起了國歌,舉著火把焚燒陣亡的帝國勇士。
而那所謂吳淞的團長,把收攏好的尸體,交給協助作戰的學生以及上海的幫眾,把尸體送上輜重車,拉回去掩埋。
每一個部隊都挖了一個大坑,是埋葬犧牲戰士的地方!哪里會豎立一個木板撰寫的墓碑,寫著,XX軍XX師XX團將士烈士之墓。
這是聚集在此的萬人坑,萬人墳墓。
大刀旅營帳中,全體連排長以及以上軍官全體沉默,通訊員剛剛宣讀了來自司令的回復。
他們值得驕傲嗎?
那一句好鋼用到刀刃上!?卻讓他們有沒有任何一點被重視的歡喜。
可他們還能咆哮嗎?該怎么咆哮!?他們都聽得出來,現在還不是用他們的時候,說到底現在還不是硬仗,非他們大刀旅上場不可的戰斗。
“打成這樣,還不是用我們的時候!?打成什么樣才是!?”李大柱嘀咕一聲道。
軍官們都看向的郭小五,郭小五的嘴角抽搐,嘭的一聲一拍桌面道:“他娘的我哪里知道!?”
李大柱縮了縮腦袋,低下頭不再吭聲。
“他娘的都回去備戰!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賈少尉,你也歇一會兒,老子給你放一張床,等著。”郭小五命令熬。
“是!”全體軍官起立,轉身離開。
“奶奶的,看到沒有!?這還不是硬仗,這還不是硬仗,這幾天看著陣亡的都有兩千多口子!?敢來的一個團,也拉出去的有兩百多人吧!?狗日的,一個營就一個小時就沒了一半。”宋二出了指揮部的營長后,罵罵咧咧起來。
“你少說兩句!人家飛機大炮坦克三面轟,咱一個團連四門野炮都沒有,打出去的炮彈是一個個的,小鬼子那是一堆堆的。
你能頂的住!?被他娘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周大當家的反駁道。
“周營長,你這話什么意思!?老子的營,那些個團能比嗎?能嗎?打了這么久,黑壓壓的日軍進攻,子彈打不出去不少,可他娘的日軍才陣亡的一千多,一千多。
老子的營他娘的能活著,一個小子老子就能殺夠。”
宋二不服氣道,面色漲紅。
宋二的話糙理不糙!國軍部隊的兵力是不少,但真正的精銳真的不多,訓練少,槍法差!十發子彈打出去能干掉兩個鬼子就算不錯了。
真正的精銳部隊,面對日軍的沖鋒機槍往那一架,打出去跟割麥子一樣收割性命,不像普通部隊的戰士,一挺輕機槍二十發子彈,禿嚕出去,就打死一個鬼子,最多兩個鬼子。
可這些都已經是普通團的精銳機槍手了。
大刀旅的軍官們親眼看著這場仗,是越看越是憋屈。
“呵呵!你宋二想當戚繼光,你去啊!你怎么不上戰場,讓小鬼子喝一壺去。”李大柱埋汰道。
“你他娘的是一營,你怎么不去打先鋒!?我可是二營,少在這里給我裝蒜。”宋二反駁道。
“要不!黃營長你帶著騎兵營沖一陣去!?”李大柱看向了黃炳龍。
黃炳龍哼了一聲,轉身牽著自己的戰馬跳了上去!在戰馬上冷聲道:“我也想!可他娘的你是司令還是團座!?連團座都不敢違抗軍令,你讓我違反軍紀嗎?”
‘駕’黃炳龍揚起馬鞭,抽打了一下馬屁股絕塵而去,他的騎兵營在吳淞后方不遠的一個安全的山林中,一直在訓練著。
跟隨黃炳龍過來開會的連排長,齊齊上馬而去。
各個營長語氣中都帶著火氣,如今讓他們頭疼的是,回去怎么與弟兄們交代!?
不由的他們都看了看身后的連排長,這些連排長也都是聰明人,感受到營座的目光,一個個退后一步,然后在副營長的命令下列隊。
“立正,稍息!跑步走……”這些下屬跑的比兔子還快。
三個步兵營找那個對視一眼,齊齊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