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帶著弟兄們趕了一上午的路,越過了一片河灘沼澤地!再見一處河灘,還有一條干涸的河溝,聽著遠處不知名鳥類的鳴叫聲。
壕溝外灌木叢密布,郭小五吩咐弟兄們升起篝火烤肉,吃飽喝足后再趕路。
“要是能有酒就好了,這么好的東西沒有酒心里癢癢。”韓四水一臉遺憾道。
一個泥塊扔在二黃的腦袋上,砸的疼的悶哼一聲:“啊!狗造的誰扔我!?”在大罵間,他扭頭看去,在探出河溝上面的大腿粗樹枝上,盤著一只金絲猴,正提溜著眼睛盯著他。
“構造的被一只猴子玩了!?”二黃反手抓一把泥扔了回去,啪!打在了樹枝上被金絲猴躲開,這把二黃氣的直瞪眼。
那只金絲猴還沒有走,好奇而警惕的抽著二黃!
嗚嗚,嗚……
小灰狼呲牙低吼兩聲,對著金絲猴吼了起來!嚇的金絲猴翻身一竄消失。
“多漂亮的一只猴子啊,瞧那屁股上兩團紅色多好看,呵呵呵……”郭小五笑了起來。
圍攏的十七個弟兄也都呵呵的笑了起來,二黃一臉撓了撓腦袋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這也就是鈞座開玩笑,他不但沒有反駁,內心還很舒服!誰能讓鈞座開玩笑,那也是榮幸。
一切顯得都很平靜,也很愜意!感受著冬天的冷風,升起篝火靠著野味,這對于從生死線突圍出來的他們是一種奢侈,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郭小五掏出兩包煙扔了出去,讓弟兄們抽著!他前天近鎮子,什么都沒有買就賣了兩條煙,在這個時代沒有吃的可以打獵,但沒有煙抽,在荒郊野嶺的煙癮犯了,就去抽樹葉吧。
弟兄們也沒有客氣,把香煙拆開后一人一支分出去!拿起篝火內的枯枝,一個個點燃,經歷過戰爭的他們都學會了抽煙,哪怕是這里面跟著突圍出來的五名學生兵。
郭小五看著眼前十八個弟兄,越看心里越舒暢!十八個人了,要是放在以前他是難以想象的,第一仗他幾乎全軍覆沒,第二仗他一個團全部打光,第三仗打光,這最后一仗終于有活著的了,活著的不會只有他自己。
“弟兄們快看,那河灘上是什么東西!?也牛嗎!?”一名弟兄驚奇的喊道,弟兄們都站起來看去。
在他們面前是一頭牛一樣高達壯實的動物,全身的長毛。
“那是牛,是野牛!”郭小五回應道。
“哈哈!牛,可是有牛肉吃了!弟兄們等著,我這就干了他,趁著火處理掉,一人扛著,足夠我們半個月的口糧,等到了下一個鎮長,買些酒下酒吃。”二黃哈哈大笑了起來,說著就要竄出去。
郭小五一把把他拉住說道:“我們的負重不輕!不要多增添負擔,讓這頭牛多活幾天吧,我們身上的烤肉還多著呢。”
“哎!也是,再多就扛不動了!便宜了這頭野牛了。”二黃遺憾道。
郭小五也跟著嘆息一聲,這里的野生動物還是很多的!但是不知道到時候日軍要是侵略了這里,這里的野物還有多少!?單單日軍的屠殺對于這些野生動物來說是滅頂之災,更何況是貧苦的老百姓為了生活,而進行的狩獵了。
這個亂世危險的不單單是敵人,還有深林里的野獸。
搖了搖腦袋,郭小五把這份負面情緒給甩出去!讓自己的心態更好一些,開始跟弟兄們閑聊。
大部分都是弟兄們再說,他在聽!有時候解答弟兄們的疑慮,他們能討論吹牛的只有打仗,為什么把仗打成這個樣子,讓他們很惱火,而唯一能給予他們解釋的只有他們的鈞座。
一個時辰后,干涸的山溝內只有被壓滅的篝火,留下的一串串腳印!在郭小五的帶領下弟兄們繼續趕路,沿途看著這丘陵密林河灘中,奇奇怪怪的動物,開了弟兄們的眼界。
日夜輪替,雪落,白天黑夜星辰照著他們的身影,讓他們繼續前行!在過了安微地界出現在湖北邊境,其實郭小五可以走更近的路,但他沒有!他想讓弟兄們多些見識,看看這大好河山。
“鈞座,前面是麻城,過了麻城到荊州還有七百多里,過了我老家荊州到河南南陽城不到七百里,弟兄們再走幾天就到我家里,呵呵呵……”韓排長喊了起來,踏入湖北地界他立即就有一種來自靈魂的親切感。
“進入麻城,韓排長帶路!弟兄們弄些酒喝,好好的睡一覺。”郭小五吩咐道,如今已經日落西山。
“是,鈞座!麻城到荊州荊州到南陽,這段路我最熟悉,小時候跟著大哥跟俺爹趕馬,經常走。”韓四水開心的回應道。
弟兄們也都替韓排長高興,這很快就到了弟兄們的家!他可是說他家在當地還是有勢力的,姐姐嫁給警察署的署長,也要看看他是不是吹牛,關鍵是那里還藏著足夠鐵血旅崛起的財富呢!這可都是韓排長說的。
他們要找的是惡人的麻煩,要是善良人家他們鐵血旅的軍規可不是隨便亂碰的!再說鈞座可在身邊,除了約束力外,他們也有了主心骨。
弟兄們跟著韓四水的腳步往麻城的方向趕,他們距離麻城鎮還有二十里路的路程,需要落黑前趕到鎮子,弟兄們吃一頓有菜有湯的熱乎飯,然后美美的睡一覺來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嚴禁驚擾百姓,牢記軍規!我鐵血旅沒有擾民的戰士,我們是精銳之師,我們是仁義之旅。老子再重申一次,我現在是最好指揮官,是你們連長!是鐵血旅的中尉連長……”遠處一聲聲洪亮的吼聲,下達著軍令。
黃昏之中,郭小五與身邊的弟兄們停下腳步望去!一個三十多人的隊伍在另一個方向出現。
“是歐陽,二團二營三連副連長。”韓四水立即喊道,告訴郭小五,然后他接著激動的喊了起來:“歐陽上官你哥狗造的還活著呢!?他娘的帶著弟兄們過來……我這里有十幾個弟兄呢!哈哈哈……”
“他娘的是韓四兒嗎!?你狗日的命大啊,在那里等著老子帶回來的一個排,呵呵呵……”遠處響起洪亮的回應聲。
此時此刻郭小五激動的渾身顫抖,雙眼都已經溫熱!一個排,還有一個排,我的弟兄們。
一名身體健壯,扛著一挺輕機槍的中尉帶著三十幾個弟兄奔跑了過來,他上去一巴掌就排在了韓四水的肩膀上:“你小子運氣不錯,弟兄們運氣也不錯!這麻城可是老子的家鄉,這到家了都到俺家去,走吧弟兄們……”
“我知道,你看看那個人是誰!?見了比你小子回到家還高興。”韓四水轉身指向郭小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