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能感受的到,正如歐陽上官所說他的父親崇拜名將,如今的熱情讓郭小五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老爺子的愛國之情,對國家的赤誠的拳拳之心讓郭小五敬佩不已。
郭小五在老爺子的邀請中坐下后,老爺子立即吩咐上茶!這一刻才平靜了下來,這份平靜的氣氛帶著歡悅,整個大堂內所有人都帶著笑容,是開心的!而這一切讓郭小五很清楚,一是因為老爺子的開心,二則是老爺子的小兒子歐陽上官活著,還有他這名還算是聲望不錯鐵血旅旅長的到來,而讓整個歐陽家族處于喜悅之中。
在郭小五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后!老爺子再次開口:“昌隆將軍幾年年歲幾何!?”
“虛歲二十有三!”郭小五拱手回應道。
“哦!?”老爺子一愣,他面容上的敬佩之意更多三分,拱手嘆息道:“昌隆將軍辛苦,古之冠軍侯也不過如此。”他看到的是郭小五雙鬢的白發,在郭小五報出自己的年齡后,內心不由唏噓不已。
“呵呵呵……老爺子是驚訝我這雙鬢白發吧!?”郭小五笑了起來,內心也是一嘆!身為將領其中苦楚也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太多的無奈讓他心力交瘁,一次次大戰不可逆轉的戰局,讓他無奈,他又能如何!?愁苦之間兩鬢斑白,他也沒有能阻擋住歷史的齒輪轉動,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即使他訓練出天下少有的精銳,把麾下弟兄武裝到了牙齒!可他也不過是大海中的一粒塵沙罷了,翻不起任何的波浪。
“憂國憂民啊!哎……將軍不必因為將士戰死沙場而痛,馬革裹尸本就是軍人宿命!雖然老夫聽聞將軍幾次把麾下將士大光,成為光桿司令,但死得其所,死的值!上天沒有讓將軍戰死沙場,一次次活下來,是因為老天還要留著你打日寇,為老百姓打出來個太平盛世。”老爺子勸慰道,朝著上天拱了拱手。
“當年吳國大將伍子胥,為國而戰一夜之間熬白頭發!將軍子心,老夫豈能不知將軍苦楚。哎……國家危難,誰又能獨善其身啊,若有朝一日用到老夫的時候,老夫也能比那老當益壯的老黃忠,為國為民一戰。”老爺子說著最終長嘆一聲,其憂國憂民之心,吐露著太多的不甘。
“沒想到!如今懂我的唯老爺子啊。”郭小五拱手道。
“呵呵呵……老夫也是對愛國將領頗有研究,歷代名將哪一個不是憂國憂民,又哪一個不是忠義無雙為國為民鞠躬盡瘁,老夫別無他求,自佟麟閣將軍戰死,趙登禹將軍殉國!善戰將領犧牲過15名,如今能征善戰者少之又少,昌隆將軍還請保重身體,為國為民繼續征戰,驅除日寇,還老百姓一個太平盛世啊。”老爺子起身拱手道。
“不敢,不敢!老爺子放心,在下之名是麟閣將軍所起,昌隆二字就是希望國家昌隆!日寇不除,昌隆絕不枉死。”郭小五立即起身保證道,躲開老爺子這執身之禮。
“好!好!好!”老爺子痛痛快快的說了三個好字,然后吩咐上酒上菜。
老爺子的原配復姓上官,拄著拐棍在小兒子歐陽上官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雖然白發蒼蒼卻顯得端莊顯貴,擁有大家閨秀的氣度,雖然滿頭銀發,面容布滿褶皺!但也能依稀看出當年美貌非凡,家世顯赫。
歐陽上官一手扶著老娘,左手提著一壇好酒!從后堂走出來后,笑著說道:“昌隆將軍有名將之風,我這老頭子啊可是隨了心愿,今日大喜臨門!老頭子珍藏了三百年的好酒都拿了出來,昌隆將軍可莫要辜負老頭子的盛情款待,要不醉不歸。”
郭小五見了老夫人之后,立即起身立正敬禮,回應道:“小的遵命就是。”
“呵呵呵……好!自從圓明園毀滅之后,老身從皇宮逃出,下嫁給這老兒,就期盼著有一天能雪國恥!滿清無能,列強欺辱,可我兒一輩也要拿起武器,挺直了骨頭也要戰斗到底。”嘭!在笑聲中,老夫人說著說著憤怒的拐杖狠狠的敲擊在地面之上。
“我兒把酒倒上!”老夫人吩咐道。
歐陽上官拿起飯桌上的疊在一起的酒碗,拿起了三個放好!手里的百年好酒打開封泥,酒香立即彌漫大堂,讓人口中生津。
粘稠的酒液嘩啦啦的倒在酒碗中,倒滿之后!老夫人與老爺子把酒碗端起來,郭小五也端起了酒碗。
老夫人接著說道:“老身與我家老頭子敬將軍,我兒跟隨與你不求建功立業,只求為國雪恥!若有朝一日戰死沙場是我兒之命,但請將軍一定謹記,繼續征戰,早日驅逐日寇還我河山,還我民族尊嚴!老身活了近七旬,國之不國,民不是民!生靈涂炭,若再不站起,國破家亡,子子孫孫為奴,又有何面目在百年之后面見祖宗。”
老夫人話語悲戚,如今此時此刻八國聯軍火燒皇城,燒殺搶掠歷歷在目!其中之屈辱不能外人道。
“夫人!”老爺子心疼的去扶住妻子顫抖的身軀。
郭小五不再言語,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他除了敬佩二位老者,無話可說,天下很多人在沉睡,但清醒的人才會明白清醒者承受了多少痛苦與恥辱,國家二字,承載著多少榮耀,多少屈辱,又是何其的沉重。
老爺子與老夫人一家人陪著郭小五用餐!也讓郭小五明白,更深深的認識到什么是國,什么是民,什么又是國民,這國就是護衛民盾牌,國家強大外不可欺!國之羸弱任期凌辱,民又有何尊嚴。
強大的國家就會有強大的軍隊!強大的軍隊就是一個國家的護衛,護衛著國門!就是國家的最強的矛,銳不可當,才能讓外人不可欺,而膽怯不可辱。矛鋒所指,所向披靡。
郭小五酒過三巡,已經喝醉!端著酒碗搖搖欲墜的起身,晃晃蕩蕩離開走向大堂門口,他舉著酒碗仰望著夜空上的明月與繁星,喃喃道:“國家,國民!國之尊嚴就是民之尊嚴,國強而民強!民強而國強,才能讓天下俯首。”
咕嚕,郭小五把酒碗里的酒吟了一口,呵呵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悲涼!凝視著天空把酒碗剩下的酒灑在地上,他在夜空上仿佛看到了一個個犧牲的弟兄,一次次殘酷的戰場,看到自己在死人堆里一次次的爬起來,他何嘗不是為了尊嚴的活著,一次次的掙扎著,一次次靈魂呼喚著自己不能死。
“月有明人無名皓月當空,星在亮名不亮黑夜起風!朗朗乾坤苦無夜,夜夜無明心有明,沙場烽煙血燃盡,將士不存山留名。他日山河重建時,鋼骨鐵魂永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