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出云山上,不但讓劉云遇到了硝石礦,還撞見了硫礦。
這兩者共存的概率,堪比彩票中了千萬大獎,太他嗎的不可思議了。
但事實就這么擺在了眼前!
就湊巧溜達去小了個便,劉云就在石場下邊的山坳里,發現了硫礦。
劉云在震驚和驚喜之余,不由想到了劉徹!
當時,劉徹帶著千萬鐵騎接二連三闖入劉云的夢境,讓劉云重回東漢末,幫他一解心結。
在那個時候,劉徹就用非常強硬的口氣要求劉云,必須來這里——
如今被稱作漢陽郡的天水!
當時,劉云是拒絕的。
在三國的大背景下,其實關中和山東才是發展自身勢力最好的地方,再次江東、益州等地也成。
然而,劉徹非常固執的,還是將劉云發配到了這里,漢陽郡平襄縣。
到如今,劉云總算是明白了劉徹的那番良苦用心。
原來,在這里,他早已為劉云鋪好了前路。
劉云身歸三國的出發點,就在這出云山上。
萬事俱備,黑火藥的出現,變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劉云摸著黑忙碌了九個凌晨,終于讓他粗糙的做出了五甕黑火藥。
那都是他偷來的別人取水用的陶甕,說來,此事倒還有些頗不光彩。
……
初升的朝陽橫掃茫茫群山,光照世間。
劉云抱著一只陶甕上了石場,走路都帶著風。
盡管黑眼圈濃重到讓劉云像成了精的大熊貓,但他依舊氣勢昂揚,殺氣四溢。
大黑臉粗鼻孔的士卒打著哈欠,來到了自己的崗位。
劉云沖上去,二話不說,就是幾巴掌。
“清醒沒?!”劉云喝道。
臉上泛著紅光的士卒被打懵了,呆呆的看了劉云幾秒鐘,猛的拔刀。
“豎子刁民,汝欲作甚?!”黑臉士卒橫刀問道。
劉云咂了咂舌,“呀?沒看出來啊!我在打你啊!”
黑臉士卒的那張大黑臉猛地猙獰了起來,一刀就砍向了劉云,“豎子找死!”
“不好意思,你先死,我等會兒。估計你重孫輩,應該就能等到了。”劉云淡然說著,閃身躲過森寒刀鋒,抓起一塊石頭,就砸在了黑臉士卒的腦袋上。
這大黑臉的腦袋有點脆,劉云就來了這么一下子,他咣當一聲,就倒地上了。
“這么不禁砸的嗎?”劉云看著大黑臉的尸體,十分惋惜的嘀咕道。
這小王八蛋折磨了他整整半月有余,背上的傷是一層疊一層,就沒見好過。
本想好好折磨一番,結果,一石頭就給了結了。
這小子的命,太特么脆了。
這邊的動靜,瞬間就驚動了周遭的士卒,十幾個橫刀持槍沖了過來,團團圍住了劉云。
剛剛到石場的公孫祿和王治等人,一看這陣勢,齊齊被嚇到了。
“此子太沖動了,怎就動上手了?”公孫祿覆手急道。
王治面色陰沉,看向了公孫祿,問道:“公孫先生,你看如今如何是好?不若就此反了吧?我挺欣賞這小子的,死了著實可惜。”
“且慢!”公孫祿凝眉抬手說道,“且先瞧他一瞧。”
王治沉氣點頭,揮了揮手,一群人緩步靠了上去。
氣氛,陡然間變得緊張了起來,空氣中充滿了蕭殺之意。
劉云懷抱陶甕,氣定神閑的扣著鼻孔,喊道:“去,把馬都喊來!就憑你們這幾個人,等我一招手,天火降臨,你們可就連骨頭渣渣都沒了!”
“小子,你當你是何許人也?我等大王,豈是你說見就見。”一士卒高聲喝道。
劉云一眼瞪了過去,喝道:“瞧你這意思,是不相信還是怎么著?”
“天火降臨?你且降一個瞧瞧啊!”士卒冷笑喝道,準備砍劉云的長刀已經提了起來。
劉云有些為難,這小子有點倔啊!
事情的發展有點超出他的預估,這幫馬賊心理素質比較好,竟然到現在還不報告馬都。
看來,得浪費一甕黑火藥了。
劉云慢悠悠的自懷中摸出了一個打火機,這是他唯一帶來的一件現代東西。
其實本來身上還有半盒煙的,但不知道上哪去了。
吧嗒一聲,火苗竄動,劉云點燃了引線。
條件有限,實在沒有辦法弄好點的引線,劉云只能用草繩裹火藥當引線,還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眼看著燒到了邊緣,劉云猛地將陶甕扔了出去。
在士卒們的目瞪口呆中,陶甕轟然炸裂,火光四射。
幸得劉云提前趴在了地上,這粗制濫造的黑火藥,效果很出乎他的意料。
十幾個人,有半數被火藥波及,渾身燃起了熊熊大火,哭喊之聲無比凄厲。
誰讓他們站那么密集,要不然,效果應該沒這么強。
天地震動,無數人神魂巨震。
眼前這一幕,太顛覆他們的想象力了。
陶甕——炸了!
天火,真的降臨了!
“公孫先生,此事……何解?”王治目瞪口呆,喃喃輕問。
公孫祿活了這么大年歲,也未曾見過這等古怪之事,他滿臉震驚的搖了搖頭,“無解!”
“當真天火降臨?”王治難以相信的問道。
“汝眼瞎?”公孫祿反問了一句。
“公孫先生莫要罵人!”王治扭頭說道。
公孫祿說道:“眼見當為實,你我皆看見了。”
“天火降臨,天火降臨……哎呀!此人,當為吾主!”王治忽然跺足叫道。
公孫祿詫異的看向了王治,“此話,又是何意?”
“吾十三歲那年,有一先生途徑吾宅,觀吾面相,曾言,落魄群山虎狼間,天火異象現雄主!并稱,若我能抓住此次良機,后半生可無虞!這小子,定是吾主,哈哈哈,愣著干嘛?快救主公!”王治激動的大喊道,招呼人手涌向了劉云。
公孫祿使勁睜了睜眼睛,一頭的霧水。
這就認主公了?!
……
聞訊而來的馬都,看到眼前這一幕,也被鎮住了。
他的目光越過那些被燒得撕心裂肺的士卒,看向了鎮定自若的劉云。
“劉玄城,當的好手段!”馬都寒聲喝道。
在他的身后,無數士卒刀劍出鞘,殺氣洶涌,壓了上來。
劉云還在摳鼻孔,人在假淡定的時候,好像都喜歡摳摳鼻孔。
“我想與你談一談!剛剛的華麗盛宴,你或許沒看到。但不要緊,你要想看,還能看得著!只不過是我隨意動動手指的事兒。”劉云說道。
早已有士卒將剛剛的一切,匯報給了馬都。
聽完之后,馬都的臉色變了又變,像極了變色龍,看著劉云,神色不定。
“談?哈哈哈!你當我馬都是那酒囊飯袋嗎?用這巫、邪之術,就想誆騙于我,笑談也!”馬都冷聲大喝一聲。
“殺了他!”
說殺就殺,這倒是馬都的作風。
還算在劉云的意料之中,幸好他早有準備。
迅速抬腳,劉云彎腰點燃了腳下一根微不足道的草根,并迅速后撤。
公孫祿一見這情景,立馬對王治喝道:“戰!”
“兒郎們,動手!救主公!”王治不敢怠慢,猛地舉起手中錘,高聲大喝。
一時間,眾百姓紛紛響應,喊聲震天,殺氣騰騰沖向了馬都軍。
就在此時。
一聲轟然巨響,響徹天地。
伴隨著洶涌火光的轟然之聲,猶如雷霆,接連不斷,此起彼伏,于馬都軍中炸裂。
無數的石塊,猶如子彈四下亂濺,凡沾人身,便是碗大一塊傷口。
立時之間,馬都手下士卒,未近劉云之身,便先折了四分之一。
剩下的人手,雖然沒死,但已經被嚇破了膽。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一個個分外緊張的盯著腳下,生怕忽然間就炸了。
踟躕原地,具都不敢上前。
待塵煙散盡,劉云臉上帶著淡笑,走向了馬都。
“現在能談談嗎?”劉云問道。
馬都很不甘心,但他也怕。
實在是這天火太過詭異,又如此洶涌可怕。
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馬都憤然喝道:“你當如何?”
“不如何,以后,北邊的山歸你,南邊的歸我,就這么簡單。你別打擾我,我也不打擾你,你要打擾我,剛剛的東西,我就給你那石頭城扔個七天七夜!”劉云笑道。
馬都的臉色陡然猙獰了起來,艱難的喝道:“恕都難以為應!”
“你不答應?那沒辦法了,要不然再來兩遍唄。你可瞧好了,我身后可站了四百多人,而你,現在不足百人了!殺你,你當我不敢嗎?”劉云猛的拔高了氣勢,大聲喝道。
馬都神色一愣,他的目光看向了殺氣洶涌的王治等人。
兩下對比,確實高下立判。
咬牙思慮許久,馬都狠狠一甩袖,喝道:“應你!但愿你信守承諾。”
“那是自然。”劉云笑的格外和煦。
信守承諾?老子跟你信守個屁的承諾,要不然現在沒法子了,我還能說這辦法?
搗鼓了近半個月的黑火藥用完了,王治也只是暫時的盟友。
不這么整,就該窮途末路了。
就是裝腔作勢,劉云也不敢太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