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扶一把這將傾的漢室,劉云在之前就早已有了決定,可能不大。
但便是不做保皇派,劉云還是想再觀望一下天下局勢。
可以王允為首的這幫人,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他一沒攻陷漢室天下,二沒劫掠無辜百姓,現在倒好,反倒他劉云這個除董功臣變成為了這天下最大的魔頭,人人喊打。
還真有那么一點人善被人欺的意思,那這個好人,劉云就不打算繼續做下去了。
聞人劍這把不聽使喚的劍,做的確實有些氣人,但也算是幫了劉云一把。
他干脆利落,看人不爽就想砍的作風,在這件事情算是治了劉云如皇甫嵩一般,遇事不決,特喜歡糾結的習慣,也讓劉云在春風拂面下,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王治聽的有些熱血沸騰,臉上都有了一絲醉意般的紅,激動的攥起來雙拳。
“主公,可是要兵發洛陽?”王治激動的問道。
結果,劉云非常肯定的說道:“不!”
“主公,這又是為什么啊?”王治愣住了,他實在有些不太明白,剛剛那番話,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還是說他真的沒有理解來主公的意思?
劉云輕笑了一聲,嘴角的褶皺間,隱藏著一抹冷酷的自信。
當他把這個在年關之后,就一直糾結的問題想通之后,現在放眼望去,整個世界忽然間都清晰了。
劉云說道:“洛陽以西如今盡在我們的手中,很安寧,洛陽其他三邊,可是一邊比一邊亂,只要他們不打我,那我們就坐山觀虎斗,先取益州!袁術等人曾有意推劉焉為帝,先把這老小子拿了。”
王治歪著頭,三十度仰頭,目光斜瞅著蔚藍天空下的云淡風輕,他很不解。
“主公,如此以來,豈不是一切照舊?”王治嘀咕道。
他琢磨琢磨去,覺得劉云以一臉沉郁的模樣,說了這么番話,最終的結果,好像依舊是什么都不做,繼續做之前要做的事情。
劉云挑眉,說道:“哪里照舊了?起碼我的心態,我的決定,變了!戰略部署也變了,等馬超率軍前來,打下函谷關。姜正便可率軍蠶食新城、梁縣、陽城等地。既然我們群眾基礎薄,那就將步子邁小一點,邊吃邊消化,用鐵血手段先行穩固已有的土地。打土豪、分地于民,這辦法在漢陽管用,在其他的地方,就絕對高端。”
“而且打此刻起,洛陽怎么樣,我也不打算管了。但我要開始殺人了,不但要殺王允,還要殺袁術、袁紹、韓馥等等,但凡和我產生利益沖突,擋我路的,一概不留!”
當一個極端之后,劉云似乎走入了另外的一個極端。
有一句話他還沒有告訴王治,從此刻起,他要以漢陽為中心,開始打天下了。
王治嘴角一抽,應了一聲,他現在聽明白了。
可似乎并沒有他什么事情了,全是姜正和九宮司的活兒。
他其實最想干的事情,就是一聲令下,攻取洛陽!
可惜,又沒機會了。
他似乎還是得練兵、修路,修路、練兵。
王治所以為的沒有任何變化,其實真的變了,而且變得很多很多。
在暖陽映照山澗,野草初榮,山風呼嘯的這個瞬間。
劉云不再去考慮劉徹、劉協,不再考慮這天下會如何對待他,也不去考慮天下的民心。
他將只關心漢陽,只關心信他的那些人和百姓。
漢陽軍所踏過的地方,依舊屬于大漢。
但將獨立于大漢的版圖之外,是他劉云的——大漢。
出云山。
萬壑樹參天,千山響杜鵑。
褪去冬裝,換上新綠的山腳下,大片的麥苗綠瑩瑩的,一派生機盎然。
這是劉云初到這個世界上的小起點,運用了很多他所了解的新知識。
到如今,正如這成片成片的麥田,長勢良好。
如今的出云山幾乎是一天一個模樣,用日新月異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皇甫名雖然此時身在祖歷,但出云山上的建造,一點都沒有滯后。
自出云山下曾經的張氏塢為起點筑城,整座城池囊括了整個出云山。
現在要想上山,由外到內,要過整整三道關,
厚重的城墻,森嚴的守衛,將出云山防護成了一座銅墻鐵壁。
整座城池,比之冀縣城池都要堅固數倍。
四面八方,每隔三十里更有一座烽燧,將以出云山為中心的控制范圍,向外延伸了整整一百二十里,每座烽燧常備兵力五十人。
在出云山上,最先落成的,是九宮司的府衙。
這個曾經連個具體地方都沒有,本就十分神秘府衙,如今就變得更加的神秘了。
九宮司的府衙,建在了出云山中最深處,也是最高的落云峰上。
想要上那座峰,不但還要經過兩道關隘,更要攀越一千兩百二十六道石階。
體力不好的人,站在下面看看就行了。
出云山上權利的象征,劉云住的地方以及議事的地方,正在興建中,不過也已有了幾分模樣,初露它宏偉的一角。
皇甫名擅作主張的給各個關隘、宮殿都取了名字。
這座議事大殿,絕對是最有威嚴和特色的,名為:云霄殿。
劉云已經同意了,就是不知道玉皇大帝能不能同意。
但宮殿建的屬實霸氣,和千峰百嶂,曲徑通幽的出云山相得益彰。
坐落山間,便是此時看去,已有了幾分的仙氣,倒襯得上它這個名字。
奇險的落云峰上。
一隊黑甲士兵忽然出現,他們并沒有走山上唯一的石階,而是沿著懸崖峭壁以極快的速度翻越了下來。
王廷站在還散發著松膠味的木欄旁,望著這隊甲士遠去,放飛了手中的信鴿。
白色的鴿子,乘風揮舞著翅膀,在空中打了個轉,飛向了東邊。
成熟穩重了許多的王云兒,穿著一件淡粉偏白的曳地長裙,到了王廷的身邊。
“希望云哥哥會喜歡這批甲。”王云兒清秀可愛的臉上,帶著一絲的幽怨說道。
王廷轉過身來,和煦的笑了起來,說道:“你是擔心你的甲,我卻在擔心主公會否滿意我精挑細選的這些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