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巖獰神魂的自爆,林曉多少還是感到很遺憾,畢竟自己不是魔門,沒有將人獸神魂煉入法寶的習慣,要是巖獰能夠臣服,林曉甚至還能幫助巖獰重生血的——伽因雖然與林曉可以同乘麒麟,但是要是有一個拉風的坐騎,豈不是更好?
不過損失掉了巖獰神魂,也就損失了吧,林曉可不是不知足的人,能收獲一完整的白骨,就已經足夠了,不僅可以在白骨上刻上黃巾力士的召喚符箓,還能將這些白骨打造成法寶,也算是不無收獲,雖然白骨法寶更像是邪魔法寶,也是無所謂的,有哪個劍仙會說林曉是邪魔外道呢。
修道,就要兼收并蓄,要放開眼界,吸收別家先進、好用的東西、思想,才能讓自己也進步,遙想當年,很多道門法術還不是都來自于遠古巫門和妖族,被無數道門前輩改進、改良,重新編組,然后才變成道門法術嗎?反正林曉對此沒有一點心理負擔,這方面與樗散子等人可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坐在水麒麟背上林曉重新放出來的云上,伽因恢復了一貫的清冷,靜靜地看著林曉以真元法力在巖獰留下的白骨上刻畫符箓,眼睛里不時閃過一縷驚奇:林曉在每一根不同形狀的白骨上刻畫的符箓,并不是一成不變,都會略有不同之處,即使是非常相似的兩根白骨,刻畫的符箓都會有細微的區別。
林曉對伽因的驚奇,也有所察覺,不由得在刻畫符箓的間隙,給伽因解釋:“這黃巾力士雖說是以符箓為本召喚天地間的一縷游離的精神,在以天地元氣成型,但是每一縷游離精神都會有各自不同之處,如果是千篇一律的符箓,實際召喚來的就會是同一縷精神,然后分化出來的多個個體,不僅使得召喚來的力士實力微弱,還會令這縷精神被繼續分化,最終還有消散的危險。
如果在刻畫召喚符箓的時候,專門在細節上加以改變,那么就會召喚到不同的精神,不僅實力會更加強大、存續時間更加持久,還能通過天地元氣保養這一縷精神,使其壯大。就算是結束了這一次的召喚,那么下一次使用同一張符箓的話,還會將同一縷精神重新召喚過來,就像凡間用人做工一樣,總是喜歡使用熟人,因為對熟人多少有些了解,知道熟人的長處。
黃巾力士也是如此,每一個黃巾力士因為來源的精神不同,也會有細微的區別,對于某件事如果反復去做,就會非常適應這樣的事,時間久了,次數多了,甚至還會更加長久地保留形態,而靈智也會大增,終有一天,這個用符箓召喚而來的黃巾力士會固定成為一個具體的形態,如果有了合適的寄托之物,那么這個力士成為神魔一樣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嗯,伽因,你知道,邪魔兩道擅長的神魔法術,實際上與黃巾力士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有一點,黃巾力士召喚的屬于世界之內的游離精神,而邪魔兩道召喚的神魔屬于域外,所以一個會成為道門執役,而另一個則是對召喚者也存在巨大的危害,進而還要被正道弟子打殺。”
林曉說的就是現實,伽因也得承認,但是黃巾力士和域外神魔就是這么一點點區別嗎?有!那就是黃巾力士本只是一縷游離精神,并沒有具體的靈智,這一點和無數的域外天魔有著本質的區別,只有經過不斷地培養之后,生出了靈智的游離精神,才能和域外天魔相提并論,所以才會有高人拘域外天魔服役的況出現。同樣因為如此,一縷自己培養出來靈智的游離精神,才是最能令召喚者放心的神魔,而域外天魔因為其靈智并非是自己培養出來的,所以才會有反叛、反噬的危險存在。
林曉把這個問題解釋了足有兩個時辰,旁征博引,加上自己的感悟,這才令伽因滿意。當林曉放松下來之后,再看到伽因嘴角的那一絲笑意,這才發現自己上了伽因的當,不是人家不懂,而是故意讓林曉掰開了揉碎了地講解,不由得一陣氣苦,不過,反過來說,伽因的這種態度難道不是因為和林曉更親密才會做出來的玩笑嗎?以前的伽因可是從來不會和林曉開個玩笑什么的。而現在的伽因才可以說是上更多了一絲女孩子的味道啊。
越過無盡的蠻荒叢林,兩人坐在水麒麟的背上,行走了足有兩天時間,這才看到了不一樣的凡間百姓的模樣。
與中土神州不同,這里的人民臉色更加的黝黑,上往往只是簡單地披上一塊麻布,遮擋一下關鍵部位,走路更是赤足的居多,林曉和伽因的這種打扮在這里還是極為罕見的,一看就知道不是這方人士。
氣候環境的原因,造成了這方水土與中土的巨大差別,不僅生長的植物樣貌大有不同,人民更是鮮明。華夏自古就有昆侖奴的傳說,有人說,昆侖奴就是來自于毒天竺,有人說昆侖奴來自更加遙遠的西秦,不過在林曉看來還是應該是來自西秦,也就是古代的羅馬帝國。
古羅馬地跨歐亞非三洲,而非洲就是古羅馬時代某些外籍軍團士兵的來源,因而黑人出現在羅馬帝國很常見,淪為戰俘進入斗獸場,最后再被販賣到中國,自然也不稀奇。只不過這個仙俠世界里,還有古羅馬帝國嗎?林曉不知道,只是知道遙遠的西方,還有一個著名的大教西極教,教中的長老也有金發碧眼的存在。
另外,就是很多魔教修煉的神魔,也大多是紅發碧睛,很明顯的不類中土人民的模樣。就連佛門很多被收服的護法金剛、力士、天王等等形象,也有大量的西方人種的影子。只不過在所有林曉看過的典籍中,遙遠的西方并沒有強大的帝國存在,有的只是一些生活在西極教下的人類王國,但整個西方一樣是人口很少,到處是荒野。
林曉現在對于尋找佛經,已經不是那么上心了,畢竟自己不是所謂的有緣人,就算是盡出大衍神術、紫微斗數連個模糊的答案都沒有,可見這是有大能掩蓋了佛經的天機,只有伽因這種與佛有緣的人,才能有一些模糊的感應。
林曉和伽因來到人煙輻輳的地方,想要打聽一些事,卻并不容易,以兩人上服飾的高貴,以及下麒麟的雄健,幾乎沒有人敢和兩人搭話,就算是林曉主動去問,也只會將被問到的人嚇得匆匆跑掉。一時間,林曉竟然有些茫然——現在佛教不是還在天竺有大量的傳承嗎?為什么這么多民眾看起來已經和后世的印度沒有了多少區別?
幸好兩人出現的地方,緊鄰一條大河,這座城市也足夠龐大,城門口也有威風的士兵把守,看到了林曉兩人還是敢于說話的,即使林曉和伽因一個字也沒有聽懂。一陣雞同鴨講之后,守門士兵里一個明顯衣著更加華麗的頭目撓了撓后腦勺,然后做出手勢,這回即使聽不懂言語的林曉和伽因也明白了小頭目的意思,那就是請兩人到城主府,那里有人能聽得懂兩人的說話。
小頭目引著兩人來到城主府,不看不知道,別說這里雖然建筑模樣不似中土,但是從豪華上不僅不弱,甚至在裝飾上還有勝出——梁柱上到處是繁復的花紋、繪畫、雕塑,更是在很多雕塑上鑲嵌了大量的紅藍寶石,黃金更是使用的十分廣泛,映入眼簾的到處是一片金光燦然。
在小頭目之前,早有人通報了城主,所以林曉和伽因來到城主府的時候,這位大腹便便的城主已經在門口等候了,而城主邊則是站著一個著漢服的黝黑老者。
這位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大腹城主用十分生硬的洛陽官話說道:“歡迎,遠方來得客人。”之后,就閉上了嘴,不發一言。旁邊的老者接過城主的話頭,繼續說道:“尊貴的大漢帝國的客人,請進。”然后與城主一起讓到一邊,等著林曉兩人。
林曉知道此時不是客氣的時候,畢竟有人能說流利的漢語,就說明能交流,但是估計剛才城主的那一句話也是現學現賣,所以還是坐下了之后再問那個懂得漢語的老者最好。
折騰了半晌,林曉和伽因總算弄懂了自己現在的位置在哪里,感放任水麒麟信步由韁之下,兩人竟然來到了毒東部的重要城市華氏城,緊鄰的那條大河就是毒的母親河也是神河恒河。這里可是當年佛祖在人間修行生活很久的地方。
而華氏城的附近,除了靈鷲山也就是耆荼崫山、更早時期佛祖居住的王舍城、新王舍城之外,還有一個如今正是上中天的佛門弟子聚集的地方,那個地方名叫“那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