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電漿一樣的東西閃爍著深藍色的光芒,顯得十分炫麗奪目,不過這僅僅只是它的外表,它的內部蘊藏著恐怖的能量。
在張端寬臨死前的刻意為之之下,這些電漿如同水滴一樣以他為中心,朝著四周迸濺,范圍之廣基本覆蓋了整個山頂。
這些電漿所過之處使周圍一片狼藉,這個山岳人背部所形成的山頂,如同被密集的隕石洗禮過一樣,變得坑洼不平。
整個山頂草木皆無,更不要說其他活物了,不過在顏瑯所布置的法陣之中,還隱約可以聽到蕭千山的哀嚎聲,他能夠幸存下來,看來是張端寬這個做師傅的,希望蕭千山能夠活下去,刻意避開了那里。
然而在這法陣之內,此時又多了一個身影,赫然就是之前,被張端寬抓住的顏瑯。
此時,他的右手齊肩而斷,這是為了掙脫張端寬的束縛所付出的代價,此外他的身上還有多處創傷,最嚴重的是小腹上,被電漿濺射所受的傷勢,其中的內臟已經被絞成了一團漿糊。
“哈哈,多謝你的婦人之仁,讓我得以躲過一劫,張端寬不知你在九泉之下會不會后悔呢。”顏瑯一臉狂喜的大笑幾聲,而后自語道。
笑過之后,顏瑯就朝著法陣中央的蕭千山走去,誰知他剛一邁步,腳下不穩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顏瑯的臉色有些慘白坐在地上,他用左手拿出一瓶丹藥,而后一股腦的全倒入口中,卻不想一口鮮血涌出,混合著他剛剛吞下的丹藥,又全都吐了出來。
顏瑯雖然逃過一劫,但是他的傷勢也頗為嚴重,尤其是腹部的傷勢,沾染的電漿已經將他的內腑攪的一團糟,縱然修士精血充裕回復能力強悍,不過對于這樣嚴重的傷勢,卻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恢復的。
“真是不能用老眼光去看五雷宗了,沒想到這種門派也會出現,像張端寬這種為了門派,舍生忘死的家伙,呵呵,當真有趣。罷了,正事要緊。”顏瑯用手抹了抹嘴邊上的血跡,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樣,不由笑著自語道。
說完,他重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著在法陣中央,不停哀嚎的蕭千山走去。
就在顏瑯距離蕭千山還有五步距離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猛得回過身,對著一處巨石說道:“既然已經來了,何必還要躲躲藏藏呢。”
顏瑯話音落下不過片刻,師弋就從巨石之后轉了出來。他沒有想到自己那一向無往不利的無名口訣,會因為眼見顏瑯要殺蕭千山,透露出的輕微心緒波動,而被對方發現破綻。這個顏瑯哪怕重傷在身,也實在不容小覷。
“呵呵,你是叫做師弋對吧。看穿著你也并非五雷宗門人,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么利害關系,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繼續相安無事下去吧,你看如何。”顏瑯一口叫破了師弋的身份,面露笑容一副無害的樣子并說道。
“哦,我也有這種打算,不過想要讓我信服,只要告訴我你的打算,還有這法陣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不然我心中難安。”師弋聞言指了指地上的紅色法陣,對顏瑯說道。
“哈哈,你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告訴你倒也無妨,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此時正在我們腳下的家伙,這個山岳人乃是這支族群的首領,我要它有些用處這個紅色法陣乃是幫助我,捕獲這個大個子用的。”顏瑯笑了笑,對著師弋解釋道。
師弋聽到顏瑯的第一句話,就敏銳的察覺到,聽眼前這家伙的語氣,似乎認識自己。他連忙回憶過往,卻對這個顏瑯全無印象,不過隱隱的那種熟悉感,卻又揮之不去。
尤其是在顏瑯說要彼此相安無事之時,師弋不知為何突然就心生反感,連師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不去趟這渾水不正是自己心中的打算么。
“好吧,山岳人什么的反正也與我無關,我們可以相安無事,不過蕭千山與我有舊,煩請放他一馬,如何。”師弋平復心境,試探性的對顏瑯提了一個要求。
雖然師弋對于蕭千山,是否曾和北海釣叟有瓜葛,存了殺掉自己的打算這一點,仍然心存疑慮,但是一則沒有證據再一個看在蕭暮雪的份上,師弋還是想嘗試救下他。
不過,這也僅僅是師弋的一個嘗試,如果這個顏瑯態度強硬不同意的話,師弋也不會為了蕭千山去和對方拼命。
蕭千山對于師弋而言,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完全不夠資格讓師弋為了他去搏命。
“哎,這可不行,這個蕭千山如今算是我這法陣的陣眼,只有殺掉他才能完成法陣的最后一步,方便我收取這只山岳人首領。”顏瑯聞言,雙手攤開對著師弋搖了搖頭道。
經顏瑯一說,師弋才發現法陣之內蕭千山的哀嚎聲,與腳下這只山岳人的哀嚎聲,竟然出奇的同步。
據此,師弋也大致猜到了,這個紅色法陣的作用,多半是神魂鏈接之類的作用,讓施加在蕭千山身上的痛苦,同步作用在這只山岳人首領身上。
不然以顏瑯那只有煉精期的修為,想要制服這種如同山岳一樣的巨人,簡直想都不要想。
要知道之前在墓穴之內的那只綠毛怪物,整體實力估計在胎息境左右。
即便如此還不是被一只路過的山岳人,直接一腳踩死了。而且看身形這只山岳人首領,比普通山岳人更加高大,其實力可想而知了。
“考慮的怎么樣,你想要為了這個蕭千山與我為敵么?說真的我覺得我們還是彼此相安無事為好,不然誰都落不到好處。”顏瑯見師弋有些猶豫,不由笑了笑又開口說道,那笑容就好像遇到了老朋友一樣。
師弋聽到顏瑯這句話看似普通的話,腦海卻好像有一道霹靂閃過。
師弋終于知道了,他為什么會對顏瑯有一種貌似很熟悉的感覺。還有他之前為什么對顏瑯的話語心生反感。
“呵呵,是啊,彼此相安無事,只需要在一旁袖手旁觀就好,多么輕松的一件事啊。不過對于你的好意我只能拒絕了,因為今天你我之間只有一人能走出這片禁地!”師弋冷笑一聲,眼神如刀一般射向顏瑯,同時殺意如野草一般在他心中瘋狂蔓延。
至于什么明哲保身、相安無事,在聽到顏瑯那句話之時,都被師弋丟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