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就想要借李家家眷之事來要挾我?”師弋冷冷的看著刑鉞,并開口問道。
“師弋言重了,這并非是要挾,頂多算是互利互惠而已。
我如果連自身都難保,又怎么可能去關心那與我毫無瓜葛的李家之人的死活呢。”刑鉞迎著師弋冰冷的目光,毫不畏懼的與師弋對視道。
“好,我會替你將此人除掉的,我希望你不要再耍其他花樣,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沉默片刻師弋一把從刑鉞手中奪過那枚令牌,并沉聲說道。
“誒,師弋你在說哪里話,此次如果不是在位皇帝留下的野種威脅到了我的地位。
加之這種事情為了隱蔽,又不能動用皇家勢力來做。
思來想去只有請師弋你來動手最為合適,師弋你非奏國之人不會久留與此地。
哪怕殺了那私生子,到時只要一走了之,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追查到你的身上。
哎,我也是被逼入了死角,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怎么也不會以此拜托師弋你的。”刑鉞一臉哀嘆的對師弋解釋道。
師弋聞言臉色依舊不好看,不過卻沒有再多說什么。
時間轉瞬來到了須臾山探索的尾聲,趁著須臾山內眾人分散撈好處的時候,師弋十分順利的找到了目標,并輕易將其殺死。
然而就在目標死亡不多時,兩名胎光境修士直接找上了師弋,二話不說就開始對師弋發起猛攻。
毫無疑問先前殺死那目標的舉動,已經暴露了師弋就是兇手的事實,而二人就是前來捉拿師弋的。
師弋在兩人的窮追猛打之下險象環生,勉強在二人手下撐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就在二人想要對師弋下殺手之時,須臾山之內開始出現了輕微的晃動。
那兩名胎光境修士見此不由齊齊變了臉色,正常情況下此時離須臾山消失,應該還有一小段時間。
可是現在須臾山內部卻出現了晃動,這種現象是存在感供應不足,須臾山脫離現世的征兆。
外面的光錨法陣必然是出現了問題,想想曾經因此被困死在須臾山當中的修士,這二人絲毫不敢怠慢,打算先行離開這須臾山再說。
畢竟,須臾山只有一個出入口,只要守在外面,師弋這個兇手根本休想逃脫。
然而這二人還是慢了一步,當他們想要離開之時,刑鉞交給師弋代表著進入須臾山名額的令牌突然暴起一團金光。
隨后一個光罩快速升起,將師弋和那兩名胎光境修士全部籠罩在了其中。
那二人見此大驚失色之下,開始奮力的攻擊起光罩。
光罩在兩名胎光境修士的全力攻擊之下不斷出現裂紋,可是卻始終堅挺著沒有碎裂掉。
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須臾山的晃動越來越劇烈。
隨著一聲如同弓箭崩斷的聲音響起,須臾山掙脫了光錨法陣的束縛,瞬間消失在了現世。
不多時,師弋從床上睜開了雙眼,然后直接坐了起來。
先前的那一切都只是夢境而已,而同樣結果的夢境,師弋在一夜之間經歷了一百三十七次。
從如此大量且相同的經歷來看,這個夢境的結果有很高的可能會對應現實。
從整個夢境的經過來看,刑鉞果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以李家家眷來要挾師弋為其殺人不算,還沒有如實告知師弋,那目標身上有著追蹤兇手的裝置,導致師弋后續被兩名胎光境修士圍堵。
最后,刑鉞竟然還在那進入須臾山的令牌之上做手腳,導致師弋無法撤離最后被困死在了須臾山內。
刑鉞從一來開始就打著一石二鳥的計劃,既讓師弋幫其做掉了對他有威脅的皇帝私生子。
又以師弋為餌,除掉了另外兩名提挈教胎光境修士。
最后連師弋這個兇手也被困死在了須臾山內,徹底將刑鉞他自己撇了出去。
師弋一死,甚至連幫忙救助李家家眷的承諾都可以省了。
如果再深想一些,須臾山的失控應該也和刑鉞脫不了關系,身為皇子的刑鉞有這個能力提前在光錨法陣上動手腳。
有著這個因素在前,在師弋被困在須臾山內的時候,李家家眷說不定已經因為存在感被抽空,而死在了光錨法陣之下。
師弋的擔心果然不是多余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刑鉞的陰狠一如前世一般,哪怕重獲新生也絲毫沒有改變。
不過,哪怕明知刑鉞心懷不軌,師弋也沒有打算退縮。
就此退縮則意味著師弋不僅要放棄救援李家家眷,而且刑鉞轉頭就會翻臉將師弋給出賣掉。
這種結果師弋也已經在夢境之中體驗過多次了。
師弋不想在奏國耽誤了如此之久后,李家家眷沒有救出來,還要這樣灰溜溜的逃離奏國。
人師弋不僅要救,而且須臾山之行師弋也不會落下。
師弋要讓刑鉞的謀劃落空,并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師弋熟知刑鉞未來計劃的前提之下,這個目的還是能夠達到的。
至于具體細節,師弋還需要再仔細斟酌一下。
天色大亮之后,師弋重新用易容藥水固定面容,并重新換好衣服,就準備進入皇宮之內當值。
今天是確定須臾山降臨地點的第二天,皇宮之內雖然不如昨日那么忙碌,但是周圍來往的人群也要比以往顯得匆忙許多。
師弋沒有去管這些,他一邊走一邊想著該怎么對付刑鉞。
想要反制刑鉞,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防止刑鉞在光錨法陣上做手腳。
如果須臾山提前脫離光錨法陣的束縛,從而消失在現世。
那不僅會給身在須臾山之內的師弋,造成不確定性的危險。
而且須臾山留在現世的時間縮短,也會讓師弋進入其中的收獲大幅度縮水。
最重要的是,如果刑鉞對光錨法陣做了手腳,將意味著進入光錨法陣之內,提供存在感的人也會受到牽連。
其結果會導致李家家眷可能一個人都存活不下來。
如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師弋救人的計劃就無從談起了。
就在師弋苦想對策之際,他的眼前忽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師弋定睛一看,原來是當初被師弋頂掉位置的那名刑鉞的貼身護衛。
看到此人師弋回想起刑鉞曾說過,這人乃是提挈教布置在他身邊的一枚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