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伙計離去的背影,師弋又重新返回座位上坐了下來。
對于其人所說的堪比佛門祝器的法器,師弋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如果真如那伙計所言,在此等上片刻又有何妨。
這一次那伙計去的稍久,師弋一盞茶喝完又續了一杯之后,其人才再次出現。
并且,這次不是那伙計單獨前來的。
就連之前開光結束之后走掉的那名開光師,也一同跟了過來。
想來是法器太過貴重,為了避免發生意外,所以才安排了那喉輪行者一起來的。
師弋對此心知肚明,對事不對人師弋也能理解對方的謹慎。
同時,看對方如此小心,師弋也對他們帶來的法器多了一絲期待。
這一次那伙計同樣帶來的是三只盒子,不過其人這一次并沒有一股腦的打開。
在打開了第一只盒子之后,那伙計一臉自傲的對師弋說道:
“客人可以再看一看,此次我所拿出來的法器無一不是精品。
哪怕訪遍戴國全境,也再難找出比這些法器更出色的了。”
師弋聞言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投向了對方打開的盒子。
只見盒子之內放著一件十分別致的法器。
其狀如同寶劍的握柄,只是大小要比劍柄稍微短小一些。
師弋目測大概可以一手握在手心之中,而兩端不會外漏出分毫。
那劍柄一樣的法器中間隆起而兩端收窄,形成了一種十分圓潤的弧度。
整體材質如同玉石一般,卻又帶了一些木制紋理。
其上縱橫交錯了許多白色線條和圓環圖案,給人有一種古樸且神秘的感覺。
那伙計看到師弋將視線都集中在了這件法器之上,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其他廢話。
其人拿起那件如同劍柄一般的法器,對師弋介紹道:
“客人,這件法器名為九眼天珠,乃是一件頂尖級別的法器。
其不僅增幅效果遠超同類型法器,而且這件法器還有著十分不俗的能力。
這件法器之所以名為九眼天珠,乃是其器身之上以銘文繪制而成的九個特殊圓環,才因此而得名的。
這九個特殊眼位,便是構成天珠能力的核心。
只要使用者受傷過重,九眼天珠之上的眼位就會破碎一只,同時還會快速的治療使用者。
破碎眼位的數量完全由使用者決定,一次性破碎眼位的數量越多,九眼天珠的治療能力就會越強。
并且,眼位的破碎并非是一次性的。
只要使用者將九眼天珠帶在身上,破碎的眼位會慢慢的彌合,最終會徹底恢復原狀。
當然,一次性破碎的眼位越多,其所需恢復的時間也會越長。
而一旦選擇同時破碎全部的九個眼位,哪怕是身受致命傷害深陷瀕死狀態,也能夠被這件法器強行從鬼門關里拉回來。
不過,一旦破碎了所有的九個眼位,那么這件法器就徹底無法再自行復原了。”
師弋聽完那伙計的介紹之后,也不由感嘆這件法器的強大。
以一件法器幾乎可以抵上,師弋盡十年之功所囤積的精血才能產生的效果了。
雖然有著使用限制,但是也已經十分強大了。
尤其是九眼一起破碎所能產生的效果,甚至比師弋的精血恢復能力還要夸張一些。
不過,雖然這法器很強,但是師弋卻沒有太多心動的感覺。
一則是師弋自身的恢復能力已經很強悍了,差得只是有量到質的改變。
即便師弋使用這件法器,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再者就是,這件法器的能力更傾向于保命的類型。
雖然更花哨了一些,但是性質其實和師弋玨佩是重復的。
師弋玨佩的替死能力吃灰了十年,以師弋如今的肉身強度而言,輕易不會受到重創。
一旦受到重創,那就說明敵人強了自身幾個段位。
面對這樣的敵人,哪怕有法器擋那么一下,也完全是無濟于事的。
這一點是師弋在黍珠之中和魏交虎戰斗之后,早已驗證過的事實。
所以,師弋才會毅然選擇將玨佩作為第一件開光對象。
有著玨佩在前,師弋當然是對這件九眼天珠有些看不上的。
況且,師弋購買增幅型的法器,乃是為了強化自己的肉身,從而增加進攻性。
這九眼天珠的能力在師弋眼中,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
師弋連試都懶得試,直接對那伙計說道:
“嗯,我知道了,下一件法器是什么,不如我們還是先看下一件吧。”
那伙計眼見師弋對這九眼天珠不感興趣,只好將其放回了盒子當中。
接著其人又打開了另一只盒子,并從中取出了一串佛珠,并開口對師弋介紹道:
“這串佛珠名為金剛子,同樣是一件極為出眾的法器。
金剛子的能力是在法器激活,并且使用者踏出一百零八步之后。
法器的全面增幅效果會逐漸消失,并全部轉化為一層覆蓋于修士肉身之上鋼膜,提供額外的抗擊打能力。”
“佛門帶有增幅效果的法器,難道都是這種像防御法器一樣,帶有防御效果的類型么。”師弋聞言,忍不住開口對那伙計問道。
相對于防御能力,師弋更希望得到一個將增幅效果進行到底,特化進攻能力的法器。
而不是像九眼天珠、金剛子這種攻防效果都想占一點,哪種都不精通的法器。
在師弋看來既然法器分門別類,有進攻型、防御型、偵測型、增幅型等等類別。
那就按照各個類別發揮特長就好,增幅類法器還帶有防御法器的能力,這到底算是什么。
那伙計聞言馬上明白了師弋的意思,其人不由苦笑道:
“客人作為修士對于行者的戰斗方式,可能并不了解。
修真界以五行修士作為主流,屬性攻擊和本命法寶大行其道,多是以遠攻手段為主。
即便有體修那種近身戰斗的修士,也多是肉身強度極高可以舍棄防御法器的存在。
而行者以脈輪為根本,雖然每一個脈輪都會使行者擁有不俗的能力,但多是一些近身才能發揮巨大威力的能力。
可以說行者的肉身強度是高于五行類修士,可又遠遠不及鍛體修士的類型。
這種情況下,行者自然不可能像體修那樣,完全舍棄掉防御法器。
而每個人能同時使用的法器只有一件,在需要持續開啟增幅型法器強化肉身的情況下。
行者是無法同時開啟防御法器保護自身的。
所以,久而久之行者的增幅類法器都帶有了防御能力。
為了補充防御能力的不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師弋聞言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那伙計說的雖然很有道理,但是師弋自己又不是行者。
對于這種不上不下的法器,師弋看了真的有些別扭。
不過,就像那伙計所說的那樣,這已然是佛門法器的固定形制了。
就算是換了別家,估計也多是這種類型的。
想到這里,師弋也不打算再多做掙扎了,實在不行就買下那件九眼天珠佛珠好了。
好歹這一件法器的效果,還都是正向的。
而那一件金剛子佛珠,一百零八步之后,就變成一個人肉沙包了。
那伙計看出了師弋對于,九眼天珠和金剛子這兩件法器都不是很滿意。
于是,其人將佛珠放回了木盒,并笑了笑對師弋說道:
“佛道有別,理念不同難免會有不適應的情況出現。
客人不妨再看看,我們這店里的最后一件藏品吧。
我不敢保證一定讓客人你滿意,但是這件法器的珍貴程度卻是在戴國之內都難以尋覓到第二件了。”
師弋聞言不由心中一動,之前這伙計可是說了,他們店里有著堪比佛門祝器的存在。
其人所說的法器,應該就在這最后一只盒子當中了。
那伙計說完小心的將木盒打開,這最后一件法器直接暴露在了師弋的眼前。
只見那法器的主體呈現金黃色,看起來像是黃金鑄成的,外形紋飾繁復整體就如同一朵金蓮一般。
那金色蓮花之上有著一個墜孔,一串純黑色的小珠子串在中央,將這法器連為了一個整體。
看形制應該是,用以佩戴在身上的類型。
接著,那伙計小心翼翼的將這件法器從盒子里拿了出來。
同時,其人開口對師弋說道:
“這件法器名為滅日佛盒,作為一件增幅類法器。
其增幅效果出類拔萃,就算比起祝器也不遑多讓。”
師弋雖然對這件法器很感興趣,但同時也不由起了疑心。
于是,師弋對那伙計問道:
“比肩祝器?那么這件法器又算是什么類別的呢。”
“客人有所不知,這件滅日佛盒曾經也是一件祝器。”
“曾經?不知此話怎講。
據我所知戴國之內,是不允許私售祝器的,更不要說賣給我這樣一個修真者了。”師弋聞言,不由追問道。
師弋雖然很想要得到一件祝器,但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要守規矩的為好,不然最后只能給自己徒惹麻煩。
更何況,師弋這次來戴國還不是只身一人,萬一牽連到天膳老人那就不好了。
所以,師弋一定要問清楚這件法器的來路。
“客人說的哪里話,我們這家店鋪可是有佛門勢力背景的。
祝器這種東西,背后的佛寺尚且供不應求。
又怎么可能會交給我們這些店鋪去販賣呢。
客人你大可放心,就算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我也不敢去冒這種風險的。”那伙計連忙解釋道。
師弋聞言,也覺得其人說的有些道理。
再者說,佛門祝器價值極大,就算把師弋的全部身家都搭上,都不見得能買下那么一件。
這家店與自己非親非故,總不能折價把祝器賣給自己吧。
想清楚之后,師弋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么這件法器是……”
“這件法器曾經是一件祝器,我之所以說曾經,那是因為它現在已經不能列入祝器的行列了。”那伙計一臉心痛的對師弋說道。
其人在說這話的時候,師弋敏銳的捕捉到,一旁的那位喉輪行者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那表情和之前,其人把師弋的法器給搞沒了的情況如出一轍。
師弋還沒來得及深想,那伙計又開口說道:
“客人應該知道,法器開光成功與否是有著幾率的。
而法器的品質越高,開光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果開光師的技藝足夠精湛,且在法器品質有保證的情況下,基本可以做到十拿九穩的程度。
尤其是以祝器這種品質的法器而言,那基本上很難遇到開光失敗的情況。
可是萬事無絕對,即便再怎么小的幾率,都會有發生的可能性。
而這件滅日佛盒,就是一件開光失敗的祝器。”
“我記得法器開光失敗之后,不是會直接消失不見么。”師弋想起之前開光失敗的話情形,有些不解的對那伙計問道。
“對于一般法器而言,確實會在開光失敗之后直接消失不見。
畢竟,普通法器受品質所限,無法承受住開光失敗之后的反噬,損毀消失是其唯一的結果。
而祝器作為屹立于佛門頂端的法器,其品質卻是可以承受住開光失敗的反噬的。
此前,我對客人說這法器堪比祝器,甚至比祝器還要稀有,卻是沒有半句妄言。
祝器開光失敗,真的只能用極小概率來形容。
我們整個戴國祝器的數量雖然有限,但是開光失敗的祝器卻至此一件。
不過,也正是因為開光失敗,我們這才敢將之拿出來出售。”那伙計對師弋解釋道。
經此一說,師弋便明白了滅日佛盒的由來。
同時,看那開光師一副不自在的表情。
師弋猜測多半就是此人,導致這件滅日佛盒開光失敗的。
如果不是自身犯了嚴重的錯誤,從而被門派發配到了此地。
這樣一個相當于胎光境修士的喉輪行者,怎么可能老實的窩在店鋪之內給人開光呢。
當然,這都是師弋的猜測。
不過,師弋也并不關心這猜測正確與否。
就像那伙計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開光失敗,這件滅日佛盒也不會出現在出售名單之列。
相比于事情的經過,師弋還是對眼前這件曾經的祝器,更感興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