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師弋殺死那名至妙宮高階修士之后,遁甲宗就派人接觸了師弋。
相比于至妙宮,遁甲宗對于師弋的態度無疑是要好上不少。
當然,這并不是因為遁甲宗待人和善。
否則,師弋第一次登門的時候,也不會碰了一鼻子灰了。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師弋有斬殺至妙宮高階的戰績在前,使得他們不得不客氣。
修真界向來以實力為尊,唯有展現出讓對方忌憚的實力,方能贏得對方的尊重。
除此之外,其他不管什么花招手段那都是虛的。
或許有一時之效,可一旦對方反應了過來,那絕對會死的非常慘。
不管怎么樣,師弋展示出了讓人不敢忽視的實力。
這使得遁甲宗在接觸師弋之時,多出了不少的耐心。
師弋也隨之將追捕血修之事,告知了遁甲宗一方。
師弋所殺的血道軀殼大多留有尸體,即便有很多都已經并不是血道流派了。
不過,遁甲宗乃是壬道流派,最擅長的就是推衍萬物。
想要根據尸體推衍出,其人在轉修之前的流派,那實在是輕而易舉。
一番推衍過后,遁甲宗方面不得不承認,師弋所殺確實都是與血道有關之人。
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血修藏身在恭國之內,不得不讓遁甲宗感到驚怒。
對于血修這種曾經貽害過修真界的家伙,正常勢力都會對他們敬而遠之。
血修禍禍別的國家,大多數人或許都會一笑了之,但是攤到自己頭上誰也笑不出來。
即便不考慮血修所引起的承負,單單是血道這一流派,對于修真勢力而言都是一大危害。
為何這么說呢,試問一下修真勢力是靠什么凝聚起來的。
沒錯,那就是修行資源。
因為掌握了修行資源的分配權,所以才會形成的修真勢力。
簡而言之,就是因為勢力手里握有丹藥之類的好處,其他修士才會跟著他們混。
一個勢力如果連修煉丹藥都供應不上,誰吃飽了撐得才會在他們手下白打工。
而血道的存在,就會讓修真勢力變得不再有凝聚力。
因為血道只需要有血就夠了,如果人人都是血修。
那修真勢力將會失去修行資源分配權,這張凝聚人心的底牌。
沒有人愿意加入修真勢力,他們也就不復存在了。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大勢力對于血修大多都是零容忍的。
在明白師弋所殺之人都是血修之后,遁甲宗自然是由衷的對師弋感謝了一番。
雖然他們不知師弋不遺余力的誅殺血修是為了什么,但是間接的幫助他們掃除了隱患卻是事實。
而后,師弋更是對遁甲宗拋出了,至妙宮可能與血修有染的言論。
師弋的這種說辭,雖然有一些黑對方的意思。
但是師弋也并不盡是在瞎說,師弋也是有著自己的根據的。
首先,師弋通過林傲發現,有幾十具血道軀殼藏身在至妙宮之內。
如此大規模的聚集,自然是十分反常的。
至少,林傲在遁甲宗之內,就沒有發現一具血道軀殼。
再者,師弋通過林傲了解過,血神宗宗主擁有非常強大的咒術釋放能力
其人所會的咒術之中,就有那么一個名為石龍的咒術。
而那至妙宮高階修士,也同樣使用過這門咒術,實在是不能不引人懷疑。
雖然無法確定,但是這并不妨礙師弋將這屎盆子,直接扣到至妙宮的頭上。
反正人都已經殺了,得罪也已經得罪了,師弋也不介意再搞得狠一點。
遁甲宗與至妙宮向來不對付,聽到師弋爆出對頭的如此黑料,他們自然也是非常高興的。
一邊可以結識師弋這個實力堪比高階的存在,另一邊還可以打擊至妙宮這個老對手,再沒有比這更劃算的事情了。
于是,師弋都沒有張口言明,遁甲宗一方就拍著胸脯保證。
一定會站在師弋這一邊,讓至妙宮好看的。
接著,就發生了之前遁甲宗狂懟至妙宮的一幕。
就這樣,至妙宮妄圖發動恭國高階,一起針對師弋的行動,直接就被遁甲宗給攪黃了。
經此一鬧,恭國修士無不懷疑。
這就是遁甲宗和至妙宮之間的矛盾所引起了,根本就不關什么別國修士的事情。
看穿了真相的其他勢力,未免自己當了兩大勢力爭斗的炮灰,自然也不再提圍剿一事。
于是,這件事情就被當做了一場鬧劇揭了過去,剩下的人只當看了個熱鬧,該干啥干啥。
另一邊,師弋和林傲則繼續狩獵著,恭國境內的血道軀殼。
這一次,有遁甲宗為師弋站臺,事情進行的自然也比較順利。
而至妙宮損失了一名高階修士,算是吃了個啞巴虧。
如今師弋和遁甲宗混在了一起,他們更加不敢輕易的派人來對付師弋了。
在個體偉力強大到一定限度之后,即便是勢力面對這樣的存在,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而這個限度放在境界之上,那就是高階。
雖然沒有高階境界,但是師弋卻擁有打死高階修士的實力,這反而更令人忌憚。
最后,在無人干擾的情況下,師弋和林傲清理完恭國全境用時超過半個月。
這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恭國境內的血道軀殼實在是有些多。
而且,這些血道軀殼也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
讓師弋好像拔蘿卜一樣,一個挨一個的拔。
他們在發現師弋的追殺之后,可是會不停逃竄的。
師弋為了追逐這些逃竄的血道軀殼,有一次直接追到了柳國境內,才最終將之斬殺。
即便耗時如此之久,可是仍然有一些血道軀殼,逃入了臨近的范國。
不過,對于這一點師弋倒不是很擔心。
畢竟,范國的另一邊雖然臨近才國,但是邊境線卻全部被汲魂之地所包圍了。
如果血道軀殼逃了進去,無異于變成了甕中之鱉。
而除了恭國和才國這兩個鄰國之外,范國周圍全是海,短時間內這些血道軀殼幾乎無路可逃。
就在師弋打算乘勝追擊,趕往范國將血神宗宗主的血道軀殼一網打盡之時。
遁甲宗方面卻派人找上了師弋,請師弋前往遁甲宗宗門一敘。
師弋見此直接答應了下來,師弋打算趁著這次機會,向遁甲宗方面說明自己將要離開恭國之意。
雖然剛來到恭國之時,遁甲宗有些怠慢自己。
但是之后在他們的配合之下,師弋才能如此順利的,將恭國之內的血道軀殼肅清。
此時師弋既然要離開,于情于理都應該知會他們一聲的。
隨后,在引路之人的帶領下,師弋進入了遁甲宗之內。
雖然來到了恭國已有半個月,但是除了第一次登門,去過一次遁甲宗待客的偏廳以外,師弋一直都沒有再來拜會過遁甲宗。
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追殺血道軀殼實在太過耗時,師弋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再一個,師弋也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的虛應。
進入遁甲宗之后,師弋被引到一座巨大的庭院之中。
穿過長長的回廊,師弋被帶到了一座建造精致的涼亭之內。
引路之人請師弋在這是稍待,便直接離開了這里。
對方走后,師弋百無聊賴之下,便站在了涼亭之旁,開始打量起這座庭院來。
這座庭院整體看來非常的大氣,除了占地面積不小之外,庭院中央的假山也同樣十分的巨大。
并且,在那假山之旁還立有一副巨大的石刻,上面提了一首詩:
天地順逆妙難窮,
二至還歸一九宮。
若還了達陰陽理,
天地都在一掌中。
就在師弋盯著這石刻上的詩詞默念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師弋的身側傳來:
“這首詩是我遁甲宗開派祖師所提,算是對我壬道流派的一種期許吧。
可惜,我們這些后進之人無能,此時也無法達到詩中描述之萬一。”
師弋聞聲,看了一眼身側。
不知何時,一白發白眉的老者站在了師弋身側。
師弋見此不由心中一驚,以自己的五感,竟然沒有留意到此人是何時出現的。
對于眼前的這名老者,師弋從未見過。
“不只閣下是……”師弋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哈哈,我便是這遁甲宗的當代宗主,同時也是我邀請道友今日到此的。”那白發老者開口笑道。
師弋聞言不由有些驚訝,遁甲宗宗主毫無疑問乃是一名圓覺境修士,竟然會屈尊見自己這樣一個中階修士。
其實,師弋有些妄自菲薄了。
至少在其他人的眼中,師弋的地位是要在胎神境修士之上的。
畢竟,并不是所有胎神境修士,都擁有擊殺同階的實力。
而師弋卻實實在在,做到了這一點。
并且,再考慮一下師弋如今只有胎光境的境界。
一旦升入高階層次,那么實力只會更加強悍。
這樣有潛力的存在,如果還不值得遁甲宗宗主面見的話,那可能也沒有什么值得去見的人了。
不過,不管怎么樣,師弋卻也知道一點。
那就是對方絕對不可能,是來找自己聊天。
師弋有種直覺,對方所為之事應該比較麻煩。
而師弋此時一心只想著,迅速的將血神宗宗主之事了結。
于是,為了堵上對方的話語,師弋直接開口說道:
“我今日此來,特意是為了辭行而來的。
這一段時間多虧了遁甲宗的多方協調,所有我這邊追殺起血修來,才能如此順利。
如今,恭國之內的血修,已經完全清理干凈了。
接下來,我將與同伴一起前往范國,繼續做這未盡之事。”
“道友以天下為己任,實在是令我動容。
我在此也要先謝過道友,為我恭國所做的一切。
不過,道友可能要等幾個月,才能去往范國了。”遁甲宗宗主開口對師弋說道。
“這是為何。”師弋聞言不由皺眉問道。
“道友初來此地,應該是對那范國并不了解。
范國一國完全建立在,一座巨大的火山口之上。
這座火山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時間都處在休眠狀態,而另一半的時間則是在活躍期。
這火山一旦進入了活躍期,雖然并不會噴發巖漿。
但是山體之內如海一般的熔巖,就會將范國一國的所有陸地,整個帶入到熔巖之海當中。
那地下的熔巖之海雖然沒有大海那么廣闊,但是范圍也著實不小。
想要在那熔巖之海當中,找到范國這一塊不斷飄蕩的陸地,比大海撈針也容易不了多少。
而此時,正是那火山的半年活躍期。
所有,道友如果現在趕去那里的話,也根本看不到范國。
只能看到一個巨大到無法想象的火山口,以及那其中所不斷流動的巖漿。”遁甲宗宗主開口為師弋解釋道。
師弋一聽就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一國之地居然如船一樣不斷飄蕩。
而這飄蕩的載體還并非是海水,而是滾燙的巖漿。
“那么,這范國飄蕩在巖漿之中,又該如何保護國家不受到熔巖侵襲呢。
還有,這火山如果進入了休眠期,這范國又該怎么回到原來的位置呢。”師弋好奇之下,忍不住開口問道。
“哈哈,每當我對不熟悉范國之人,介紹起這個國度之時,總會有人問我這些問題。
保護范國不受熔巖侵害的,那自然是范國之內的修真勢力了。
范國之內的修真勢力存在歷史久遠,據傳他們成立之初,就擔負起了守護范國的責任。
那范國一國地域,都籠罩在一座巨大的法陣之下。
而正是這座法陣,使得范國不會在熔巖之海當中淪陷。
至于使范國整片陸地,重新回歸火山口的方法。
說到這個就要說起,這座巨大的火山奇特的休眠方式了。
在這座火山休眠之后,火山之內的巖漿就會如同潮水一樣褪去。
最后,只留下一座巨大的山體。
范國修真勢力在那臨海一側的火山山體之上,修筑了幾個巨大的排水口。
在火山休眠之后,就打開排水之地引大量海水倒灌火山山體。
隨著火山之內的海水越來越多,范國整片陸地就如同一根浮木一般。
被這些滿溢的海水,重新給頂到了火山口的位置。
如此一來,整個范國就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之上。”遁甲宗宗主笑著對師弋解釋道。
師弋聽完之后,仍舊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種可以自由移動的國家,師弋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驚奇之余師弋也不得不承認,這種變數打亂了自己的行程,同時也給了血神宗宗主喘息的機會。
只是事已至此,師弋也沒有其他辦法。
之前,即便是聽到遁甲宗宗主說,這范國是不斷飄蕩在巖漿之中的。
師弋都沒有想過,放棄前往范國的想法。
畢竟,根據之前從恭國逃入范國的血道軀殼來看。
他們應該是有在熔巖之海當中,找到范國的辦法的。
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往一大片巖漿當中跑。
并且,師弋也可以利用林傲對于血修的感應,來找到范國的位置。
只是,當師弋聽到范國之外,還有巨型護盾保護之后,師弋想一想也只能作罷。
畢竟,師弋陰符的無礙效果,也只能穿透困陣而已,對于護盾也只能用硬撞這個效果了。
先不論撞碎護盾之后,會不會導致整個范國沉沒在巖漿之中。
就是能夠守護一國護盾的厚度,以師弋的肉身,如果硬撞的話大概率是個粉身碎骨的結果。
所以,至此師弋也只能在恭國之內待著了,等到火山進入休眠期,范國被海水帶到原位之后再行進入。
一想到還要在此地等上好幾個月,師弋就不禁有些郁悶。
遁甲宗宗主看到師弋面帶郁悶之色,不由得笑了笑說道: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沒有什么事情是總能一帆風順的。
既然只能在此等待,道友不妨在我遁甲宗安住下來吧。
對于像道友這樣的遠來之客,我們遁甲宗向來都是非常歡迎的。”
“多謝前輩好意,如此那就勞擾了。”師弋聞言,直接開口謝道。
“除此之外,我這里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要請道友幫忙。”那遁甲宗宗主又接著開口說道。
師弋心中暗道一聲來了,接下來應該就是這遁甲宗宗主,今日邀請自己來此的目的了。
“前輩但請直言,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晚輩定當盡力而為。”師弋聞言,謹慎的回答道。
“不知道友可聽說過息壤之名。”遁甲宗宗主沒有直接言明,反而開口對師弋問道。
師弋一聽這話不由一愣,因為這息壤師弋還真的聽說過,并且這東西還和四罪之一的鯀有關。
當年鯀也就是大禹的父親,被堯帝安排治水。
因為洪水兇猛怎么堵也不堵上,于是鯀就盜取了息壤進行治水。
息壤擁有吸收海河之水的能力,并且還可以自行膨脹變大。
鯀在對洪水之地使用息壤之后,很快洪水就有了被控制住的跡象。
眼看治水將要成功,堯帝卻發現了鯀盜取息壤的事情。
堯帝大怒之下就將鯀殺死在了羽山之上,并且收回了被鯀用于治退洪水的息壤。
一時間洪水再次泛濫,這才有了大禹子承父業治退洪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