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耀羅宗等勢力充分展示了,這些年他們在鏡世界所取得的成果。
對于不滅鏡裝,師弋也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
且不提這不滅鏡裝,能不能在外界使用。
單只是它能夠無效化,心協鏡的碎裂攻擊,就已經頗具價值了。
畢竟,師弋此行的目標正是心協鏡本體。
而想要獲得這不滅鏡裝原液并不難,先前被師弋所殺死的譚天。
其人沒來得及使用不滅鏡裝,就被師弋給干掉了。
這么看來,譚天和那八景宮高階修士的身上,應該會有尚未使用的不滅鏡裝原液。
想到這里,師弋徑直來到了兩人的尸體之前。
很輕易就在他們的儲物口袋內,找到了裝有不滅鏡裝原液的瓶子。
拿到兩瓶原液之后,師弋毫不猶豫的捏碎了其中一瓶。
以師弋觀察到的情況來看,心協鏡在陰鏡狀態下的攻擊,并非是一成不變的。
心協鏡最開始的攻擊連整個山頭都無法覆蓋,直至周圍大片區域全部納入攻擊范圍。
而碎裂攻擊的方式同樣在變化,在攻擊師弋之時。
心協鏡甚至可以與那白龜窟高階相互配合,從天上對師弋發動攻擊。
師弋能夠感覺到,心協鏡當中的器靈,正在一步步的復蘇。
可以預見,接下來心協鏡在陰鏡狀態下的攻擊,會越來越強。
而不滅鏡裝卻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掉,碎裂攻擊所帶來的威脅。
只見,水銀狀的物質快速的覆蓋在師弋的皮膚之上。
在不滅鏡裝完全附體之后,師弋并沒有特別的觸感,不滅鏡裝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不過,師弋的心眼可以看到魂魄狀態。
在不滅鏡裝附體之后,師弋發現魂力的消耗,略微增加了一些。
也就是說,不滅鏡裝并沒有看起來那么美好,它的使用是以消耗壽元為代價的。
雖然這個量看似非常細微,但這只是常態之下的。
如果在不滅鏡裝狀態下死亡,再復活之后應該會有不小的魂力損耗。
難怪那白龜窟高階修士在動用不滅鏡裝之時,會出現些許的猶豫。
除此之外,師弋還發現不滅鏡裝狀態下,使用者將無法動用報身能力。
據師弋推斷,應該是因為兩者都屬于附加在體表的狀態,相互沖突所導致的。
這么看來的話,不滅鏡裝的價值就沒有想象中那么高。
當然,這只是對一般人而言的。
如果師弋能夠把心協鏡給搞到手,那么情況又要另當別論了。
就在師弋觀察著體表的不滅鏡裝時,心協鏡又到了下一輪陰鏡狀態。
果然,這一次心協鏡的攻擊欲望更加高漲。
甚至天空之上都出現了裂紋,來對師弋進行攻擊。
不過,在不滅鏡裝的防護之下,碎裂攻擊已經對師弋無效了。
如今,心協鏡的器靈靈智極其低下,全程只會使用碎裂攻擊這一種對敵手段。
現階段師弋可以確定,即便器靈對帶有心協鏡碎片的自己產生敵意,也基本拿自己沒轍。
可見,耀羅宗等勢力能夠在鏡世界橫行的關鍵,就是不滅鏡裝這件秘密武器了。
不過,不滅鏡裝也只能幫助使用者免受碎裂攻擊而已。
如果想要借此攻略心協鏡,基本上是指望不上的。
畢竟,不滅鏡裝能夠免疫碎裂攻擊的原因,就是它的主要材質源出于心協鏡。
看看不滅鏡裝狀態下,幾乎與實體魂魄相差無幾的外形。
師弋有理由相信,兩者在材質方面并沒有太大差異。
而想要將心協鏡收服的關鍵,還在于把器靈給搞定,可以確定器靈就藏在心協鏡的內部。
帶著不滅鏡裝進入心協鏡內部,和那些被心協鏡吞噬的實體魂魄又有什么區別。
沒有不滅鏡裝進入其中,說不定還能掙扎一下。
帶著這層東西,有很高的概率直接完蛋。
而這也是耀羅宗等勢力,雖然擁有不滅鏡裝,卻依舊沒能掌握心協鏡的原因。
實際上,耀羅宗等勢力和心協鏡就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當然,耀羅宗他們并沒有對心協鏡死心。
想到這里,師弋站在山頂上,將視線轉移到了山下。
此時,諸多魂魄正浩浩蕩蕩,猶如朝圣一般向著山頂而來。
師弋知道,問題的關鍵就在于這些魂魄了。
心協鏡每次定時出現,引發魂潮并將它們轉化為實體,最后吞入鏡中。
毫無疑問,心協鏡這是在收集魂魄。
同時也是在為器靈供應養分,以加速它靈智的覺醒。
據師弋推測,耀羅宗他們不斷收取實體魂魄。
除了實體魂魄可以補充魂力,本身價值不菲的原因之外,也是有意切斷器靈的養分供應。
師弋覺得,心協鏡器靈的靈智之所以百年不見長進,與這方面有著很大的關系。
在實體魂魄供應被阻斷的情況下,心協鏡之內的器靈得不到成長不說,甚至有可能沉眠。
器靈一旦沉眠,心協鏡就無法再進行任何反擊。
介時,耀羅宗等勢力就可以從容收取心協鏡了。
耀羅宗他們在對付心協鏡的過程中,選擇了最為保守,也最穩妥的辦法。
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只要器靈沉眠心協鏡就會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而這個過程雖然有可能很漫長,但是有實體魂魄這項產出,他們也是不虧的。
有實體魂魄補充魂力,這些勢力的圓覺境修士完全能耗得起,這應該是他們選擇這種手段的主要原因。
當然,這其中可能還有四家勢力,更深一層的利益糾葛。
而這就不是師弋要關心的了,師弋只需要知道此間的大致脈絡即可。
簡而言之就是,不滅鏡裝對收取心協鏡本體,沒有一丁點的幫助。
甚至,還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對于這一點,師弋早就隱隱猜到了一些。
不過,師弋依舊沒什么顧慮的使用了不滅鏡裝。
畢竟,師弋與耀羅宗等勢力不同。
師弋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以自己的本體對心協鏡做些什么。
血脈分身才是,師弋對付心協鏡的主力。
如果不是擔心血脈分身應付不了突發情況,師弋本體可能都不會進入此地。
現在看來,師弋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師弋的召喚之下,血脈分身從鏡面當中顯出身形。
這個時候,恰逢心協鏡的陰鏡狀態,碎裂攻擊繼續襲來。
將師弋和血脈分身,都囊括在了攻擊范圍之內。
師弋本身有不滅鏡裝的防護自不必多提,反觀血脈分身,碎裂攻擊同樣無法奈何他。
血脈分身作為鏡道特殊產物,本身就是從倒影當中出現的。
連鏡像投影都沒有,又怎么可能會傷在碎裂攻擊之下。
關于這一點,在獲得心協鏡碎片的時候,師弋就已經驗證過了。
更妙的是,血脈分身是不具備魂魄的,它只是一具空殼而已。
這意味著,心協鏡控制魂潮的手段,對于血脈分身同樣無效。
而具備這兩點,就是對付心協鏡器靈的關鍵了。
就這樣,在師弋的控制之下,血脈分身一步一步的向著心協鏡靠了過去。
另一邊,心協鏡器靈雖然靈智低下。
但是,像感知危險這樣生靈共通本能,它還是具備的。
更別說,當年就是師弋操縱著血脈分身。
對著它一通暴錘,硬是從它的鏡面上砸下來了一塊碎片。
面對血脈分身這樣一個曾經傷害過它的存在,器靈馬上就預感到了危險。
不等血脈分身靠近,碩大的心協鏡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眨眼之間,它又出現在了山頂的另外一個位置。
接著,師弋又控制著血脈分身,嘗試接近心協鏡。
然而,這樣靠近的舉動,無一例外都被直接躲開了。
心協鏡之內的器靈,就好像躲貓貓一樣,不斷地和血脈分身保持著距離。
既然器靈這么畏懼血脈分身,那么它為何不直接躲遠一些呢。
一念及此,師弋看了看山下正在不斷接近的魂潮,心里已經知道了原因。
器靈這是在等著開飯,不愿意主動離開。
明白了原因之后,師弋的嘴角上揚,心中已經有了辦法。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魂潮也終于來到了山頂。
就在這是,心協鏡之上的光芒大盛,直接照耀著不斷靠近的魂潮。
那些魂魄在心協鏡的光芒之下,慢慢凝結出了一層光可映人的軀殼。
實體魂魄已成,接下來心協鏡就會將它們吞入鏡面之內,以此來供應器靈。
只見,一具具實體魂魄在心協鏡的操縱下自投羅網,不斷沒入心協鏡的鏡面之內。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突然之間竄了出來。
與實體魂魄一起,直接扎進了心協鏡的鏡面之內。
沒錯,那正是師弋的血脈分身。
既然知道了器靈的意圖,師弋自然也將計就計埋伏了起來,靜待這個時機的到來。
當血脈分身進入心協鏡之后,器靈馬上意識到了不好。
緊接著,它操縱著大量實體魂魄,想要阻攔血脈分身。
然而,現在已經晚了。
血脈分身的戰力雖然不大行,但是那也要看和誰對比。
應付高階修士,那自然是有些力不從心。
不過,對付這些實體魂魄,卻沒有什么難度。
尤其是在心協鏡的鏡道能力,對血脈分身無效的情況下,那就更是輕松了。
就這樣,在師弋的操縱之下,血脈分身很輕易就打倒了圍上來的實體魂魄。
隨后,師弋便向著心協鏡的內部不斷深入。
心協鏡的內部,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由鏡子所形成的迷宮一般。
師弋操縱著血脈分身,能夠輕易發現周圍鏡面的古怪。
周圍的鏡面極盡扭曲,宛如哈哈鏡一般。
一旦被映照在上面,絕對會產生相當可怕的后果。
好在血脈分身乃是鏡道產物,根本不會留下倒影。
排除這些以外,這里只不過是一座普通的迷宮而已。
而對于記憶力驚人的師弋而言,任何迷宮只要多試幾次,就根本難不倒自己。
就這樣,沒過多久師弋就從迷宮當中走了出來。
通過迷宮之后,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一眼看不到頭的鏡面長廊。
就在師弋心想著,這長廊不知會不會通往器靈所在的位置時。
一個通體雪白的身影,唰的一下竄到了長廊之上。
并不斷朝著前方狂奔,轉瞬就消失在了遠處。
那東西出現的時間極短,一般人很難看清楚它的真身。
如果師弋本體在此的話,或許可以憑借超常的目力,捕捉那東西的樣子。
可惜,身處此地的只是血脈分身,而非師弋本體。
而螟蟲又恰好是本體與血脈分身,除修為以外唯一無法共享的能力。
所以,最終師弋也沒有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不過,這個答案并不難猜。
想一想如今所處的環境,就能知道答案了。
沒錯,無論那東西到底是什么,它本身應該就是心協鏡的器靈無疑了。
一念及此,師弋沒有多做猶豫。
直接踏上長廊,朝著前方追了過去。
不過,在追出大概一刻鐘的時候,師弋漸漸發現了不對。
這鏡面長廊就好像沒有盡頭一般,始終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狀態。
這個時候,哪怕周圍沒有參照物。
師弋也能夠確信,自己正在原地踏步。
因為這種感覺,和強行穿越汲魂之地的感覺實在是太像了。
很明顯,器靈動用了心協鏡上的宇道手段,想要讓血脈分身永遠也無法接近它。
面對這種狀況,師弋絲毫不顯慌張。
畢竟,心協鏡的這種功能,師弋早就已經見識過了。
在師弋的控制之下,血脈分身隨手用掉一直攥在手中的神行符,繼續向著前方追去。
沒有了宇道能力作祟,很快師弋就來到了長廊的盡頭。
在一座視野開闊的圓形大廳之內,師弋終于看到了心協鏡器靈的原型。
那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巨大狐貍,在它身后九條尾巴如同活物一般不斷舞動。
而那只狐貍雙眼不斷閃爍著邪光,口中如同人類嬰孩一般,發出詭異的啼哭聲。
看到眼前這一幕,師弋的腦海中只浮現出了兩個字:
“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