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師弋動用了神倉。
在對方打算自爆的瞬間,師弋直接將其人送入了神倉所形成的空間之內。
神倉這項能力,看似與儲物口袋類似。
在不了解的人看來,這項能力所形成的空間,無非就是比儲物口袋大一點而已。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
儲物口袋只能存放死物,而師弋已經不止一次動用神倉能力,將活人送入其中了。
并且,神倉是一項血脈能力。
血脈能力與修真能力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于,血脈的強弱只與使用者自身的血脈純化程度有關。
至于,修為、天地元氣、流派等等因素,都無法影響到血脈能力的穩定性。
當然,也正是因為血脈能力有著這種略顯孤僻的特性,使得血脈能力的后天可塑性變得極低。
以師弋自身為例,就能夠看的很清楚了。
各氏族的血脈能力在師弋身上,往往是出道即巔峰,很少有能夠進一步提升的。
而修真能力則因為合群的關系,無論是是提升修為。
亦或者是利用咒術、符箓、法器進行增幅,都能夠讓實力進一步提升。
當然,凡事有弊就有利,姑且不討論兩者之間的成長性。
正是因為血脈能力擁有著這樣的惰性,使得外部影響被降到了最低。
而這就使得,神倉能力的穩定性,絕不是一般儲物口袋可比的。
當年,鯀氏盜取息壤。
然后將之放入神倉之內,以此要挾堯帝以求活命。
堯帝不受要挾毅然決然的將其人殺死,可是面對神倉其人絲毫辦法都沒有。
最終堯帝到死,也沒能把神倉之內的息壤給取出來。
直至度過了漫長的歲月,爆滿的息壤才從內部將神倉給撐破。
由此可見,非主動打開神倉的方式,也只有從內部把它撐破。
而這名領頭之人有能力做到這一點么,很明顯是不行的。
自爆的威力雖大,但是其人一身連骨帶肉也不過百十斤而已。
單憑這個量想要將神倉裝滿并撐爆,當真是個笑話。
另外,血脈能力天生與天地元氣不相融,這也是修真之人無法使用傳承血珠的關鍵。
由此就能知道,神倉所塑造的空間之內,原本就是一個不存在天地元氣的空寂環境。
這種環境之下,對方自爆的威力會被極大的壓制,而這正是師弋的目的。
這個時候,師弋在感應到對方已經在神倉之內自爆而亡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等閑下來,可是需要將神倉好一番清理。
這一次師弋隨機應變,將敵人挪移了出去,使敵人同歸于盡的企圖落空。
由此也能看出,能力的強弱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看使用者的臨陣應變。
面對這樣打算拖著自己一起去死的敵人,師弋果斷的利用神倉能力進行規避。
然而,正常的對敵之中,師弋一次都沒有動用過神倉。
因為師弋知道,許多流派的修士。
都擁有在短時間內,將神倉填滿并撐爆的能力。
如果使用的不恰當,反而會產生適得其反的效果。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沖突,以這伙器道高階的團滅落下了帷幕。
師弋沒有詳細詢問,對方為什么要襲擊自己。
畢竟,師弋也不是沒長眼睛。
從這伙人看心協鏡的眼神,師弋也能夠估摸出個大概來。
總之,就是寶物動人心。
師弋自問已經很小心了,可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注意到了。
這個時候,師弋不禁懷念起與林傲同行的日子。
其人精通藏匿之術,如果有她在今天這樣的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
師弋從來都不是一個自怨自艾的人,略微感慨過后,師弋便大致處理了一下現場。
那些器道高階的儲物口袋,師弋照例全部都收集了上起來。
不過,師弋隨意打開看了看,然后一股腦全部都丟進了儲物空間。
其實,也的確沒有什么可看的。
就像傀道修士的儲物口袋里,塞滿了傀儡一樣。
這些器道修士的儲物口袋,也是各式各樣的法器居多。
而師弋自己的法器都用不完,并且還都是難得一見的極品,根本看不上一般貨色。
唯獨在那領頭之人的儲物口袋里,師弋發現令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沒錯,在那人的儲物口袋之內,師弋發現了那部名為不器訣的秘術。
師弋自己身為冰道修士,面對這器道流派的秘術,不用多想肯定是用不了的。
不過,師弋發現器道與天傀,卻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畢竟,兩者都是以法器軀體為主的。
雖然師弋可以肯定,拋開這方面的相似,天傀和器道的差異一定很大。
但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師弋打算借鑒一下這不器訣,看看能不能讓天傀變得更加完善。
當然,這一切都要等以后有時間了再說。
將不器訣放回儲物口袋,師弋繼續沿著既定方向前進。
這一路上,靜下心來的師弋,開始總結起這一戰的得失。
這一次,那器道高階的自爆,讓師弋警醒了不少。
修真界之內流派眾多,各式各樣的秘術殺招,更是多如繁星一般。
張如山、陣天門門主、方劍戟,這些心高氣傲的圓覺境修士。
最終栽到了師弋的手上,恐怕他們到死都無法相信。
這其中固然有師弋實力強大的緣故,不過這些人的自負,也是他們敗亡的原因之一。
目空一切的人,難免會被腳下的石頭絆倒。
師弋雖然擁有傲視同階的實力,也絕對不能小看了對手。
當然,師弋一直以來也是這么做的。
師弋為何堅持鍛體,以及純化自身精血,本質上就是為了增加自身的容錯率。
以這次器道高階的自爆為例,如果換了其他人,不死也要被炸個半殘了。
后悔都來不及,更別說團滅敵人了。
正是有著這樣的試錯機會,讓師弋可以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
而每一戰的積累,都會讓師弋從經驗到實力,不斷地進步下去。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師弋也來到了目的地。
除了三天前所遭遇的那次堵截,之后的行程還算順利。
此時,師弋已經來到了芳國的腹地,而這里也是天淵秘境開啟之后的入口。
師弋放眼望去,周圍只有一片不毛之地。
禁制、入口,這些東西統統看不見。
如果在沒有了解之前告訴師弋,此地乃是一個規模巨大的秘境入口,師弋說什么都不會相信的。
不過,一路上與豐將羽聊過之后,師弋知道此地正是入口不會有錯了。
更何況,周圍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修士。
師弋就算搞錯,這些人也不會弄錯的。
有了前車之鑒,師弋在來到此地之后,盡量與他人保持著距離。
并且,未免被雁國強敵給認出來。
師弋在到來之前,還提前做了一番喬裝。
就這樣,師弋一邊利用心協鏡碎片。
悄無聲息的收錄周圍環境,一邊打量著附近的修士。
只見,一個個修真勢力星羅棋布一般,駐扎在附近。
雖然一國高階修士,算起來當真不多。
但是,整片大陸有修真勢力存在的國家,總計有十個之多。
像這樣百年一次的盛會,能參加的一般都不會錯過,這使得此地有一種很擁擠的感覺。
師弋的視力很好,很快就從其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其中有袁崇海這樣的敵人,也有洪陽玉都這樣敵友未明之人。
當然,還有像雨妒樓這樣的,與師弋關系還不錯的人。
師弋甚至還在其中,看到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五雷宗宗主。
這次天淵秘境,將整個大陸上著名的修真勢力,差不多都集中在了此地。
能夠與這么多厲害的修士同臺競技,師弋的心中不禁有些激動。
當然,除了激動之外,師弋更多的還有警惕。
畢竟,師弋算是熟知內情之人。
師弋知道,這天淵秘境乃是圣胎境修士人為創造的,其目的就是為了收割人命。
只不過,類似汲魂之地那樣的,收割的目標是凡人和中低階修士。
而天淵秘境則將矛頭對準了,價值更高的高階修士而已。
由此已經表明了,這天淵秘境的危險性。
畢竟,高階修士尤其是圓覺境存在。
作為修真界明面上實力的頂點,又豈是那么好干掉的。
面對這樣一個充滿了人為惡意的地方,師弋必須盡可能準備充分才可以。
師弋正想到此處,心協鏡碎片也已經將周圍的環境,映入了鏡面之內。
話說,師弋在一群高手的環伺之下搞小動作,難道就不怕別人發現么。
師弋之所以敢這么做,當然是心中有過計較的。
心協鏡碎片不同于一般法器,甚至嚴格來說,它都不能被稱為法器。
因為這塊碎片實在是太弱了,弱到根本沒有任何攻擊和防御能力,甚至連投射幻象迷惑敵人都做不到。
這么弱的法器,整個修真界都恐怕難以找到。
不過,也正是心協鏡碎片非常弱小的關系,使得它擁有了投影進夢境的能力。
而也正是這份弱小,讓師弋敢肆無忌憚的動用它。
心協鏡碎片的記錄過程,連些微的波動都不會有。
周圍這些高階存在,又拿什么來注意到心協鏡碎片。
不要說將師弋將心協鏡碎片藏于暗處,即便師弋將這碎片直接亮出來,放在這些人的臉上。
絕大多數不明真相的人,也只會以為這只是一塊普通的碎鏡而已。
做完這一切之后,師弋收起心協鏡碎片,直接選擇遠離此地。
大半個月之后,豐將羽帶著道旗派一行人,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此地。
而這段時間,師弋一直都沉浸在夢境的世界當中。
天淵秘境的難度極大,可以說與以往師弋經歷過的秘境,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在夢境當中,師弋一直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雖然夢境并不會給師弋造成實質的傷害,但是不斷的重復著死亡這一過程。
哪怕只是虛假的,也不免給師弋帶來一些精神上的壓力。
而這個時候,豐將羽等人的出現,也讓師弋被動的緩了口氣。
因為與豐將羽一同前來的,不止有道旗派一行人。
師弋揉了揉有些發漲的眉心,笑著對眼前的熟人說道:
“林傲,我早該想到,你是不會錯過這種大事的。”
林傲見了師弋這個老熟人,也開心的笑道:
“那是自然的,像是這樣從沒經歷過的盛會,我自然也是要來摻一腳的。
嘿嘿,這一次我借了舜國煙霄派的光,從他們那里搞到了一個名額。
不過,因為舜國距離芳國太遠的關系。
哪怕是抄近路從嬋國中轉,我也現在才趕到此地。
不過,總算沒有遲到。”
對于林傲是怎么和煙霄派扯上關系的,師弋并不關心。
不過,通過夢境師弋清楚,這天淵秘境到底有多危險。
排除林傲對于煉獄峰曾有的一些小心思,對于其人師弋還是當做朋友來看的。
畢竟,兩人也是曾在一起出生入死過的。
眼見豐將羽還未離開,師弋便十分隱晦的對林傲說道:
“這秘境的本質與危險性,你我都是知曉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為好。”
林傲自然知道,師弋在暗示他真假秘境的事情。
不過,其人笑著說道:
“我已經想好了,拼上一把總好過一直蹉跎歲月。
況且,我也有些賭一把的底氣。
再說了,看到師弋你也要一同前往,我也安心不少。
你我合作之時,也不是沒有闖過這樣的難關。”
師弋眼見林傲已經想好了,便沒有再繼續勸說。
再說了,即便林傲死在秘境之內,其人也有血道軀殼可以重來。
損失的不過是這一具,高階修為的肉身而已。
就像林傲所說的那樣,她確實可以賭一把。
就在林傲說完之后,一直沒有離開的豐將羽開口接道:
“此次天淵秘境對于師弋道友而言,恐怕會尤為艱難。
畢竟,秘境本身的兇險只是一方面。
雁國一方的敵人,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之前,趁著原地休整的空當。
我利用符傳聯系了幾個大勢力,如今他們愿意出面調停三國戰事。
師道友不妨與我同去,如果此事能成。
對于道友而言,也是有些益處的。
至少,在秘境之內不用擔心腹背受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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