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對鎮北侯很了解?難道你跟他認識?”易安看著林詩茵的眼睛里面有了一絲疑惑。
從方才的言辭來看,林詩茵應該是來自長安,而且能認識鎮北侯這樣的權貴,同樣證明了她身份的不一般。
“認識,卻談不上很熟悉,況且我知道的這點東西,應該不算什么隱秘吧。”林詩茵點點頭,沒有否認,但也只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那詩茵姑娘可以暫時幫我保守身份的秘密嗎?”易安其實并不想這么快就面對上那個自己素昧蒙面的“父親”,而且,按照那個賈夫人的性格,勢必會從中阻攔,在沒有自保能力的前提下,他可不想陷入這種難以預料的未知局面。
“你說的不錯,現在并不是暴露的好時機,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然后伺機而動,你放心,等你來了長安,我會幫你的。”林詩茵認同道。
“那我要怎么找你呢?還有就是你要我參加科舉,究竟是為了什么,可不可以事先跟我交個底啊?”易安這才發現,自己的底細被林詩茵看了個一清二楚,可是對方的來歷,他卻是一頭霧水。
“你別管那么多,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聯系你,至于我的身份嘛,你就不要費盡心思去打聽了,打聽了也沒用,等你來了長安自然就知道了。”林詩茵神秘一笑。
易安撇撇嘴:“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了不起。”
“現在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我們還是快去處理你的家事吧。”林詩茵看了眼天色,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易安的手臂,整個人一躍,就連帶著對方一起朝著鳳陽城的方向飛身掠去。
“哎,你慢點呀,我的這幅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馬上就要散架了。”易安只感覺自己仿佛就是一只在風中飄蕩的風箏,全身都被灌滿了冷氣,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放心吧,死不了。”林詩茵看到易安狼狽的模樣,不禁展顏一笑。
大約過了兩三炷香的時間,易安只感覺自己身體一暖,原來是到潁川了,按著記憶,輕車熟路的回到了家。
外面仍舊平平無奇,跟往常沒有什么兩樣,但里面卻有兩個黑袍人蟄伏著,雖然實力不如先前追殺他的那個黑袍人,但仍舊是兩個內家武者,正準備動手,就直接被林詩茵制服了。
“易安,別以為你找來一個幫手過來,就能高枕無憂了,得罪了我們摩羅教,你跑不掉的。”兩個黑袍人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你們是摩羅教的,那你們跟賈夫人又是什么關系,難道是她雇傭了你們?”林詩茵聽到“摩羅教”三個字,面若冰霜,聲音好似驚雷,目光如電。
“哈哈,別說我們不知道,就算我們知道些什么,你們也別想從我們嘴里知道一個字。”黑袍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臉上無所畏懼。
“那你們就去死!總有一天,我會將摩羅教連根拔起,摧毀你們引以為傲的信仰!”林詩茵掌心一收一合,兩個黑袍人直接被拍中,撞在了后面的雕花窗戶上,頓時木屑橫飛,二人面目全非,怕是活不成了。
“額,其實可以通過威逼利誘,從他們的嘴里挖出一些有用東西的。”易安咽了咽口水,很想說上一句,“你現在的模樣,可比我先前心狠手辣多了。”但想了想,還是沒去碰對方的矛頭。
“沒用的,摩羅教乃是天下第一邪教,身為信徒,他們就仿佛被洗了腦一般,就算我們費盡心機,也很難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一些什么,而且,他們的確只是兩個小嘍啰,我們很難挖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林詩茵搖搖頭,這件事情真是越來越復雜了,竟然又牽扯到了摩羅教,這就容不得她不重視了。
而且那賈夫人心腸狠毒,殺人奪寶,無所不用其極,現在竟又勾結了摩羅教,簡直罪加一等。
“那接下來該怎么辦,總不能繼續放縱賈夫人這般肆意妄為,畢竟,距離我要去長安尚需一些時日,而且,對方一直蟄伏在侯府,莫不是別有所圖?”易安有些犯了難。
“這點你別擔心,我會時刻注意賈夫人的動向,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你就安心跟著吟山先生學習,等你出人頭地、掌握權勢的那一天,報仇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林詩茵沉思片刻。
她可不信事情就如同表面上的這樣簡單,賈夫人隱藏在侯府,可謂是居心叵測,對方的背后究竟有沒有其他人在推波助瀾,這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現在如果直接揪出賈夫人,那一切的線索,可就都斷了。
“好,那長安那邊的事情,可就全都靠你了,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去完成答應你的事情。”易安點點頭,看著林詩茵感激道。
緊接著,二人又在周圍探查了一番,除了有一些打斗的痕跡之外,并沒有發現易安奶娘的蹤跡。
“難道奶娘落入了摩羅教的手里?”易安不禁暗自思索,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
“不要妄自猜測了,沒準你的奶娘已經安然離開了,你也說過,你的奶娘深藏不露,應該還有什么其他的底牌也說不定。”看著失神的易安,林詩茵安慰了一下對方。
“但愿吧。”
但易安卻知道,奶娘先前就落入了下風,再加上對方人多勢眾,能夠逃走的可能性很小。
“嗯,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還是先把你送出城去吧,剩下的路,可就只能你自己走了。”林詩茵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突然又一把抓住了易安的胳膊,幾個縱身,就出了城外。
把易安放在了一個偏離人煙的地方,林詩茵就直接離開了。
“真乃奇女子。”易安看著對方逐漸遠去的身影,忍不住稱贊道。
不過,林詩茵說的很對,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他自己了,沒人可以幫他,潁川周圍十有八九都遍布著摩羅教的爪牙,所以,官道他肯定是不能走了,只能穿過眼前的荒山,然后一直南下,就能到杭州的地界了。
正準備連夜趕路,可惜天公不作美,天上突然風云變幻,不一會就下起了朦朧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