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就在易安正準備步入修煉之時,屋門卻被敲響了。
易安眉頭一挑,這個點了,誰來找他,開門一看,只見玄陽子正眉開眼笑的看著他。
易安疑惑的問道:“道長,這么晚了,可有要事?”
“事情嘛,倒有一件,只是算不得要緊事,只是過來詢問一下,看你有沒有興趣。”玄陽子微微頷首。
“道長請說。”易安無語的笑道,心里不禁興致缺缺,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又哪比得上修煉重要,這段時間本來就因為鄉試的事情,有些懈怠了修行,他自然不想再浪費時間。
這個世界,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涌,多一份實力,也就多一份自保的本事。
“抓妖。”
玄陽子說完,又接著解釋道:
“是這么回事。”
“前日,城西,有一位員外特地來玉虛觀請我,說他的兒子,這些日子被妖孽纏身,這本來就是老道的分內之事,于是,我就下山來了。”
“那妖孽天性狡猾,老道一時大意,竟然讓她給跑了,不過,那妖孽道行尚淺,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就在今天,我又重新鎖定了她的行蹤,怎么樣,可有興趣跟我一探究竟?”
不一會,玄陽子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了。
前天,他正是因為沒有抓住那個妖孽,所以才準備暫且在杭州城內住下,原本只是想著到魏良這里討杯茶水喝,晚上再另尋落腳之地,只是發生了后來的事情,才讓他臨時改變的主意。
玄陽子本來就覺得自己的氣運不顯,如果再沾染上魏良的衰氣,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過,魏良跟易安接觸后,竟然逆天改命,那他說不定也能呢,這個想法剛一誕生,心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玄陽子果斷的實施了起來。
如果被別人知道了,非得罵他別有用心不可。
不過,玄陽子可不這么認為,不懷好意的那叫別有用心,他并無惡意,又怎么能叫別有用心呢。
“城西?”易安皺了皺眉,那不是醉花樓沈白玉的地盤嗎?
難道又有類似于陳清文遭遇的發生?
一念于此,易安疑竇叢生,于是就答應了下來,說道:“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只要道長不要嫌棄在下本事低微就好了。”
玄陽子聽到首肯,心里一定,笑道:“不會的,那妖孽老道一人對付足矣,邀請小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有個幫襯。”
……
李之河看著兩人遠去,不禁滿臉茫然,這才一會不見,這兩人怎么“勾搭成奸”了。
很快,易安與玄陽子就來到了西城。
只是看著玄陽子帶路的方向,易安不禁一怔,疑惑的問道:
“玄陽道長,你說的該不會是陳老爺家吧?”
玄陽子一愣:“你怎么知道?”
易安當即就把陳清文跟婉兒的事說了一遍,不過,他卻沒有提到醉花樓的沈白玉,雖說不知道沈白玉究竟實力幾何,但直覺告訴他,玄陽子并非沈白玉的敵手。
話畢,玄陽子搖了搖頭,說道:“人妖結合,天理難容,就算不是那妖孽有意害人,此事也容她不得。”
“如果她先前真的聽從了你的勸解,回去潛心修煉,說不定日后還能成就正果,老道又不是那種嗜殺之人,自不會與她計較,可她不思進取,仍舊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老道除魔衛道了!”
易安沒有反駁,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只能怪造化弄人,陳清文與婉兒沒有生在同一個種族。
再一次來到陳老爺家門外,易安敲了敲門,開門的竟然又是陳老爺,原來,自從得到了玄陽道長的那句“等我消息”后,他就一直寢食難安,甚至比之先前,還有嚴重許多。
畢竟,先前跟陳清文廝混的,只是一個青樓女子。
可是自從得知那女子乃是妖物后,陳老爺頓時急火攻心,險些沒有一口氣緩不上來。
“賢侄,怎么是你啊。”
當陳老爺第一眼看到的乃是易安后,不禁失望透頂,正當他準備將易安請進屋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后面跟著的玄陽子,頓時眼前一亮,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明顯振奮了許多。
“賢侄啊,你怎么與玄陽道長一塊來了,貴客駕到,蓬蓽生輝啊,我就說嘛,今天一大早,外面的喜鵲怎么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呢!”
陳老爺這番話,雖然是跟易安說的,不過眼神卻從沒有離開玄陽子半步。
易安嘴角一抽,不過沒有跟他一般見識,對方也是救子心切,可以理解,而是說道:“多謝陳叔前幾日送來的筆記了。”
“可不要跟我客氣,要不是賢侄,那妖怪也不可能突然放過清文,只是……哎,我那個不爭氣的混賬兒子……”陳老爺嘆息道,臉上寫滿了憂愁。
玄陽子安慰道:“陳員外不用擔心,老道正是因此而來,那妖孽的行蹤,老道已經掌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兒子,很快就能回來了。”
聞言,陳老爺當即千恩萬謝,臉上的愁容也減少了些許。
“陳叔,那后來又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那妖女會變卦呢?”易安問道。
陳老爺又嘆息一聲,娓娓說道:
“哎,一言難盡啊。”
“本來事情都是朝著好的方向去發展的,可是那混賬東西卻仍舊不肯死心,整天渾渾噩噩,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原本以為隨著時間推移,清文的執念會慢慢淡去。”
“卻不曾想,就在那天晚上,那逆子竟然趁著我們不注意,半夜溜了出去。”
“如果不是管家及時發現,我們就連他的去向,都不得而知了。”
“一直追到城外,我才發現,那逆子竟然又跟那個妖女攪合到了一塊。”
當時,他清晰的記著,正當他準備強行留下陳清文之時。
接下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柔弱”的婉兒,竟然化作了一個狐首人身的怪物,三下兩下就把他府里的家丁打翻在地,然后帶著陳清文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