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直接一劍劈下,不僅省事,而且更解氣。
“那釘頭七箭書幸虧沒有流傳于世,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如果落入了奸人之手,那可就麻煩了,天下蒼生,再無安寧之日。”玄陽子松了一口氣。
雖說神咒術與之相似,但二者的危害程度,卻有著天差地別。
正如同易安想的那般,神咒術比較雞肋,就算擺在別人面前,都不一定會吸引別人的興趣,只能被當做一般的奇術來少有涉及,可是釘頭七箭書被奸人得到的話,用來排除異己,壯大自己的勢力,可謂是無往不利,不出幾載,這個世間,可就亂套了。
仿佛是看出了玄陽子的擔憂,易安解釋道:“天下沒有真正無敵的事或物,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無下則無上,無低則無高,無苦則無甜,就算是似釘頭七箭書這般的兇煞之術,也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敵,那施術之人,在施術之時,就已經與中招者產生了一絲牽連,這點根本瞞不過修為高深之人。”
“只要在二十一日之前,打斷施術者,那釘頭七箭書,自然前功盡棄,況且,釘頭七箭書還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每施展一次,都會折損自身的福德,尋常人,一般施展三次,身上的福德,就幾乎耗盡了,如果是福德深厚之人,那自當另說,不過,差別卻不是很大,擁有此術者,尚且做不到肆意妄為。”
玄陽子一聽,頓時恍然,正如同易安所述,天下間沒有真正意義上無敵的事物,凡事都有付出代價,只是付出自身的福德,卻不是一種明智的行為,一旦福德潰散,那與之相對應的,可就是厄運了。
這就涉及到命理之說了,一個人的運勢,并非一成不變的,而福德正是保證運勢不衰的根本,一旦福德潰散,那一個人的運勢,將會瞬轉直下。
至于人們常說的,喝涼水都塞牙縫,這句話可不是笑言,在一個大衰之勢的人身上,一切不可能發生的衰事,皆有可能體現。
而一旁的繆士海,則是聽的云里霧里,不知所云,就差在自己的腦門上面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燕赤霞則是滿腔熱血沸騰,對于這些事情,他就跟讀書人對知識典籍一般,充滿了興趣,只是易安的身份,再次讓他產生了迷茫,不是讀書人嗎……
怎么說起怪力亂神,讓他這個正統的修道之人,都為之汗顏呢。
而且,易安所述之淵博,更是他聞所未聞的奇聞異事。
看來,易安的身份,并不只是表面上的讀書人那樣簡單,他早就應該想到的,跟師父稱友之人,又豈是簡單之輩。
一時間,燕赤霞自動腦補了無數種假設。
接下來,玄陽子又詳細的向繆士海講解了一番接下來需要注意的事宜,以及引出妖邪之后,又應該怎樣去做。
稍后,玄陽子起身,讓繆士海稍等片刻。
不過一會的工夫,玄陽子就回來了,只見他的手里,攥著一個錦囊,不知里面裝的究竟是何物。
“這道靈符,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繆士海滿心歡喜的接過靈符,對于先前救了他一命的寶貝,他自然不會陌生,如果說他原本的心里難免會緊張,那么當他接過靈符的那一刻,心里的那一絲惆悵,頓時消散的一干二凈。
“你可不要小瞧了這道靈符,這可不是先前你手上的那張粗劣的護身符,別說是一般的尋常小妖,就算是撞上了夜游境的大妖,這道靈符都可以抵擋其全力一擊。”仿佛是看出了繆士海的心思,玄陽子連忙把這道靈符的重要性講解了一番。
他的第一個提議,雖說簡單,但仍舊有著不小的風險性,萬一那妖邪不按常理出牌,一時間,他只怕難以護衛繆士海的周全,因此,為了計劃萬無一失,玄陽子咬牙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寶貝,這可是他師父留給他的,他的庫存也沒有多少了,可謂是用一張少一張,而且沒有補充的地方。
畢竟,靈符乃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就跟煉丹師一樣,煉符師,同樣也是一種稀缺職業,入門極難,而且精通此道,絕非一日之功,沒有捷徑可走,唯熟能生巧。
在此期間,不斷的嘗試制符,需要花費的開支,同樣也是一種常人難以接受的代價。
正因如此,靈符的價值,才得到了體現。
繆士海一聽,連忙將錦囊塞入了自己的懷里,并且還與衣服的邊角打了一個死結,生怕把這道來之不易的靈符弄丟。
“道長,大恩不言謝,此番恩情,我記下了。”繆士海朝著玄陽子重重一拜,雖然對方不求他的回報,但他卻是不能無動于衷,知恩不圖報者,又與那冷血的蛇蝎何異,有血有肉,有情有恨的是人,而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卻不屬于此列。
“好了,好了,感謝的話,為時尚早,等解決妖邪,再謝不遲。”玄陽子笑著說道,將他扶起,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就憑這一句話,對方就值得他的大力幫助。
為了不露出破綻,玄陽子決定再緩一日,然后再讓繆士海獨自離開,如果現在立即就走的話,難免會讓那妖邪生疑,如果明天再離開,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那妖邪完全有可能理解為繆士海見外面風平浪靜,風頭也避過了,要準備下山去了的征兆。
豎日一大早,繆士海就只身一人離開了玉虛觀,向家中的方向走去,而玄陽子與易安則在暗中跟著,為了防止露出破綻,被那妖邪察覺,他們二人都藏匿于地下,一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差距,緩緩跟進。
一直跟到了繆士海家中,甚至還又待了小半日的時間,卻仍舊不見妖邪的蹤影。
無奈之下,玄陽子也只好宣告第一個計劃失敗,開始著手準備第二個計劃。
他們沒有返回玉虛觀,而是決定就在繆士海的家中開壇設法。